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玉回到自己小院,习惯性走到后院瞄了眼。
结果这一看,敖心瑜又找了块石头,窝在上面睡着了。
这次倒是换了地方,不是之前常窝着睡觉的墙角。
不过她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块石头下方好像也是一个阵眼?就连这石头也是由地火之灵蕴养千年的暖玉雕琢而成,方便她平时累了坐下歇息时,不至于感觉寒凉。
也不知敖心瑜是如何做到,将那么大个的身体蜷缩在一米见方的玉石上,还能睡得如此香甜的。
看到敖心瑜再次出现在后院里到处乱睡,楚青玉无奈之余,也只能感慨一句: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再次来到地牢时,祁砚已经清醒过来。
除了脸上依旧有些发红外,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看到楚青玉进来,祁砚皱眉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身上的伤是你帮我治好的?你想要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怎样?”
灵魂三连问。
楚青玉正准备看一下未来大反派醒来后,知道他对着自己当场认妈的反应呢,直接被这三连问懵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醉了后发生了什么?”楚青玉试探问道。
祁砚眉头拧地更紧:“我醉了?你还给我灌酒了?”
楚青玉:“???”
这是断片了?
虽然无法置信,也不愿相信。
但看着祁砚那不似作伪的神色,楚青玉也不得不信,他真的因为泡个酒浴就醉得耍酒疯,还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的事实。
楚青玉心中大呼可惜,当时她怎么就没用留影石,把祁砚抱着她喊娘亲,还撒娇不让她走的画面记录下来呢?
看不到未来大反派醒来后给她表演变脸绝技,简直像是亏了一亿灵石一样难受。
楚青玉眼珠子一转,看着随意坐在地上的清俊少年,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既然知道未来大反派容易醉酒的弱点,以后就不怕拿捏不住他了。
只要找机会再将他灌醉,她想要多少大反派早年黑历史不就有多少?
“诶嘿嘿嘿~”
楚青玉看着祁砚,活像是个欺负良家少男的无良恶霸。
祁砚硬生生被她看得打了个冷颤,看着面前少女时更加警惕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祁砚缩在角落,像是被大灰狼逼到墙角,在威逼利诱下瑟瑟发抖不得不妥协的无辜小白兔。
楚青玉撇了撇嘴,之前警惕是真的,现在这个明显就是装的了。
一眼假。
要是真信了未来大反派,并且是已经通过真实幻象体验过未来经历的大反派,是个纯情小白兔,她就是真的傻了。
就算日后被杀死也一点都不冤。
楚青玉悄咪咪拿出一个留影石,虽然大招没拍到,但能拍到未来大反派的早期尬演画面,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既然这么有诚意,那你直接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呗。”
楚青玉笑眯眯地,像是拐卖小白兔的狼外婆。
这话他敢说,她就敢接。
祁砚:“……”
准备好的台词瞬间全无用武之地。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且贪心之人!
不过,看着演戏上头的祁砚,楚青玉一颗想要试探系统底线的心再次蠢蠢欲动。
她走近面前少年,纤长细白的手指轻轻抚摸过他重新回复红润光泽的脸颊。
“既然你说了什么都能给我,你这张脸可以给我吗?”
祁砚一怔:“什么意思?”
楚青玉手指挑起少年下巴:“自然是,把你这张面皮剥下来,送给我呀~”
祁砚:“……”
妈的,疯女人!
重新回来,每当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面前这个少女的时候,楚青玉总能适时的发一下疯,让他根本琢磨不透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青衣,再拿坛酒过来。”
青衣当即领命,快速拿了酒过来。
“是你自己喝,还是我‘喂’给你喝?”
楚青玉拍开酒坛上的泥封,笑着将酒坛推到祁砚面前。
祁砚闻着那熟悉的酒香,深深看了楚青玉一眼,一手抓住坛口,扬起头,张开嘴,酒液倾泻而下。
楚青玉还以为他想借机多洒一点酒出去呢,结果看了几秒后,发现祁砚虽然喝酒的姿势狂放,但酒坛倾倒幅度并不大,酒液也并没有洒出多少。
“就知道砚儿最听话了,乖,多喝一点,睡着了就感觉不到疼了。”
楚青玉手中握着留影石,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往嘴里灌酒的少年。
这次她说什么也要把未来大反派醉酒喊她娘亲的画面记下来!
听到她这话,祁砚稳稳往倒酒的手一抖,酒液洒的到处都是。
“别怕,不就是剥个脸皮嘛~多大点事~”楚青玉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依旧笑着安慰。
祁砚闭了闭眼,散掉炼化酒气的灵力,任由残留的醉意模糊了意识,只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
定定看了面前少女几秒,祁砚往地上一歪,直接就睡了过去。
“醉这么快?怎么说倒就倒?”楚青玉晃了晃倒在地上的少年,看他半晌都没反应,喃喃着:“难道是喝太多,醉太狠了,才会直接睡着?”
楚青玉有些失望地撇撇嘴,还以为能复刻上午时,祁砚喊他娘亲的名场面,然后用留影石记录下来呢。
可惜了。
楚青玉用手挡着嘴巴,附在青衣耳畔,向她传音吩咐几句。
青衣心中充满疑惑不解,但依旧听从小姐吩咐去拿一些工具过来。
等到祁砚清醒过来睁开双眼,面前清雅如画的少女笑吟吟开口:“恭喜你,手术很成功。”
祁砚头疼欲裂地站起身,伸手想要去揉一下太阳穴,却在自己鬓角处摸到了棉麻的质感,听到楚青玉这句话,祁砚倏然扭头,死死看着她。
声音沙哑,一字一顿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楚青出拿出镜子,照出祁砚裹着纱布,完全不属于他的那张脸。
随后便把镜子和一套衣服往他身上一扔:“从此,世间再无祁砚,只有我的小奴儿阿白。”
说完,似乎心满意足般,笑着扬长而去。
祁砚抚摸着脸上包裹着的纱布,和脸颊边的刺痛,好似真的被剥下了整个脸皮,又换上一张陌生人的新皮一样。
脸上装出的愤怒压抑消失不见,半晌低低笑出声来:“娘亲……剥脸……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