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的绿色在被剑气扫过之后,染上了各种各样的颜色。
明荧低头看着脚下各种各样的花朵,眼里满是惊叹。
原来不单单是杀妖魔的剑啊。
在真正的主人手里,它还可以创造出这样的奇迹。
看着魔气消散,玄瀚玥不打算多留,很快就辞别了两人:“既然魔气已除,那我就不多留了,忘尘佛子,我们门派大比再见了。”
留在原地的明荧目送着天机阁人离开,紧接着村长也带着人和明荧辞别,留下她和忘尘在原地。
忽然安静下来,明荧还有点茫然。
这么快就结束了?
“明荧,你的剑。”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剑柄被送到她面前,看着近在咫尺的忘尘,明荧却没有伸手接过来,而是开口道:“我觉得他在你手里可能更合适。”
她拿着剑真的就是一个全自动砍人工具而已,而这个剑在本尊手里,直接一个春风化雨万物复苏,效率提升了起码一百倍。
没曾想听到这话的忘尘脸色一变,语气阴沉:“你想抛弃他?”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局的明荧人有点傻,:“我没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那你是何意?”面如白玉的佛子靠近里几步,金色的眸子带着几分凌厉。
“我就是觉得在你手里?他发挥的作用更大,”明荧说着,看向对方的眼里全是真诚:“宝剑配英雄,不是应该的吗?”
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忘尘看着面前的姑娘,勾唇一笑:“不用,他就是用来保护你的。”
他强硬的把剑塞到她手里,然后吐出这么一句话:“明日我就教你修炼吧。”
面前的姑娘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来:“真的吗?!谢谢你,忘尘,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吗?
忘尘不这么觉得。
作为承载记忆的地魂,忘尘比谁都清楚真相。
他不过是原身分割出来,用来算计这个女人的工具罢了。
没见到这个人之前,忘尘并不觉得自己会被那点可笑的感情影响,一个凡女,怎么能左右他的想法,阻拦他的成神之路。
可是穿着嫁衣的她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胸腔之中那颗心脏就狂跳不止。
本能驱使着他,占有面前这个人,把她藏到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到。
于是他在那一瞬间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舌尖舔了舔上颚,他听着身边的姑娘絮絮叨叨。
“忘尘,刚才玄阁主说的门派大比是什么啊?”
“这个门派大比就是……”
往年的门派大比是修仙界各个门派天骄互相切磋竞争的比赛。
无论是天机阁还是万象寺,都会派人参加。
也是因为这个,忘尘才会碰到求助稻香村村民。
下山的时候,只有他们二人。
明荧穿着嫁衣送上来的时候还是正午,现在却已经夕阳西下。
看着身边被照得亮澄澄的光头,她觉得有些可惜。
和纸片人老婆的初遇,她居然穿着嫁衣成了别人的新娘子。
更没想到,地魂如今是个和尚,还是个佛子。
有意思的是,游戏里和蒲瞻初遇时,他也是个和尚,身份同样是佛子。
走神之间,脚下一滑,明荧的惊呼声还未出口,就被一边的忘尘稳稳扶住。
俊美如斯的佛子垂眸看向明荧,夕阳的余晖让他眼角的泪痣都温柔了两分,只是吐出来的话不太中听:“你底盘看上去不太稳,明日卯时起来,我带修炼吧。”
卯时,就是早上五点。
作为一个九点上班的社畜,明荧一直保持八点起的良好习惯,五点起属实有点要命。
她试图和忘尘商量下:“那个,卯时有点太早了吧,你看辰时怎么样?”
忘尘目光落在那把碧绿色的长剑上,似笑非笑:“就这么确定,这把剑能保护好你?”
明荧沉默……
“好,明日卯时就卯时,我们不见不散。”
什么金手指,什么忘尘,都没有自己可靠啊!
万一哪天金手指没了,忘尘不在,起码她自己还可以跑两步,而不是站在原地等死。
而且这个世界是修仙界,御剑飞行什么的一听就很酷好不好!
——
五点钟起床这种事,明荧已经很久没做过了。
打着哈欠跟在忘尘身后的时候,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明荧早有准备,可是听到忘尘说让她自己沿着山路爬山锻炼的时候,她还是有点绷不住了。
对于一个四肢不勤的阿宅,这未免过于残忍:“修炼第一步是这样的吗?”
好歹看了这么多年小说,修炼不都是从什么引气入体开始的吗,难道修仙小说里写的都是假的。
忘尘摇了摇头:“并非如此。”
“那为什么要我爬山?”
忘尘语气平静:“昨日说了,你下盘不稳,修仙者要脚踏实地,剑修更是如此。”
“……我现在不学剑可以吗?”半晌,明荧吐出这么一句话,却得到面前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明荧你要学什么?合欢宗双修之法吗?”他停下脚步:“还是说,你想和玄瀚玥学窥探天机之道?”
合欢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回想起某件事,明荧面色也难看起来。
至于什么窥探天机,她不觉得自己有这个天赋。
抱紧自己怀里的剑,明荧咬紧牙:“我还是学剑吧。”
说着,她抬脚往山上走去。
忘尘倒也没有离开,而且跟在她身后,
比起明荧,他看起来更像是来散步的。
沿途全是白色的桃花,因为昨日忘尘的那一剑,这一片桃花都反常的盛开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风轻轻拂过枝头,白色的桃花花瓣就从枝头翩翩落下,停留在明荧的发间。
可惜明荧并不在意,直直喘着气卯足劲往上走。
生气了?
忘尘接住落在面前的桃花,看着气鼓鼓的姑娘,只觉得好笑。
虽然生气,但是明荧没有选择什么合欢宗天机阁,他其实很高兴。
这代表她没有把那个游戏只当做游戏。
虽然原因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个“蒲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