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热度持续上涨。
隐隐有爆的趋势。
正是晚上，加入讨论的网友越来越多。
评论区里甚至多了几位‘知情人’。
【我是个摄影师，曾经跟美院校花合作过。没上大学前，她是倾裳华服的模特，怕有人不知道，补充一句，倾裳华服的老板就是照片里的男人。】
【某网拍机构的工作人员，跟倾裳华服常年合作，据我所知，校花上大学后，就再也没接拍过任何单子，因为什么，懂得都懂。】
【我去！这妥妥被包了呗，看她身上的包，还有手里的奢侈品，这要没点什么，不太可能吧。】
【美院在校生，知道她有男朋友，但没见过，倒是看到过她上豪车，大一下外出写生回来，就是一辆超跑接的她。】
【有钱，没见过真人，这肯定有事儿！】
【那男人都能当她爸了，她好意思拿出手吗？】
【无所谓啦，有钱嘛，谁不知道，倾裳华服是汉服圈子的领头羊，钱多的数不完！】
彼时，温停雪刚画完一幅画，正准备去洗澡。
郁温礼从外面回来，身上带了点水渍，她拿毛巾给他擦。
“怎么这么晚啊。”
“出了点意外，”郁温礼垂眸盯着她毛茸茸的发顶，神色微凝道，“我给你发消息，你没看到吗？”
“你给我发了消息？”小姑娘下意识去拿手机。
郁温礼扣住她腰，擦在她耳边的声音，有些苏懒，“不重要。”
也对。
人都已经回来了，消息可以晚点再看。
“我开了勿扰。”她缩在他怀里，乖巧解释。
“嗯，”郁温礼淡淡应了一声。
把毛巾重新挂回去后，他不动声色地问：“所以，你一直都没看手机？”
“昂，怎么了？”
“没事，快去洗澡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
郁温礼低头亲了亲她小巧的耳垂，而后把她推到浴室门口。
“我……”
“睡衣我给你拿。”郁温礼了然。
“？”
温停雪觉得他今天有些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只好先进去洗澡。
把睡衣放到门口小框里，郁温礼又站了一会儿，直到里面传来流水声，他才拿手机到阳台。
一连三个电话，都没打通。
郁温礼眉心微拧地看着渐渐黑掉的手机屏幕。
眸色微沉。
林婉晴打电话过来，开门见山，“我试了，热度压不下去，估计背后有人操纵，而且，势力绝对不下于林家。”
在帝都，能压林家一头的，只有韩家和傅家。
韩家不太可能，韩闲云没那么闲的没事。
林婉晴能猜到的，郁温礼自然也能猜到。
但傅予深的电话打不通。
郁温礼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也不抽，就夹在指尖，看着它一点点燃烧。
“你觉得会是傅予川吗？”他问，语气很平静。
平静的让人不安。
“你想干嘛？”林婉晴皱着眉，“就算真是傅予川，你还能跟他对着干？”
郁温礼垂眸盯着指间猩红，没吱声。
林婉晴心口猛地一沉，“阿礼，你最好打消你现在的想法，傅家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哪怕是林家最强盛的时候，她爸都不敢得罪傅家，更何况区区郁家？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怕他做出傻事，林婉晴不放心的叮嘱，“你别给我乱来，听到没有？”
安静许久，郁温礼才不情不愿的‘嗯’一声。
……
从澡间出来温停雪就闻到一股子烟味。
“你抽烟了？”她有些惊讶地望着沙发上，拿着她手机玩的郁温礼。
确定住这儿后，他几乎很少在屋里抽烟。
哪怕是阳台，他都没抽过。
“嗯，”郁温礼把她手机放在桌上，“过来。”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等温停雪过去，他却直接把人扯到怀里。
他身上暖烘烘的，冬日里，温停雪是最喜欢窝他身上取暖的。
所以，也没挣扎。
反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低头，亲了亲他唇角。
意外的，没有烟味。
郁温礼想着网上的事，回应的比较简单，然后便进入正题。
“有件事，你听了别着急……”
他三言两语概述完事情的起因和走向。
原本，他打算暗中解决，不想她看到那些污言秽语。
但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超他想象。
如今，再不出面解释，只怕流言会更猖獗。
“我看看。”
温停雪的第一反应是去看微博。
“没什么好看的。”郁温礼按住她，“你的手机我已经关了。”
乱七八糟的消息和电话他也都删掉了。
温停雪默了默，还是没忍住，骂道：“到底谁这么闲的没事啊？我就是去拿个礼物，怎么能想那么多呢？”
怎么就能不分青红皂白的乱传谣呢？！
“没事，清者自清，待会儿我用你微博发条澄清声明。”郁温礼安抚地捏捏她小手。
温停雪依旧沉浸在被偷拍的气愤中，但还留存了一分理智，说：“这件事傅教授全程在场，他可以帮我解释。”
“他……”郁温礼张嘴想说他电话打不通。
到嘴边，意识到他和傅予深认识的事，她压根不知道。
于是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她，“用我手机打吧。”
反正傅予深有两个号，他也没备注，不会穿帮。
温停雪没注意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接过手机拨号。
因为上次作品被替名的事，她不小心记住了他号码。
按下拨号键。
无人接听。
“什么情况？”温停雪心口沉了沉，“该不会已经出国了吧？”
“出国？”郁温礼蹙眉。
温停雪解释，“送我回来的路上，他说他要出国看腿。”
说完，继续打。
这次打的是娜帕的号。
郁温礼沉默地看着她的动作，深知结果一样，但没阻拦。
他知道，傅予深是指望不上了。
但这件事还要解决。
他有预感，就算把真相说出来，网友也不会买账。
大家是冲着吃瓜来的，要的是老男少女的铁锤，而不是所谓的清白。
最重要的是，真相澄清的速度，远没有谣言的传播与发酵快。
郁温礼守在床边，耐心哄了好久，小姑娘才皱着眉，闭眼睡下。
但睡得不安稳，似乎一直在做噩梦。
郁温礼心疼地守在她身边，照顾她的同时，还要关注微博走向。
跟他猜的一样，澄清的声明，几乎没多少阅读量。
哪怕他砸了钱也没用。
天光刺破黑暗时，郁温礼疲惫又嘲弄地坐在床边笑。
那些人要的根本就不是真相，他们只想在谣言里狂欢。
哪怕明知会绞杀一个无辜的人，他们也无所谓。
因为，造谣的代价，太轻。
“怎么样了？”
小姑娘干哑的声音传来，郁温礼心头猛地一疼。
这让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