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南宫佑让自己来的目的,所以楼炎显得格外淡定。
身为世外高人如果没有自己的淡定的话,估计早就被拆穿了,如何还能在皇族保留自己的一席地位。
“这两日的事情爱卿应该有所耳闻了吧?上次让皇族陷入混乱还是发生瘟疫,没想到时隔不久居然又发生了这种事!”
南宫佑越说越气,这幕后之人分明就是没把他这个九五之尊放在眼里,频频挑衅他的权威。
若是这次的事情得不到妥善的解决,想必在老百姓的眼里,他就要成为一个昏聩无能的帝王了。
他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之中,压根没注意到楼炎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讽和得意。
当初皇帝老儿将九幽派的族人驱赶出皇城,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让他们过了这么久的安生日子,足够了。
他们韬光养晦这么久,如果什么贡献都没做出来,如何有底气卷土重来,自然是做足了准备,就算这次的纷乱没有动摇皇族根基,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只要他不倒,九幽派就不会倒,自然有千千万万的办法。
更不用说南宫佑如今信任他,什么都跟他说,打入敌人的内部,获得的信息也就更多,于九幽派来说更有利。
“这次比起瘟疫来说有过之而不及,有发高热的,还有中毒的,今晨甚至有太医来报,说是孩童身上起了不少红疹子,怎么都消不下去。”
这样算来的话,出现了三种祸乱,还都是不好解决的,无数大夫跟太医都束手无策。
“皇上不是封了柳雪迎为武安郡主么?她有上次医治瘟疫的能力,想必这次应该也不在话下,皇上应该对他有信心。”
那边柳雪迎卖着命,自己在这儿轻而易举的挑拨南宫佑对柳雪迎的态度。
如果她失败了,南宫佑首当其冲不会放过她。只要是能给柳雪迎添堵的事情,他都乐意做。
话是这么说,南宫佑对柳雪迎的确抱有很大的希望,但人毕竟只有这么少,她也已经去帮忙了,总不至于要求她有分身术吧。
“龙大师,京城的病情先放一边,朕找你来是有件事想让你算算。最近皇族接连出现这种事,朕想知道是何人所为,这几种祸乱有无解药?”
他的询问都在楼炎的意料之中,现在都已经这么乱了,说不说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宽自己的心罢了。
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高人姿态摆足。
“皇上,在来的时候臣已经为你算过了,皇族建立至今,与各国的关系都还算友好,没有必要的纷争!有谁想置皇族于死地,想必臣不用说,皇上心里都应该有数才是。”
“另外这解药,凡事世间之毒,都会有解药的,但这次的毒来的又快又猛,明显是有备而来,恕臣找不到解药的来源。”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看上去他好像说的头头是道晦涩莫深的,实际上这件事自己认真想想也能想到,楼炎给的消息都是些无用的。
偏偏南宫佑信任他身上的龙大师滤镜,认为他说的才是对的,自己的猜测始终都是猜测,也就让楼炎狠狠拿捏他了。
“无妨,得知是谁下的手就行了。”
南宫佑脸色阴沉至极,九幽派,又是九幽派!他们怎么阴魂不散!
上次根据龙大师的话他们找到了九幽派的老巢,不过人去楼空,一个人都没抓到。
本以为是他的行动震慑住了他们,没想到如今还变本加厉的挑衅他,当真是没有王法了。
南宫佑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想解决九幽派的,留下这么帮人始终就是后患无穷。
当时驱赶九幽派离开皇族的时候他甚至还没出生,不知道上一任皇上跟九幽派的恩怨。
只不过皇族的书卷上面都有记载,他也略知一二。
如今频频被戏耍,南宫佑真的觉得当时的皇上过于仁慈了,就应该把这些人通通赶尽杀绝。
若是当时这么做了,何来今日的麻烦。
南宫佑始终不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九幽派存在这么多年,他的先祖尚且能够制衡,还有能力让九幽派滚出皇城,并且短时间内不敢冒头。
到了他这儿就什么都不是,区区几个毒就焦头烂额,还怪在自己的先祖头上了。
如果他的先祖得知如今的事情,怕是要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吧。
如此无用的后辈,还不如被九幽派灭了的好。
“劳烦大师再为朕算算九幽派的方位。”
这次他可不希望去时就剩下一个空壳,他要让大军活捉了那些九幽派的逆党。
以此来要挟九幽派交出解药,拯救京城百姓于水火。
楼炎挑眉,九幽派做事隐秘,根据地只有那些,况且建立一个根据地需要多久的时间,因为都是大规模的。
上次是因为柳雪迎知道那个老巢的存在,所以他毅然决然选择放弃。
如今剩下给九幽派族人藏身的地方不多了,他再出卖一个的话,对他们暴露的危险就增加两分,所以他不会说。
“皇上,天机是不可以随意窥探的,之前为了表忠心,臣勉强看了一次,这次若是再看,怕是对臣有些不好啊。”
“不如这样,臣回去好好研究,若是有九幽派的下落立即派人跟皇上禀报?”
南宫佑现在还用的上他,并不会因为这件事就降罪,所以楼炎心里有数着。
果不其然,南宫佑除了脸色难看了点,还真没有处罚他的意思。
“罢了,爱卿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息,再看九幽派的天机也不迟!”
楼炎告退离开了,转身的那一秒,他的嘴角是放大的笑容。
最想看的就是南宫佑这狗急跳墙的模样,几十年前皇族有多嚣张,如今就有多狼狈,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现在还不算彻底乱,等白丞相出手,太子被绑架,柳雪迎被掳走,到那时的京城才算是彻底陷入混乱,他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长春宫内,静妃冷静的喝着安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