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迎也没有特地解释,显得突兀,又让沈晚棠尴尬。
到了肥皂铺,外面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光景,里三层外三层的,这还不算那些因为退货而买不到香皂的人,否则人更多。
苏瑾行按照她说的贴出告示了,但凡是在肥皂铺退货过的人,优先资格取消,不管是想买肥皂还是香皂,都得等别人买好才能买。
这个告示就像一颗石头,一石激起千层浪,肯定有很多人不满,甚至还当众表示不买肥皂铺的东西。
可是那又怎样,柳雪迎背后有皇上撑腰,这次传旨公公的意思很明显,不许人在肥皂铺兴风作浪了。
其次肥皂铺在京城仅此一家,香皂就是标杆,一些身份尊贵的人如果买不到,那是多丢面子的事情。
柳雪迎带着沈晚棠直接进了内堂,让下人把包好的香皂直接拿出来。
“这是你跟你娘的份,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最近京城应该会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也要小心。”
南宫宣跟南宫绝打太极,又有九幽派加入从中作梗,南宫佑管理朝堂用的都是和稀泥的办法,迟早有一天皇城要沦陷。
就在两人往外走的时候,沈若与也从马车上下来往肥皂铺走。
因为杨家最近的不顺,杨安又出了这档子事,沈若与在贵妇圈中已经好几天没有音信了。
经过这次的事情估计她也想通了,所以给杨安找了一户低好多门槛的亲事,据说已经定下婚约了,就等成亲。
不得不说这是沈若与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如果都这样了她还挑眼不让杨安娶低自己门户的,那他这辈子估计都娶不上妻子了。
说归说,沈若与打从心底还是看不上未来儿媳妇的门第,好在对方只有一个女儿,陪嫁丰厚,让她心里稍稍有点安慰,也能带着自己的朋友出来走走。
美名其曰是给杨安置办成亲的东西,其实就是在昭告他们,杨安要成亲了。
“姑姑?”沈晚棠看见她的第一秒心里就咯噔一声。
现在她已经知道兄长是沈煜寒的事实,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为难嫂子。
还真被沈晚棠说中了,沈若与就是知道柳雪迎是沈煜寒的妻子,所以故意过来找存在感的。
她怎么说也是沈煜寒的姑姑,从汝阳王府出来的,管他们有没有相认,他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端端架子总是可以的吧。
“你也在这儿?如今你是出名了,举办的雅集诗会大家无不夸赞的,但也是因为这个,让你姑姑我遭受多少白眼,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沈晚棠没有接话,她在雅集诗会上丢脸,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和杨安的不争气吗,如果不喜欢可以不来,偏要把一切都推到她的头上,找一个发泄口。
“姑姑,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沈晚棠想把沈若与拉走,却被她直接拒绝。
“汝阳王府如今我是不敢回去了,再说。我来肥皂铺是要买东西的,你把我拉走干什么?哦,你是怕我为难她吧?”
沈若与冷笑一声,本来听说柳雪迎被封了郡主跟她平起平坐心里还不舒服。但是想到她是自己的晚辈,自己在辈分上始终要压她一头,心里也就舒畅了。
“怎么?见到我一点礼仪都没有?这位是我的朋友,赶紧把你们铺子里最好最新的香皂都拿出来供我们挑选。”
沈若与一副托大拿乔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实在滑稽,当然这仅限于在自己家人面前。
沈煜寒跟汝阳王府还没相认,她就等不及来摆长辈的谱了,现在总算明白沈晚棠为何像惊弓之鸟一样,只要她跟沈若与见一面就要小心翼翼的上来提醒。
柳雪迎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智障,如果精神没问题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沈晚棠一方面则是觉得很丢人,另一方面怕嫂子把这件事跟兄长说,到时候对汝阳王府的印象不就更差了。
“姑姑你在干什么,兄长都说了不跟汝阳王府相认,就不是我们什么人,你在这儿摆什么架子,不嫌丢人?”
沈若与直接伸手在她肩膀上狠狠一推,“你这个死丫头,说什么呢你!她不承认又如何,还能改变身上流淌的血?我好歹是他们的长辈,还敢忤逆不孝不成?”
双方都有些无语,沈若与的脸皮估计是钛合金做的,实在太厚了。
柳雪迎冷笑一声,压根就不搭理她,直接进了内堂。
沈若与气急败坏的叫住她,自从她知道柳雪迎是沈煜寒的妻子后,在外都是吹嘘自己是她的长辈,如今肥皂铺辉煌依旧,众人想多要一块香皂都不行。
她为了挽回形象就夸下海口,说是香皂而已,要多少有多少,来让她们巴结奉承自己。
本以为自己搬出长辈的架子,柳雪迎多少都会给些面子,拿些新品出来讨好他们,没想到竟被这般无视,当即就有些跳脚。
“柳雪迎,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你长辈!”
“且不说你是不是我的长辈,就算是,你也是沈煜寒的长辈,跟我有什么关系?肥皂铺可是皇上罩着的,你敢在这儿撒泼?就别怪我让人把你轰出去!要想买东西就乖乖排队。这次的新品香皂数量只有那么多,你要是想买就别墨迹,再耽搁下去估计就没你的份了。”
她这番话丝毫没有留情面,沈若与气的一张脸都红了。
主要是在朋友面前下脸面,今后她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果然,那个夫人一听买不到香皂顿时不乐意了,脸一垮,“郡主,你可是跟我夸下海口的,说香皂任我挑选,结果就是这样的?我可是推掉雅集诗会来陪你,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是不服气的。”
沈若与狠狠的呼吸着,想平复内心的怒火,最后只能把气撒在沈晚棠身上。
又是伸出手在她胳膊上拧了一下,“你个死丫头,是不是你跟柳雪迎说了什么,才让她这么对待我们的?”
沈晚棠疼的脸色一白,一股不耐烦浮现在眼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