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让我们玩点有意思的。”周瞎子说完,整个义庄内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
一霎那,众人就陷入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此时正好是凌晨2点左右,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刻。抬头望去,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亮都透不出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黑暗中,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响起。
令人恐惧的从来不是黑暗,而是未知。
刚才与这些僵尸拼杀的时候,大家的心中虽有恐惧,更多的却是奋力一搏的决心。可现在,面对着黑暗中的未知,大家的勇气与决心被一点点瓦解。
“嘿嘿,现在僵尸已经不多了,游戏正式开始,祝大家玩得愉快。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了说了,那些宝贝,我可要收回了。”周瞎子的声音传来,随后,就是一阵“咚咚咚”的鼓声。
黑暗中,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那些僵尸,它们开始动了。
大家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一动都不敢动。
刚才烛火刚灭的时候,大家就仿佛瞬间失明了般,什么也看不见。现在眼睛已经彻底适应了黑暗,虽然还是那么黑,却还是能隐约能看出东西的轮廓。
那些僵尸的视力似乎并不怎么好,跌跌撞撞地走着,有的还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
可奇怪的是,这些僵尸虽然看不清东西,目标却很明确,径直朝离自己最近的玩家走去。
为什么?它们分明看不见,却能知道我们在哪里?沈黎的手心微微出汗,她紧张地想着。
一声尖叫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尖叫划破黑暗。接着,就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然后“砰”地一声,脚步声戛然而止。
应该是有玩家想要躲避僵尸,一不小心在黑暗中摔倒了。
“别,别过来。”话音刚落,一团刺眼的光亮亮起。
沈黎借着光亮看过去,回廊那的一团光明中,一个女玩家靠在墙角,一脸恐惧。
在她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手持长刀的人,正是白羽。
本来分散在各处的僵尸陡然看到这团光亮,脸上都浮现出兴奋的神色,纷纷向那团光亮冲过去。
“蠢货!”白羽怒喝一声,撒腿就跑,他可不像自己被连累。
女玩家这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刚才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就下意识打开了手电筒,想看清楚脚下的路。可她却忘了,自己这样的举动,就像是茫茫大海中的那一座灯塔,为这些僵尸指明了方向。
她挣扎站起,却终究是迟了一步,僵尸们蜂拥而上,只留下了她凄厉的惨叫声。
“走。”余天戈低声说道,趁僵尸都被那个玩家吸引过去,正好找个地方躲起来。
沈黎扶起余天戈,却感觉手中一沉,耳边传来余天戈的闷哼声。
“你还能撑得住吗?”
“没事,走。”余天戈强忍剧痛,喘着粗气说道。
刚才被僵尸包围的时候,他左腿的肌肉被咬下来一大块,只要一动就疼痛难忍。
沈黎咬咬牙,将余天戈的一只手臂扛在肩膀上。她看看黑暗中的另一个模糊的人影,抱歉地说道,“对不住了。”
这句话正是对那壮汉说的,壮汉伤的比余天戈更加严重。之前壮汉帮过他们,按理说,沈黎不该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可此时,沈黎已经顾不上了。
黑暗中,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这游戏本就是这样,如果是我,只会跑得更快。”
沈黎搀扶着余天戈,一瘸一拐地离开。
凭借着记忆,沈黎找到了最开始躲藏的那个房间,也就是厕所,他们对这里的布局和棺材摆放最为熟悉。
两人轻轻将房门用棺材顶上,可窗户已经被撞坏了,只能虚掩着。
沈黎握着余天戈的手,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她轻轻为余天戈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她知道,此刻的他一定非常痛。
余天戈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跟她说别担心。
突然,砰一声,窗户被撞开。沈黎心中大惊,握紧了铲子。
相比于外面,房间里更是漆黑一片,沈黎隐约看到一个人形的影子朝自己这边跳来。幸好,它的速度并不快。
但房间毕竟小,只几下,那影子就已经逼近。
沈黎将余天戈护在身后,一铲子狠狠向那影子叉去。可影子只是稍微顿了顿,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就继续向沈黎扑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余天戈将沈黎推到一边,一刀就刺进了那影子中。可毕竟看不清要害,这一刀似乎并没有对僵尸产生什么大的伤害。
僵尸气急败坏,一双长长的指甲狠狠扎进余天戈的双臂。余天戈倒吸一口凉气,拼命忍住昏厥的感觉,又是一刀刺进僵尸的胸膛。
被推倒的沈黎心中着急。坏了,铲子没用了,难道这就是刚才周瞎子说的“要收回那些宝贝”的意思?沈黎赶紧在手边摸索着,摸到了一截断掉的窗闩。
她被窗闩断裂的地方扎了一下,却没有放手。她换了个方向将这断木狠狠向黑影扎去,一股腥臭的液体飞溅到了嘴边。
沈黎顾不上恶心,拔出断木,再次狠狠扎去。
那僵尸被余天戈和沈黎前后夹击,很快就一命呜呼了。
沈黎将僵尸推到一边,准备扶起余天戈,却感觉他身上滑腻腻的。
“你……”沈黎心中着急,她不知道这是那僵尸的血还是余天戈的。如果是余天戈的,这出血量……沈黎不敢再想。
余天戈捂住她的嘴,因为从窗户外,又窜进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那僵尸的喉咙间发出类似锯子割木头的难听声音,一双冒着蓝光的眼睛,死死盯着余天戈。
沈黎虽然背对窗户,却分明感觉到了余天戈肌肉的紧张。
她无声地吸了一口气,悄悄将手向之前的那具僵尸身上摸去。刚才那截断木还留在僵尸的体内,她手边没有任何武器。
可就在她的手握住那截断木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却攀上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