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许,大概,说不定……”
我戏谑的回了一句。
能否通过李付强和周妍潇找到哑女。
我心里也没有底儿。
不过,周妍潇身上带毒的虫子,必须迟快处理妥当,才能保命。
李付强想救周妍潇。
要么通过杀门在古槐镇的人脉关系,要么就是找到周记先安插在这里的暗棋。
前者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杀门在古槐镇并没有开设据点。
至少,明面上没有。
只安排了影子杀手这样的暗棋。
所以,李付强只能找这些暗棋,去救周妍潇的性命。
丁晓燕白了我一眼,修长白皙的玉手,托着腮,看向前方。
神情突然一滞。
顺着她的目光。
我看到李付强和周妍潇的身影,慢慢朝这边走了过来。
丁晓燕显得有些紧张。
身体不由自主的往我这边挪了挪。
现在李付强和周妍潇,不再跟随左先生,自然也不可能再给左先生面子。
要是撞见了我和丁晓燕,说不定会把昨晚受的憋屈,发泄到我俩身上。
有影子杀手做靠山。
李付强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有所顾忌。
我和丁晓燕都不是怕事的人。
但也不想节外生枝,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
两人来回徘徊了片刻后,走进了对面的饺子馆。
丁晓燕松了口气,悠雅的喝了口豆浆。
目光时不时的,扫向对面的李付强和周妍潇。
若有所思。
突然。
她抬眼看向我,微微蹙起眉说道:“有个问题,我昨晚想了一宿,也没想明白。”
“什么问题?”我问。
丁晓燕的手指,放在鼻尖上抹了抹。
然后轻声说道:“昨天下午,我们回来时就没看到过哑女。你说,周妍潇是怎么将生肖骨牌交给她带出去的?”
这是丁晓燕第一次。
没有用冷冰冰的语气,跟我说话。
至于她问的问题。
我昨晚也疑惑了很久。
直到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
无意中看到了被排教那些人,拆得四分五裂的天花板,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苗若凤给大家安排的房间,虽然有墙壁间隔。
但相邻房间的通风管道是相连的。
巧合的是。
哑女的房间和周妍潇的房间,就挨在一起。
我猜测。
当时周妍潇拿到生肖骨牌后,打开天花板,通过通风管道给了哑女。
通风管道有一端,是通到院子外面的。
哑女带着生肖骨牌,从通风管道离开,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
尽管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
但也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
丁晓燕边听边点头,接着又问:“你觉得哑女和周妍潇的房间挨在一起,真是巧合?”
我明白丁晓燕的意思。
她在怀疑苗若凤,暗中跟李付强勾结。
周媚也告诉过我,周记先的妹妹,嫁给了蛊门的大蛊师。
从这层关系来说,苗若凤帮李付强和周妍潇,完全有可能。
不过,昨晚丁晓燕也分析过,苗若凤代表的是周盟会。
至少在古槐镇。
她与李付强相互勾结的可能性很小。
而且。
我们入进院子后,确实只剩下一间空房。
无论谁住进来,都会安排在哑女住的那个房间。
我倒觉得,真正有问题的,可能是同盟会。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丁晓燕叹了口气,有些郁闷地说道:“接下来,咱们应该从哪里入手?我现在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古槐镇这么大,谁知道哑女会躲到什么地方去?”
我淡淡回道:“放心吧,李付强和周妍潇,会带咱们找到哑女的。”
说着,我朝对面指了指。
“切,你就这么自信?”
丁晓燕也跟着笑起来,脸上一对酒窝十分迷人。
接着,她双手抱胸,摇了摇头道:“我还是觉得你说的不怎么靠谱。”
“怎么不靠谱?”
“你想啊,哑女是影子杀手。生肖骨牌放在她那,比放在李付强和周妍潇的手中,要安全多了。”
丁晓燕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压低声音,说道:“你觉得李付强,会傻傻的在这个时候去找哑女吗?现在盯着他和周妍潇的,可不止咱们,还有排教那些家伙。”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
李付强要救周妍潇,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如果不找杀门的暗棋帮忙,周妍潇必死无疑。
“喏,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丁晓燕抬手指了指。
就见一群挑着担的卖货郎,从远处,慢慢朝这边走来。
还真是卢子翁那一伙人。
我暗道不妙。
排教这些人追过来,肯定会打草惊蛇。
李付强和周妍潇,有可能会暂时放弃去找暗棋。
出乎意料。
卢子翁等人大摇大摆的,从李付强和周妍潇身旁走过。
看都没看他俩一眼。
李付强似乎也大感意外,盯着卢子翁那些人远去的背影,沉思了许久。
确定没有被人跟踪盯梢,李付才强拉着周妍潇,快步离开。
周妍潇神色阴郁,情绪很低落。
两人快步往前,拐进了一条岔道。
我和丁晓燕远远跟在后面。
周妍潇有些跟不上李付强的步伐,好几次都差点被脚下凹凸不平的地面给绊倒。
双手时不时的,往脖子和身上挠去。
看样子,左先生没有骗他俩。
虫子在周妍潇身上越久,释放的毒素越来越多。
周妍潇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李付强很警觉。
边往前走,边四处张望。
古槐街里的巷道四通八达,纵横交错,很多见不得光的灰色产业,就隐藏在巷道之中。
赌馆、按摩店,发廊……
比比皆是。
所以,巷道中过往的人很多,可以隐藏的地方也不少。
我和丁晓燕混迹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很难被李付强发现。
在一处拐角。
李付强和周妍潇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这个位置没什么遮挡物。
过往的人也不多。
我担心会被李付强发现,赶紧拉着丁晓燕,闪进了旁边的发廊。
几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过来,浑身上下,都透出着一股风尘气息。
这种打着洗头名义的发廊,干的却是一些被人所不耻的勾当。
“哟,小兄弟这是来洗头呀,还是送妹子来给别人洗头呀?”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五六的中年女人。
长相一般,身材倒是挺不错,皮肤也白皙细腻。
就是嘴唇边上,生了一个痦子,看着让人觉得不怎么舒服。
女人指间夹着烟,看向我和丁晓燕,似笑非笑的说道:“小兄弟还是个雏儿吧?我们这的小妹,个顶个的活儿好,在我们这儿洗头按摩,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