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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命不该绝

    左先生再一次喝令我赤脚上刀桩。

    我阵阵心悸,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凛凛杀气。

    如果我再无动于衷,下场很可能跟那些夭折的童养婿一样。

    我经历了人生最为黑暗和苦难的一天。

    双脚的脚掌被割得稀烂,深可见骨。

    即便血流不止,仍然被左先生逼迫在“刀山”上必须站满半个小时,才能下来。

    大量失血导致我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身体晃了几下,从刀桩坠落。

    左先生及时将我接住,往我脚上的伤口直接倒了小半瓶酒精。

    撕心裂肺般的惨叫,不但没让左先生有半分的怜悯,反而又招了他几个大耳刮子。

    “送到我手中的试验品,最后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成为天师门的精英,要么成为院中这些花花草草的肥料。”

    左先生拎起我,狠狠摔在地上,眯起眼说道:“你连这点伤痛都承受不住,那就等着被做成花肥好了。”

    我身上一阵恶寒,双腿打起了摆子。

    并非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真被左先生的话给吓住了。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这种痛苦中渡过。

    脚上的伤刚刚好,就会被左先生扔到刀桩上。

    每次脚被割伤后,左先生都会给我敷上一种又黑又臭的狗皮膏药。

    无比神奇的是,没几天的工夫,伤口就会愈合,连疤都看不到一点,只留下一层肉茧。

    左先生告诉我,等我脚底的肉茧足够厚的时候,上刀桩就不会再受伤了。

    这是一个无法预测的周期,长与短,取决于我每天在刀桩所呆的时间。

    以及每次受伤的程度。

    伤的越重越频繁,脚底起茧的速度就越会快。

    我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有天实在受不了,趁着没人注意,偷偷翻越围墙,准备逃离周家。

    与其在周家遭这样的罪,我宁可去外面讨饭。

    结果刚刚才爬上围墙,就看到左先生站在外面,双手负在后背,冷冷的看向我。

    那眼神我至今记忆深刻,仿佛两柄尖刀,不停的在我身上剐割。

    被抓回来后,免不了的受了一顿皮肉之苦。

    左先生整人的手段颇为厉害,从外表看不出任何伤,偏偏又能让你仿佛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周记先更狠,将我锁在房间里,说要饿我一个星期。

    如果我没被饿死,之前逃跑的事他既往不咎,我还是周家的童养婿。

    老狐狸知道我最怕挨饿,想在精神层面直接让我崩溃。

    我无比怨恨的瞪了周记先和左先生一眼,心想饿死了也好,免得每天都得遭罪。

    但是饿到第三天的时候,我就扛不住了,躺在床上四肢酸软,两眼直冒金星,喉咙像火烧着似的。

    而周记先和左先生就在我的房间里吃肉喝酒,时不时嘴巴还发出“吧唧”的声响。

    我不停的咽着口水,肚子发出很夸张的“咕咕”声。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到了第五天,我已经无法下床了,甚至动动手指都无比的困难。

    耳朵也嗡嗡作响,脑袋好像蒙了一层厚厚的被子,又闷又沉。

    之前那种差点被饿死的濒死感又出现了,内心无比的恐惧和绝望。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

    接着周媚的身影出现了。

    她端着红糖粥走到床前,一口一口的喂我吃下去。

    这时我才发现,她身上伤痕累累。

    两侧锁骨的位置各有一处血洞,汩汩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衫,触目惊心!

    “以后别犯傻了,就算你能逃出周家,也逃不过周记先的魔爪。除非,你能学到左易十之七八的本事,才有可能彻底的摆脱周家。”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周媚说话,声音婉转清脆,沁人心扉。

    不过这些话从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口中说出,又很是让人诧异。

    “你好好休息吧,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周媚拿起空碗往外走,没走几步又停下来,扭头看向我道:“你叫秦方对吧?”

    我“嗯”了一声,眼前的一切渐渐有些模糊起来。

    虽然刚才已经喝下了周媚带来的红糖粥,但身体还是极度虚弱。

    “周先记对外称我是他的女儿,而你是他招的童养婿,说起来我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如果有一天,你有能力离开周家,摆脱周记先的控制,能带上我一起么?”

    周媚的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的传来,我突然想到她被关在铁笼的惨状,于是用尽全力点了点头:“可以!”

    “希望你能记住今晚的承诺。”

    周媚回过头,单薄的背影,显得无比的落寞。

    看着房门紧紧合上,我两眼一阵发黑,失去了意识。

    等我苏醒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

    周记先和左先生围在床前,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正常人不吃不喝,最多三天就死了。

    周记先将我锁在房间的时候,连口水都没留,按说我是撑不过三天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的床底下有小半碗之前喝剩的茶。

    另外,我一直都躺在床上,基本上没什么消耗。

    “看样子你的命很硬啊,饿了七天居然都没死。”

    周记先眯起眼笑了笑,脸色猛的一变:“不对,是媚儿那丫头偷偷过来给你送了吃的。前两天我外出办事,钥匙放在卧室中,她是知道的。”

    说罢,他抓住我头发,一把拎了起来,抵在墙上说道:“回答我,是不是这样?”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自然不会承认。

    周记先顿时发狂起来,双手掐住我脖子,歇斯底里道:“钥匙上有她残留的气息,你房门的锁有被打开过的痕迹,你还敢说没有?”

    我瞬间窒息,舌头不由自主的往外伸。

    “行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根苗子,你真要弄死他不成?”

    左先生抓住周记先的胳膊,开口说道:“就算是那丫头给他送了吃的,也只能说这小子命不该绝,你要找也应该去找那丫头才对。”

    听到这话,我无比紧张,生怕周记先会迁怒于周媚。

    “先生说得对,这小子确实是根好苗子,留着还有用处。”周记先缓缓松开手,将我甩到床上,对左先生说道:“那就麻烦左先生多费心了,成与不成,左先生都是我周家的大恩人。”

    “相互合作和利用罢了,用不着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

    左先生对周记先生的态度很冷淡。

    我原本就不怎么清醒,被周记先这么一折腾,又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周记先对周媚狠毒的咒骂。

    还有鞭子抽打的声音。

    周媚伤痕累累的模样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旧伤未愈,又添了无数的新伤。

    全身血淋淋的,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不要!”

    我尖叫着惊醒了过来,才发现只是一场噩梦。

    但是下一刻,周媚的房间传来了无比凄惨的低吟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