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悬崖之上,李虎见大家已经昏昏欲睡,怒吼一声:“东西都丢了还睡觉?”
闻言众人都是愕然地抬头,李虎看了这边人一眼又跑过悬崖去看那边的情景。
见到那边的地上也是一群刚才赌博的人睡成一团,他气得一个一个将他们踢醒。
众人睡眼惺忪的起来,得知生辰纲失陷的消息后全都惊骇莫名。
整个悬崖上一下混乱起来,一群兵士都各自拿起武器,有士兵用疑惑又不善的眼神看着孙新这些外人,也有人彼此怀疑拿着枪互相指着,更有些兵士则是想到回去之后将要受的惩罚而哭爹喊娘,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贪图一时的歇息留下来看守生辰纲,还不如当时跟着一起去报信。
王奶公整个人完全呆滞,瘫坐在地上喃喃念着什么。
崖顶之上的混乱持续了好久,直到被李虎一声怒吼遏止住。
李虎眼睛通红的开始数人数,发现一个人都没少后道:“生辰纲不可能自己跑掉,一定是有人去通知了强人让人趁着雨幕进来将生辰纲给运走了,是谁去的!”
解宝看了周围一眼,对李虎道:“之前我们都在这里,你也是亲眼所见的,我们没有时间下去报信,如何怀疑的我们?”
那边王奶公闻言也想起什么,他连忙问李虎:“你们是几时回来的?”
众人回想了一下,解珍和马成还有两个士兵都隐约有印象,互相印证一番最后几个人确定李虎回来告知生辰纲消失的时间是亥时一刻。
王奶公一拍手掌道:“是了,我们赌钱到亥时才去睡觉,你们亥时一刻就回来了,离着我们睡下才刚到一炷香时间,算上上下山崖的用时,你们发现生辰纲失窃的时候我们还在赌呢。”
“我们彼此都可以作证,我们这些人赌钱的时候没有一个离开的,我们亦是没有时间跑出去告密呀!”
王奶公拍拍自己的腿脚道:“何况你看我这腿,只说我自己,便是让我从下面那条路跑去告密我也跑不出去。定然不是我了。”
一时整个场面都陷入巨大的疑惑和恐惧之中,两边人都可以互相证明没有人有作案时间,那是谁去告的密?难不成是有鬼?
邹润咽了一口唾沫,感觉有些脊背发凉,他看向身旁的孙新,却见孙新皱眉沉思着,半天之后孙新也是对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头绪。
孙新自然不相信有鬼,就算真有鬼那些鬼也不会闲到来抬箱子。
箱子只有人抬的走。
此刻孙新眼中山顶上的所有人除了自己这四人外都有疑点,只不过线索太少了。
白天他是亲眼见着李虎是怎么看守他们的,他很确定以李虎这种看守的强度加上整个护送队伍之中人人自危的程度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有机会出去告密。
雨小了一些之后李虎命令所有人点起火把一起下山去查看情况,走到悬崖边上时他回头狠狠的说了一句:“若是看到有一个逃跑的,不论是谁都不要手下留情,杀了了事。”
闻言众人都是咽了一口唾沫。
来到山谷中,大家用火把一照果然发现山谷之中有许多纷乱的脚印,有些脚印落地还十分重,显然是不久之前来过一群人将那生辰纲沿着河道这一条路抬了出去。
李虎恨恨看了那河道的尽头一眼。
“现在生辰纲已经被夺走,咱们之中定然有那伙贼徒的探子,只有抓到那探子咱们才能有个交代,不然回去之后没一个能有活路。”
士兵和那王奶公都默默无言,但是孙新却能感觉到他们听了李虎的话之后眼神之中都更带了三分的狠厉。
所有人都是神色凝重。
腿脚不好的王奶公跟了下来,却走的很慢,他需要一个兵士在旁边搀扶。
但饶是如此在跳下山谷的那一刻王奶公还是一脚踩到了一个大石头,然后他便砰的一下坐在了地上。
王奶公疼的唉呦唉呦的直叫,然后指着旁边的那块大石头骂道:“这山谷里都是小碎石,是哪个今日这般无聊从上面丢个石头在这里?疼死爷爷了!”
孙新看去,见那块大石头果然和山谷下被水流冲刷的非常细小的卵石截然不同,显然是从山顶之上有人弄下来的,却不知怎么倒霉被王奶公一脚就踩中了。
孙新又拿着火把很仔细的检查地面。
突然他皱起眉头来,指着地上的一个地方。
一个土兵正站在他身旁,一眼看去,然后也惊讶的指着孙新面前的那根簪子道:“这东西是谁的?”
所有人都看向了地上的那只簪子。
李虎一愣,突然恶狠狠的看向在他身旁的周通。
“你头上的簪子呢?”
周通在看到地上簪子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他连连摇头,万分紧张的说道:“不是我,兴许是今天下午我下来方便之时簪子落在这儿了。”
李虎虎目盯着他:“落下的,呵呵。”
王奶公想了想道:“不对!晚上赌钱时你还带着这簪子呢!”
几个赌博的人一想也都有印象。
“拿下!”
两个兵士便冲上去抓周通。
“别动俺!呵,你等这些人除了这个簪子之外别无任何证据,若是事不可为的时候说不定凭借这根簪子就把所有罪责都推到爷爷头上,我却是不认的!我冤枉!”
他说着时猛然往后挣脱,手一松一放,那两个兵士便猝不及防直接被他推入了溪水之中。
那溪水直接淹过了两人的腰部,其中一个兵士脚踝扭了,哎哟哎哟的在水中直叫。
“还敢狡辩,不认,那你说这簪子如何下来的?”李虎自己也要上前去抓周通,这时突然就听那山洞之中传来了几声惊呼。“快来看这是什么?”
众人都把视线集中到那山洞之内,就见几个已经点着火把深入那洞穴之中的士兵惊叫着跑出来。
这山洞窄小逼仄,而且里头有十分多的岔路,之前李虎他们也没有探完。
孙新连忙跟着他们走进山洞,他发现这山洞很窄,也不算深,只不过洞中却是有一处地方藏着一大堆的布包袱。
翻开那包袱一看就见里面都是些金银之类。
解珍喜道:“这是生辰纲?”
孙新却是看了一眼就摇摇头:“不是,生辰纲里怎么会有这么廉价的布匹?”
只不过一眼看去,孙新就知道那不可能是生辰纲。这里的东西顶多能值个上百两银子,档次不高,和生辰纲所有的金珠十万贯差距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