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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盗衣

    令牌入手,质感冰凉,有淡淡的沉重感,细看之下,那些纹路下,竟有一个模糊的字体,只是被杂乱的纹路与划痕所覆盖,不知为何。

    许意翻看令牌,却不知为何物所造,一时倍感好奇。

    她缓步于门口,将令牌置于烈日下,可经烈日烤灼,手中的令牌依旧冰凉无比,没有一丝温度。

    这一幕让许意吃惊。

    日为极阳,笼罩万物,故而万物盛极,哪怕万年寒冰遇阳,亦不过数载消散,可如今这小小令牌,却无半点反应。

    “此方世界多为悖勃理念,不能以常理相待。”许意摇头,将令牌收于怀中。

    立时,一股凉意袭来,许意赶忙取出令牌,骂道:“呸!这东西阴冷至极,根本不能放身。”

    她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留于无头佛像后方,见那有一根纤细墨线。

    墨线极细,不仔细查看根本看不着,不过正好可以捆住令牌,挂于腰间。

    许意拽着令牌,来到无头佛像后,发现墨线置于房梁,以其身高根本够不着。

    她转身至铜棺旁,用力将铜棺推至佛像旁侧。

    随后,许意踩着铜棺,攀上无头佛像的肩上,正要伸手够那墨线,不经意间瞥到佛像断裂的颈脖处,豁然一惊。

    只见那断裂的颈脖处缺口平整无比,似被利器所割,可伤口处不是石心,而是猩红的血肉。

    血肉似有生命般,还在不停蠕动。

    “!!!”

    许意脸色刷的一白,身形一抖,整个人轰然滚下,哐当一声,从佛肩洛于铜棺上,紧随着摔落在地。

    此刻,许意脑子嗡嗡作响,顾不得其他,起身拔腿就往门外冲去。只是许意不曾看清路,猛地一头撞在被她置于一旁的门板上。

    咚!

    随着一声巨响,木门被她撞开,整个人滚进荒废的草院中,瘦小的身子被杂草淹没。

    “咳咳咳……”

    许意狼狈起身,她手里死死地拽着那块令牌,往外院跑去,只是院中杂草太过茂盛,走的急了,免不了又摔了几跤。

    等来到外院,街道上的吵闹声忽然传来,门口的行人来来往往,亦有小贩叫卖声,马蹄践地声,风铃轻灵声,婴儿哭声,不绝于耳。

    整个世界似乎一下子恢复了本质。

    许意如蒙大赦,整个人瘫软在杂草里。烈日洒在稚嫩的脸上,眼底似有许许后怕未曾散尽。

    这时,许意终是尝到了温暖,呆滞的盯着天空,脑子里不断是那血肉蠕动的画面。

    一想起自己竟在那破地方待了几个时辰,许意就有些后怕。

    从踏足佛堂,许意便觉那无头佛像怪异,总觉黑暗中有双眸子在盯着她,让她浑身不适。

    起初还不知,现在回想,才半知半觉,不光那佛像诡异,整座佛堂都诡异无比。

    前后院落只隔一扇门户,可许意于后院佛堂时,竟听不到外界半点声音,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难怪此地无人居住,亦无人敢踏足,才荒落至此,想来原主一家,应是遇不详之事。”许意极力让自己平息下来。

    至今她于此方世界一载有余,本以为是个仙道繁盛的世界,看来远没有那般简单。

    她所遇为诡异。

    许意躺在杂草里,直到肚子传来抗议声,她才起身,趁旁人不注意时,才溜出这座充满诡异的院子。

    许意自是不会傻到大摇大摆走出去,旁人可能不知此地为凶宅,但流云城的土著定然知道些什么。

    她若这般出去,轻则引起骚动,重则被当地土著视为不详,将她绑起来烧了。那时才叫天地不灵,求仙也没用。

    许意融入人流里,一直往前走,不过她这身打扮却是让行人纷捂鼻绕道而走,更甚者吐一些难听的秽语。

    许意充耳不闻,脚步不慢,一直走到一处桥头处才停下来。

    一条碧波大河将流云城一分为二,河岸两旁满是屋舍,依江而立。

    江上横跨一座宽阔的石拱桥,其上可供两三辆车马同行,两旁还有数之不尽的小贩摆着各色物品,正卖力吆喝,加之人流不息,或行或赏,热闹非凡。

    许意没有上桥,而是转身溜进桥墩下。

    桥墩下有条石阶直通江中,还有不少妇人正拍洗衣物,其间有人不知说起什么趣事,引得众人哄笑起来。

    许意顺着石阶而下,蹲在江边开始清洗脏乱的脸颊。

    一妇人见状,忙阻止道:“哪来的毛头乞丐哩,行开行开,弄脏了哩俺们咋弄哩。”

    一旁的妇人闻言,皆抬眼往来,见此场景,纷纷开口:

    “是哩是哩,赶紧行开了哩。”

    “该死弄脏了哩。”

    “快行开了哩。”

    许意抬头看了眼一排身形臃肿的妇人,露出一张干净青稚的脸,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她直接趴在石阶上,将头伸进江中冲洗起来。

    最先说话的妇人大怒,呵斥道:“要死了哩!水都浑了!看我不打死你哩”

    说罢,拿起衣杵就朝许意打来,许意眼尖,连忙闪到一旁,对那妇人脚下便是一扫。

    扑通!

    那妇人惊叫一声,臃肿的身体径直掉入水中,她不会水性,于水中惊恐大叫。其实江边的水并不算太深,不过归于一时恐惧,这才乱了方寸。

    一排的妇人见状,连忙起身救人,口中不忘呵斥许意。

    “愚昧。”许意轻呵一声,退至众人身后,抓起竹篮里的衣服就跑。

    待众人将那落水的妇人捞起来,准备呵斥许意时,却不见许意身影,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大骂。

    不过人毕竟无碍,那股子埋怨很快便散了,众人骂骂咧咧又坐在江边开始忙活。

    不多时,便洗好了。

    “诶?俺衣服呢?怎么少了一件?”这时,准备返家的妇人忽然出声,自是发现竹篮里的衣服少了。

    那落水妇人开口道:“定是叫那小乞丐盗了去!”

    “对,俺瞅她也不像个好人哩,没少干那偷鸡摸狗的事。”旁人亦是附和道。

    “对极对极,那小乞丐一瞅就不像个好人哩。”

    几人骂骂咧咧,心中甚感不平,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咽了这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