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也不能表现的全然不在意,全然不把百姓的生死看在眼里。
只是嘱咐了刑部的人好好调查,并没有说严惩,也没说如何处置杨安。
但是白丞相却暗中接触了刑部的人,“左大人。”
“白丞相。”
“左大人,虽然皇上没有明说如何办理这个案子,但你也须尽心尽力才是,不能因为杨安的身份就对他宽容,得一视同仁。”
左大人有些疑惑,可在早朝的时候他看皇上的脸色还好啊,对这个案子好像不是多关心的样子,应该可以随便处理吧。
“你还能不知道吗?汝阳王是皇上的重臣,千不看万不看得看汝阳王的面子啊,所以才不好明说让你怎么办,只说让你调查清楚,总之不管如何,在真相大白之前,你得扣住杨安,不能让他出去,刑罚也得用上,早日让他交代了,你们也好早日交差不是。”
左大人沉默不语,一来觉得他说的没错,皇上得看汝阳王的面子,毕竟出事的是他亲侄子。
二是白丞相亲自开口,点名了要关照杨安,话里似乎是跟这个杨安有仇怨,他看在白丞相的面上也得让这小子受受皮肉之苦。
白丞相的确是有心想要搞杨安,沈若与胆子肥了,居然敢对着他的人威胁他,还想要鱼死网破?
如今不用鱼死网破,她儿子自己送上门来给了个把柄,还不往死里弄他。
白述满意的离开了,左大人又跟其他几位同僚交谈了一番,正好看见汝阳王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于是缓缓跟了上去。
“左大人有何事?”汝阳王面露不解。
“王爷,今日早朝有关你侄子杨安杀人一事,不知道你有何看法?”
他还是选择试探一下汝阳王,免得做错事到时候得罪了几方。
想到杨安,汝阳王的面容有些不悦,很明显是被气的。
这都是沈若与的溺爱导致的,杨安本身是个良善的孩子,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绝不会做出杀人这种愚蠢的事情来。
如今成为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还杀了人,估计将来更没有哪一户人家愿意把姑娘嫁过来了,沈若与这下高兴了。
他当官多年,对南宫佑的态度已经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大概都知道最后是个什么样的解决办法。
他打算先按兵不动,让沈若与跟杨寿也急上一急,清楚的认识到溺爱孩子是错误的,最后在伸出援手也不迟。
“有何看法?既然皇上都让左大人秉公处理,左大人自然是要秉公处理,不能让这件事发酵大了,也不能让百姓寒了心。”
听他这么说左大人心里大概有个数了,小打可以,但是下狠手就不行,最后结果还得根据他们调查来的人证物证,决定是赔钱还是打板子。
杨安一个朝臣之子,又有家底,完全可以赔一笔钱给那女子家里,求到原谅即可。
现在是百姓们插足在中间,没办法了才关押起来,最多就是又赔钱又打板子,总之不可能一命抵一命的。
出皇宫沈若与就等着,杨安去找同僚帮忙了,她只有过来找汝阳王帮忙。
好歹都是一家人,身体里留着一样的血,不能见死不救吧。
“兄长,兄长快救救安儿吧,现如今他被关在大牢里,估计受尽苦了,得想办法把他捞出来啊。”
汝阳王叹了口气,叹气沈若与的溺爱,叹气她的沉不住气,仅仅是关了一晚上便受不住了?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汉,竟这般没用。
“不是本王不帮,刚才朝堂上也提及此事了,皇上让刑部的左大人秉公处理,后面是个什么结果本王也不知道,你有这个时间可以去找那女子的家人,寻求他们的原谅,说不定能让左大人满意,就不会对杨安用刑了。”
待在大牢沈若与尚且都不忍心了,更不要说用刑了,只要一想到就心如刀割。
“这可怎么办啊?最后会怎么处理?是打板子还是流放啊?”
沈若与就怕杨安会被流放,到时候一去两三千公里,他们一家人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你也放宽心,这次是安儿过分了,平时吃喝嫖赌不着四六也就罢了,这次居然闹出了人命,若不是你一味的溺爱他,也不会酿出此等悲剧来,你应该好好反省自己。”
见汝阳王不帮忙还数落自己,沈若与眼睛都要红了,这还是不是她的兄长?怎么跟那群百姓是一样的嘴脸,都说他没教导好安儿。
安儿是她唯一的血脉,她纵使是纵容了些又如何,轮得到他们来说三道四?
“兄长,你现在是不帮安儿脱困吗?”
“不是我不帮,而是帮不了,王府的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各种琐事会很多,放心吧,安儿又不会一命抵一命,最多是吃点苦,一个大男人这点苦都吃不了算什么?一点都不像我沈家的血脉,我沈家祖祖辈辈都上阵杀敌,你再看看安儿,估计连剑都提不起吧?”
一番话说的沈若与羞红了一张脸,见他实在不帮忙,她只能是去那些平日里跟她交好的官眷家中打听打听情况。
结果这些人就像是约好的一样,居然全部找理由不见她的面,要么说自己偶感风寒,要么就是不在家,总之一连吃了好几个闭门羹。
沈若与这才知道,求人不如求己,这些所谓的至交好友都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现在她有难了,一个个躲的八丈远。
杨寿那里也没好到哪里去,平常喝酒是好兄弟,现在遇到事了,一个都靠不上。
废了好大功夫才打通了一条门路,说是晚上的时候能给他们安排一下,见一面杨安,但是最后怎么处置杨安,这得是左大人决定。
左大人在刑部调查案件,他们身为杨安的爹娘,是不能去求他办事的,不然就会被人说闲话。
“你哥哥那里没有消息吗?”杨寿有些不耐烦,平常也没什么事让汝阳王府帮忙,如今他们遇到事了,居然充耳不闻,这算哪门子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