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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荒唐的念头

    慕云渊淡着一张脸,如鹰隼般锐利的黑眸紧盯着郁然,想要从她脸上瞧出一丝异样来。

    郁然眨了眨眼睫,清眸亦疑惑地盯着他。

    心中直嘀咕,这人像是审问犯人一样的眼神,什么意思?

    半晌,慕云渊面无表情收回目光,道:“据我所知,郁夫人带着一家老小回离京,你既从侯府出来,怎么不去寻他们?”

    郁然看他既然已经点破她的身份,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不过为什么不去找郁夫人,嗯,就是原主的娘,那是因为她一个穿越而来的人,对郁夫人这个名义上的娘好像也没有太多的感情。

    为了避免见面尴尬,她当初在打听到郁夫人领着原主的嫂子和妹妹安全离开京城后,就没想过去寻他们。

    面对慕云渊审视的目光,她只好随便扯了个理由:“当时他们已经离京,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女儿又被人赶出来,这对郁夫人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慕云渊眉心微动了动,瞟了她一眼。

    家中父兄被杀,没有了倚仗被夫家休弃,她一人带着孩子流落乡野,没有怨天尤人,反而努力生活,把小鱼儿也教养得很好。

    如今一脸淡然,眉间一丝阴郁也无,好似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若是换了京中任何一位从小养尊处优的女子,只怕早已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哪有她这样明媚豁达?

    他突然的,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怜惜。

    意识到自己的念头多么的荒唐,他拧着眉,烦躁地收回目光,半晌没有言语。

    郁然瞧他突然的又冷着一张脸,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人话也不说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应当也不是随意闲聊,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随意闲谈的地步。

    郁然瞧着他没打算继续说下去,心中也是好奇,总要弄清楚他的意图,便试探道:“你似乎对郁家的事很清楚?”

    慕云渊眸光骤冷,只冷冷哼了一声,道:“殷浩一案牵扯之大,几乎动荡整个京城,主谋与一众从犯的卷宗堆满刑部的库房。”

    余下的他没说,郁家父兄牵涉其中,案子是他主理,他自然清楚。

    郁然心中讶异。在原主的记忆里,郁家父兄得罪太后的娘家,这才被治罪。

    慕云渊不会毫无缘由就提起殷浩一案,郁家父兄定然参与了其中。

    想来应该是原主久居内院,对外头发生的事不甚了解,才让她有了这样的错觉。

    只是,原主作为女儿都不是很清楚郁家发生的事,她一个半路穿越过来的人,如何了解?

    可慕云渊也不像是那种会说废话的人,郁然不想猜,便开门见山问道:“我....爹与兄长和此案也有关系是吗?”

    慕云渊不动声色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面对郁然挑不出破绽的表情,他不觉微拧了眉头。

    难道他又误会她了?

    半晌,他淡声道:“你既不知,便与你无关。”

    郁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慕云渊显然没打算多说,她总不能撬了他的嘴。

    沉默着走到外院,慕云渊唤来慕剑吩咐:“送她们回去。”

    “是!”慕剑恭声应了,领着郁然和小鱼儿出了山庄。

    而慕风一早就收到京中急报,忙送进书房给慕云渊。

    慕云渊一目十行看完,面色渐冷。

    太后要给小皇帝物色皇后人选,而她中意的娘家侄女儿,已经被她接进宫中,住在庆云殿。

    慕云渊烧了手中的信,眼底一片冷意,“她倒是打的好主意。”

    慕风眼底一丝担忧:“陛下才十二岁,若是真的娶了殷家的女儿,以后这后宫不都是她说了算了?”

    慕云渊冷冷哼了一声,并未言语。

    她有这个心,只怕没这个能耐。

    慕风自然知道自家殿下不是真的来这宜春山庄养病,只是如今离京已经大半年,未免太久了些。

    有些不放心,“殿下久未回京,有些人已经放松警惕,藏不住自己的尾巴。只是......”

    慕云渊看他吞吞吐吐的,眼中不悦,“有话就说。”

    慕风点头,道:“只是殿下离京日久,陛下又年幼,属下担心那位不安分。”

    慕云渊沉默半晌,道:“还不是时候。”

    便是不会那么快回京了。

    慕风不好再劝,安静退了出去。

    ............

    西溪村。

    郁然地里的辣椒已经摘得差不多,眼看已经到了尾季,辣椒树也快要谢了。

    而另一批辣椒苗已经育种出来,宋大明领着长工们在地里起垄,再有两日便能移植。

    雎阳气候湿润,温度适宜,夏天也不会很热,适合辣椒生长,可以一直种植。

    再一个这个时代的空气质量好,害虫也很少。

    而且系统里的植物生长液让辣椒茁壮成长的同时,也能有效防治一些病害,因此郁然辣椒地里的辣椒产量很高。光一个品香楼消化不完。

    郁然便打算开一个辣椒酱作坊,把新鲜辣椒做成易存放的辣椒酱和干辣椒。

    至于装辣椒酱用的罐子,她打算用便宜的陶罐来装。

    江秋娘知道她要定一批罐子,有些遗憾地叹道:“只怪我家不做这些,若是我家也做罐子就好了。”

    江秋娘家主要做的是胭脂布匹等生意,与吃食陶器这些倒没怎么交道。

    想到杜家做的买卖五花八门,门路也多,便笑道:“不过我知道一人,你找他就对了。”

    “是谁?”郁然正打算去集市上的瓷器店打听,听到她有人,便随口问道。

    江秋娘道:“你问招远准没错。”

    郁然瞧她平时总是爱怼杜庭光,这些日子也被杜庭光伤透了心,可私下里,一有买卖她自然而然就想要帮他。

    便是她,也是江秋娘从中穿针引线促成她和杜庭光的合作。

    也不知道杜庭光能不能明白江秋娘的这一片苦心。

    郁然轻叹了声,睨她一眼调侃道:“没想到你对杜家所涉略的东西如此了解。”

    江秋娘也轻叹道:“是啊,从知道他的心愿那一天起,我就想帮他,为此特地让家人打听了杜家在雎阳的生意版图。”

    “只可惜....”

    江秋娘轻笑了一声,不愿再再提,拉着郁然道:“走吧,咱们去找招远。”

    郁然瞧她如此,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得问道:“如果杜庭光真的和别人定亲了,你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