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把这些细作的材料总结完毕,孙新还没有去找人栾廷玉和鲁智深便已经跑了过来。
师兄开口便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你的意思呢?”孙新着看向栾廷玉,栾廷玉和他对视一眼,师兄弟两人在这方面还是有点默契的。
一旁鲁大师却是看得着急了,连忙询问道:“你们师兄弟两人打什么哑谜?这群人究竟是杀是放,梁山的那群贼寇可还在围着这岗子呢?总让他们这么围绕着也不是回事,接下来究竟是个什么章程,俺们炮营也要个计划,弹药才好准备起来。”
栾廷玉闻言笑道:“鲁大师果然是個性急之人。”
“依我看师弟的意思是咱们不要主动出击对吧?”
孙新笑着点点头,栾廷玉果然和他想法是一样的。
而一旁的鲁智深却是一下没反应过来,“不主动出击,那群人围着怎么办?”
孙新忍不住道:“鲁大师这是青铜炮车推着不嫌累么?”
鲁智深原野不是一个蠢人,只是性子急如烈火,给他时间细细思索,什么事情都能想清楚。
被他这么一提点鲁智深很快也反应过来,摸摸光头说道:“妙!”
“俺们的火力设置本来就不便于快速运动,上一回追下去,打那些梁山贼寇虽然打一阵赢一阵,但是火枪兵需要时间整队炮兵更是要拖着炮在后面慢慢跑,总是没有别人骑马撒腿跑得快。若是能把他们引到岗子上来打,绝对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裴宣和武松听的也是连连点头。
裴宣这时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那些咱们抓到的奸细还有梁山上的土匪庄主想要如何处理?”
“这几日俺去问了一下,这些人大多数其实原本出生也就是普通的庄客小民和军户,因为河北招灾,或是受了官府欺压,实在无奈才跑到梁山上去的,不少人甚至还是颇有侠肝义胆之辈,他们上山为的是聚义,说起梁山之时众人心中依旧带有几丝向往神色。”
孙新:“向往梁山?有多少愿意直接投靠俺们的?”
裴宣摇摇头:“他只道梁山之上头领待人义气,无论如何都比待在大宋好。都觉得俺们是大宋朝廷的爪牙,为大户做事的。”
鲁智深听了之后冷哼一声。
孙新想了一想却是笑了起来。
裴宣一脸好奇的看着孙新说:“庄主为何发笑?”
孙新说道:“若是他们倒头便拜,俺还真对他们有些失望,这般看来这群梁山上贼寇倒还真是有可改造的机会。”
“改造他们?”栾廷玉首先就反对说道:“这群人个个顽固不化,到现在管他们的护保军弟兄已经被他们打伤了好几个了,如何改造得了,让我看来一绑都交到朝廷上去。”
孙新摇头说道:“俺们现在缺的就是人手,这群人能打仗吗?”
鲁智深想了想便点头说道:“其中颇有一些武艺不错的,若是可真心归降,比之饮马川上下来的马匪只怕还要强。”
裴宣也是站在孙新这边,关键是他很想听听孙新对于改造这群梁山贼寇有什么妙计,便也附和道:“比起俺们饮马川的人手,身手不一定好上多少,但是却都是有志气的,俺看了也喜欢。他们如果真的跟俺们做事,将来也好挣一份前程。”
孙新点头说道:”这般时便先收拢起来,看押好了,等到战打完咱们再统一处理,至于交给朝廷,朝廷有几个钱?咱们交给朝廷不但不会落什么好,到时候真出了事情,咱们真成朝廷的爪牙了。”
他这番话已然是有很明显的不臣之心,在场的三人听了,都是心中惊讶,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有意见,像鲁智深这样的反而还笑起来,若孙新真是一个老老实实种地练兵的家伙他也就不跟着孙新一块干了。
会开完之后,事情便马上布置下去,第二天晚上独龙岗的北门先起了大火,接着便是一阵的金鼓声。
原本梁山上派来的几个奸细,其中有几个死硬不肯被策反,被孙新一道丢到了徒劳中去,剩下几个考验过的人马便由护保军的军士看管着一道回梁山报信。
到梁山营寨之中便说那些军士是独龙岗之内被他们策反上来的庄客,梁山的人马居然毫无怀疑,他们对于梁山童话留名的能力已经有了强大的自信,像独龙岗这样的岗子,在他们的印象之中只要打下来,独龙岗中的那些庄客对于梁山的到来非但不会有抵触情绪相反还会箪食壶浆的欢迎。
一大批贼寇马步军齐出,便按着之前的路线涌入了独龙岗。
一路之上,他们仍旧是加倍的小心,很快走在后面的宋江就发现原本独龙岗上漫布的岗哨,许多都已经被拔去了。
他还不放心,派人去看了看,回来报告说那些岗哨之中果然有打斗的痕迹,还有龙兵丢下来的火器,显然是战斗到最后不得以逃跑的结果,宋江这才放心。
这一次攻击准胜不准败,攻打东门的人马当先头领是豹子头林冲,接下来的是混江龙李俊和阮小二,带领五百人精锐,西门五百人当先是小李广花荣背后是张横张顺,南门上来五百人没遮拦穆洪,病关索杨雄。而宋江则亲领着人马攻打西北,吕方郭盛护卫,秦明指挥。
本来这里该是黑旋风李逵作战的场所,但李逵早已经被护保军乱枪给毙了。
这么大兵压境的出动,秦明赶到吊桥之时正好看见吊桥之上大火已经烧起,那混入独龙岗之中的弟兄刚刚向上一指正碰着火砰的一声烧断那吊着桥板的绳索,一条跨过护城河的吊桥便是猛然放下来。
秦明发声喊便带着精锐的马军从正门先冲杀进去。
杀进祝家庄之后众人瞬间欣喜,这独龙岗上的防御竟然被他们一举打破。
宋江坐在马上同样是脸露狂喜之色,接着他想了想,脸上又猛然转出悲切的神色。
身边的吕方和郭胜连忙道:”哥哥如何了,可是受了什么伤害?”
那天被木棍打个半死的宋江此时头上上还包着厚厚的纱布,早两天他连话都说不了,几乎死去,今天却是破独龙岗的好日子,所以哪怕是挣扎病体,也要在吕方和郭盛的护卫之下来到独龙岗上躬逢其盛。
“俺那吴用贤弟若是能看到今日他大计得施的场景该当是何等的高兴啊?真个是老天爷对不住忠臣义士也!”
宋江掩面嚎啕,吕方和郭盛同手下的战兵一下也想起了吴用之死,瞬间全都是义愤填膺。
吕方便伸出大戟指着那祝家庄内建筑出道,便是这岗子上的人马害了俺家吴用哥哥咱们进岗之后定要去涤荡了他扈家庄的街坊!”
“不可伤及无辜呀!”宋江一边哭一边说。
可座下的战兵们讲究兄弟义气哪里愿意,宋江拦了两下越哭越厉害,却是几乎背过气去,再也不说其他话了。
这边的军士随着秦明杀入毒龙港之中,只见岗子里家家关门庇护,而他手下的精锐兵士也不是那走两步便会被财货所动之人,并没有到周围去抢劫,拔腿便向岗中最大的祝家庄大宅杀去。
与此同时,另外两边也纷纷打破了祝家庄的防守,同时涌入庄子之中。
林冲带着人马走在祝家庄的大街上,一面感叹这座拥有了药材厂的庄子居然能够修得如此豪华,另一面则是越走越奇怪。
身边的李俊走上来说道:“林冲哥哥如何皱眉?”
“这岗子富裕,便是夜晚也该有几家人户才是,怎么此处家家连灯也不点?”
混江龙李俊左右看了一眼,笑道:“这岗子之上便是再繁华也不过是个镇集罢了,如今大兵压境,谁还会在这夜里出来点灯,想必都已经躲在了家里。”
“不须说的到时咱先把这庄子的主人拿下来,一家一户的去敲门,他如何敢不开门,那时俺们便知这岗子之上有多少的人口了。”
林冲摇摇头说:“若是照之前俺们放了他们三五日休息,他们真个信的话此时祝家庄家中间早就应该宾客盈门,怎会如此萧条?”
一旁的阮小二性子着急,手执钢刀砰的一下踹开了一家的房门,他进去一看,出来之后同样是连带狐疑。
“却也怪哉,这屋里如何是没有人的?”
“什么?”林冲瞬间脸上变色,前后看了一眼,只见这祝家庄中来来去去只有梁山的人马,他们手中举着的火把照的街巷之上十分明亮,而街道两旁黑沉沉的,似乎是埋伏着什么择人而噬的恐怖巨兽一般。
瞬间林冲便想到了那日自己的营地在独龙岗半山腰被轰击之前的场景。
“赶快灭火把,往后退!”
可大家刚刚沉浸在进入祝家庄的喜悦之中,此时哪里能够一下被调动起来,就在他喊出声音的同时,只听砰的一声响,在之前的战场中已经被火枪打的害怕的林冲只觉得自己背后汗毛都炸起来了。
他再不管别人,一调转马头便扯着大枪往先逃去。
这一转身边的几个近身护卫都紧张起来,同时追着自家哥哥而去,可以外的人还没有得到消息,听到一声枪响之时原本刚刚进入独龙岗正在热闹之中的土匪们都愣住了,好像在寻找那枪声的来源。
下一刻,一朵烟火在祝家庄的大宅子之中爆发,瞬间便听到轰隆轰隆的轱辘接地的声音。
众人还没搞清那是什么,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更大的巨响从面前的街道尽头传来。
林冲连忙回头一看,顺着那弹药爆发出的火光,林冲一下看清了,那街上推出的是什么东西,居然是两门黑洞洞的青铜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