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闲云是真的没心思跟她调|情。
但她故意坐在他腿上晃。
又纯又妖的脸蛋,完美无缺的身材,任谁都把持不住。
尤其她还那么会磨。
韩闲云克制不住地滚了滚锋利的喉结。
“乖,先出去。”
温热的大手揽着她细软的腰肢,低沉暗哑的嗓音满是哄意。
谢锦意漂亮的眼眸眯了眯,带着亮闪的眼影在此刻分外撩拨。
“是韩家内部的事吧?”
染着浅粉色指甲油的白软食指在他胸口打转,语气乖乖俏俏,带着肯定。
韩闲云挑眉,“还挺聪明。”
谢锦意得意地笑笑,“那你是跟我说呢?还是不跟我说呢?”
大抵是床上契合的缘故。
韩闲云对她一向不错。
有时,工作上的事也不避着她。
哪怕是上亿的案子。
用小亚的话来说,他们就像在谈恋爱。
但谢锦意又很清楚,韩闲云对她好,十有八|九不是出于喜欢。
而是觉得她毫无威胁。
不值得他设防。
还有就是,男女那档子事儿。
不然,真要是喜欢的话,怎么可能每次家族电话都避着她。
像防贼一样。
“谢锦意。”
他喊她名字,墨色瞳仁沉下去,警告意味明显。
谢锦意耸耸肩,“不说就不说咯,我也没那么想知道。”
顿了顿,她从他身上下来,兴致缺缺道:“我没有任何越界的想法,单纯想帮你解忧而已。”
这是实话。
韩家夫人的位置,她从不在乎。
她上赶着撩拨,不是为了讨他欢心,或者别有算计。
纯粹就是想报答他上次把她领出警察局的恩情。
她不喜欢欠别人。
特别是在感情上。
韩闲云把背完全贴靠在转椅靠背上,神色难辨的审视她。
似乎在思忖她话里的真假。
谢锦意一向讨厌他们这些有钱人高高在上的目光。
脸色一沉道:“不信算了。”
她转身就走。
身上自带的香味瞬间扑进韩闲云鼻尖。
刚刚触碰过她腰肢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滑腻的触感。
韩闲云心头微动,长臂一伸就把人拽进了怀里。
“没有不信,”他搂着她肩膀,按着她小腹。
暧昧着声线解释,“我是真的心烦。”
谢锦意淡淡哦一声,“那您慢慢心烦,我就不打扰了。”
她作势要起身,腰肢却被韩闲云狠狠摁着,仿佛要把她牢牢钉在怀里。
谢锦意吃痛地瞪他。
她长相嗓音都偏冷淡。
一旦褪下伪装,整个人清冷的不像话。
韩闲云不喜欢她这样,有种抓不住,走不进的感觉。
“乖,别闹了,我错了还不成?”
粗粝拇指揉过她唇瓣,想让她重新恢复妖精模样。
谢锦意不吃这套,反而笑的更冷淡,活像个爱世人,不爱个人的神女。
韩闲云抱着她,耐着性子又哄一遍,“真错了,跟你讲韩家秘闻好不好?”
“我可没想听。”谢锦意掌握着分寸,此刻的语调已经有些撒娇的意思。
韩闲云低笑一声,继续哄她,“是我非要说给你听的。”
谢锦意慢慢恢复神色,娇娇道:“说吧。”
……
帝都上流圈都知道韩四爷畏冷。
却没多少人知道其中缘由。
说来,也是一段往事。
韩家跟傅家相比,子孙不算多,只有两个儿子。
韩闲云和韩堰都是大儿子的后代。
偏偏韩家老太并不喜欢大儿子,她更喜欢小儿子。
韩家家主的位置本来也是留给大孙子的。
但韩家大少爷早夭,连三岁都没活过。
二少爷更是连娘胎都没出来。
至于三少爷,倒是命好点,活到了十岁。
那时,韩闲云也才五岁,心思单纯,就喜欢跟着三哥玩。
寒冬腊月,他也颠颠跟在三哥屁股后面。
不知是大人的挑唆,还是三哥本就看他不顺。
趁着身边没人,三哥把他推入冰湖。
若非管家恰好路过,将他捞起。
他怕是早就死了。
但即便捡回一条命,身子骨也比旁人要弱上许多。
两家的关系也因此开始恶化。
没多久,三少爷感染风寒离世。
韩家老太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大儿子。
甚至还想把大儿子送入大牢。
当时闹的极为难看。
韩闲云的亲妈就是在这场风波里丧的命。
之后很久,两家都不来往。
直到某次韩家危机,两家联手渡过才稍有缓和。
彼时,韩闲云十九岁。
韩家六少爷十二岁。
两人都有争夺家主之位的意思。
但韩家老太更属意小孙子,怕韩闲云会碍事,就联合小儿子布下一场刺杀。
那时也是冬天,漫天飘雪。
韩闲云和韩堰临时接到任务,改道前往南雾山考察。
因为太匆忙,两人身边都没带人。
所以刺杀的相当顺利。
就在韩闲云觉得必死无疑的时候,心腹带人赶到。
或许是命不该绝吧。
韩闲云登机不久,心腹总觉得不安,便擅自带人跟了上去。
虽然晚到片刻,但好歹是救了韩家兄弟的命。
尤其是韩堰,为了哥哥,几乎舍命维护,伤的只剩一口气。
江城休养的那段时间,韩闲云差不多每天都在祈祷。
好在上苍仁慈,韩堰最终还是醒了。
只不过,死过一次的韩堰却不愿再回韩家。
韩闲云也不强求,就让他在江城留着,自己回去处理那些糟心事。
说到这儿,韩闲云停顿了许久。
黑眸里的情绪谢锦意看不透,却直觉心酸。
本该是最亲最爱的家人。
却因为利益,因为祖母的偏心,变成刀刃相向的仇人。
难怪他那么不相信人心。
如果连亲人都试图取他性命,那还有谁值得他交付真心?
“你烦心的是韩堰吧?”
谢锦意温柔抚平他眉间褶皱。
“嗯。”
韩闲云沉闷应声。
韩家老夫人的寿宴,韩堰已经很久没露过面了。
就算露,也臭着一张脸。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韩家那些恶心事。
豪门贵族,哪个没有秘密。
但为了表面繁华,谁也不会表现出来。
一是为了面子。
二是不想被对手盯上,大做文章。
就比如他吧,就算心里再讨厌老太太,人前还是要装出一副孝顺模样。
韩堰不同。
他从小肆意惯了。
又在江城浪荡许久,心思野,脾气大。
装不来那些虚伪。
韩闲云对他是真没办法。
谢锦意转了转眼珠,自告奋勇道:“这事儿交给我吧,保证他高高兴兴的出现在寿宴上。”
“?”
韩闲云浓眉一扬,狐疑盯她,“你有什么办法?”
谢锦意高深莫测地抬了抬下巴,“秘密。”
韩闲云依旧盯她。
不耐烦了,谢锦意丢出一句,“对付男人,我有的是高招。”
韩闲云笑一声,调侃,“怎么?这是睡腻了,打算换个金主?”
谢锦意摸着他脸,说:“换是不可能换的,除非韩家家主换人。”
这话委实有些胆大了。
换了旁人是断不敢说的。
但谢锦意无所谓。
因为韩闲云最喜欢她的就是这点。
毫不掩藏的野心,摆的极正的位置。
聪明的恰到好处,不用他过多费心。
“行,”他拍拍她挺翘的屁股,笑意浓郁道,“事儿办好了,有赏。”
谢锦意无所谓赏不赏的。
她帮他是还人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点的私心。
是对他的怜悯。
同样出身富贵家庭,她太清楚一个继承人,如果没有强健的体魄,想要登上家主的位置,必然要付出常人不能想象的代价。
尤其他那样偏心的家庭。
韩闲云也就是看着尊贵无双,内里其实不比普通人好。
“那你继续忙,我出去打个电话。”
谢锦意试图从他身上起来。
韩闲云不肯丢手地压着她小腰,“打什么电话,我不能听吗?”
他的唇在她耳边游走。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依赖她。
谢锦意无奈,“工作电话,你要想听也行。”
说着,她拨通经纪人的号码,三言两语敲定安排。
韩闲云却有些愣神。
他记得,他们吵的最凶的一次是因为拍戏。
她什么都能顺着他,唯独她的工作,她想拿到的,想完成的,谁都不能阻止。
从那之后,他再没有干预过她的行程。
但刚刚,她竟然为了他,推了两天的工作安排。
只因为他心情不好。
“意意。”
他压着声线喊她,很性感。
谢锦意不明所以地挑眉,“干嘛?”
他一般都喊她名字,极少数会这样唤她。
除非是在床上,或者办事儿的时候。
所以,下意识的,谢锦意有些想逃。
他们刚腻歪完不久,就在这张桌子上,她不想再来一次。
太硬了,硌的她后背疼。
胡思乱想间,男人沙哑诱哄的声音钻入耳朵,“寿宴那天,跟我回家好不好?”
谢锦意满脑子想着羞羞事,本能地想拒绝。
话到嘴边时,反应过来,愣愣看他。
韩家她去过一次。
但那是事出有因。
此后,她再没踏足过韩家。
寿宴这么隆重的场合,各界名流齐聚,韩闲云把她带去,无异于向整个上流圈宣布——
他们在交往。
从今以后,谢锦意对他而言,不再是床伴,或情人。
而是他韩闲云这么多年来,唯一当众承认的女朋友。
她不信他不懂。
想起他刚刚那句‘事儿办好了,有赏’。
谢锦意动了动眸子,问:“是奖赏吗?”
“不是。”
韩闲云亲了亲她红唇,低声解惑,“我想给你个名分。”
在他正式订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