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就在古杉耳膜欲裂之际,狡再一声嘶鸣响起,这一次更加洪亮,古杉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敲了鼓,全身随之颤抖不同,而那在狡面前的白三千也好不到哪里去,被这两声震鸣,轰的不能动弹,口中血液如同倒灌一般像外涌出。
而随着这一声吼叫的结束,狡身上的血肉盔甲,锐骨突出,好似一只巨大的刺猬,随着狡的滚动戳向白三千。
后者见状,拼尽全力正欲躲避,却还是因伤势拖累慢了一步,刹那间狡身上的尖刺插进了他的身体,疼的白三千哀嚎不停。
而这个时候狡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只见他扭转身体要将白三千整个的压到地面,后者一看狡的动作心中一惊,也顾不得疼痛,用手中白琼斩断身上的骨刺,逃脱了出来。
在瞧狡这一边,见杀招失利,这暴走的异兽岂肯罢休连忙翻转身体,爪牙再起,欲将白三千撕成碎片。
后者见状也不敢大意,连忙聚集全身内息将断在体内的骨刺全数逼出,随即白琼刃光闪动,剑式“风啸雷鸣”一出,白三千剑下风走云动,电光流转,一匹白驹卓然而现,顺着狡首先打来的左前爪奔腾直上穿入云霄,马蹄所踏之处,白光闪动,狡所披血肉铠甲应声而裂,这次惨叫哀嚎的换成了狡,白三千一招得手,随即剑法后六式一气呵成,霎时间只见白琼剑下好似华光流彩,万马奔腾,狡身上转瞬便被白光笼罩……
“白驹过隙。”
随着白三千最后一声落下,狡身上的光晕炸裂开来,附着在它身上的血肉全都如同烂泥一般碎落地面,狡随即便露出了本态正欲再度发起攻势,可不想白三千所造成的伤害远不只是卸除血肉盔甲那么简单,就在狡跃起的瞬间,身上的皮肤一下子便撕裂开来,这如同小山一般的狡在空中鲜血喷涌,随着一声哀鸣,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白大哥,这异兽不会死了吧?”古杉生怕白三千战的激烈一时忘了要生取脊骨之事,连忙开口问道,而后者披着那一身血污,抬起手来轻轻的摇了摇。
“放心。我有分寸,出剑之时,特意避开了心脉,这畜生暂且死不了的。”
说话间只见白三千摇摇晃晃的走向那狡,同时舞动着手中的白琼,古杉明白他这便去取骨,但看着那满身的伤痕,古杉连忙跑上前去,拦住了白三千。
“白大哥,这事不难,交给我吧。”
看着古杉真挚的眼神,白三千想了想,又随即抬头看了看那狡,见它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便应了下来。
“那就麻烦小伤了,记得动作要快,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立刻离开。”
“嗯。”
古杉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心的走到狡面前,而白三千呢,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伤从那畜生颈部下算起,取第七根脊骨,我看了只要没了那块骨头,它便无法作任何动作。”
“嗯。”古杉应了一声,起身纵起正欲跳上狡的脖颈,然而就在他跃至空中的同时,那狡突然睁开了眼睛。坐在地上的白三千见状心中“咯噔”一下,暗骂这畜生狡诈,竟然诈死诱敌。
连忙开口正欲喝止古杉,却不想已经来不及了。那狡猛然暴起,一爪便将古杉按在地上,后者躲闪不及,顿时受挫,只觉得身体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压住,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挤出来了,至于血液更是从七窍中涌出,眼看着古杉生命转瞬即逝。
白三千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只见他再次舞动白琼,剑锋划动之下,白色剑气化成流光,四散来开。而被压在爪下的古杉,只觉得身体热气消散,痛感渐失,这种熟悉的死亡体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因此他没有恐惧,更不在挣扎。
此刻古杉微微偏过脑袋,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白三千,或许在临死前他能见识到对方那不愿传授的最后一剑……
果然白三千没有让他失望,这四散的白霞流光正是白三千剑法最后一式的预兆,眼见着那光华越来越密集,最后更是如同一条光彩汇成的河流扑向狡的身体,古杉明白对方已经将快这个字演绎到了极致,他十分好奇,这攻势已经如此猛烈,按理来说足以将面前的异兽灭杀百次,可为何白三千仍然还要继续攻击,并且所出的剑招还在不停的加快速度,古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更好奇当剑招速度快到极点之时,会变成什么。
而就在转瞬之间,白三千已经给出了答案,但剑招快到了无法再快的地步,眼前的景象居然变的迟缓,随着白三千最后一剑落下,整个世界居然静止了下来,而唯一能在这个停滞中行走的只有白三千一人……
至于接下来的一幕,更是古杉平身所见最为华丽的剑术,在一片白色琼光中,白三千对着狡,轻轻一挥手,那异兽身上的一块巨大脊骨竟然自己飞了出来,飘到白三千头顶附近,而后者连看都没有看,只见他缓缓拿起剑鞘,将手中白琼收入其中,而随着最后一丝剑身消失,静止中的世界好似遭遇了一场暴雨,急速扭动的空间将狡撕的粉碎,最后化成一滩浓血红汤洒在古杉身上。而同一时间白三千全身肌肉撕裂,一头扎在了地上,而浮在他上方的狡脊则掉落一旁,白三千看了看这到手的药材,转身欲向古杉爬去,可他那身体却早已不停使唤。
“小……小伤……小伤。”
在他微弱的呼唤下,古杉朝白三千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彻底闭上了眼睛,这可把白三千急疯了,他颤抖着对古杉嘶吼着……
“不要!不要睡,醒过来,醒过来呀,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