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精钢剑,单论铸材来讲精钢是市面上最常见的了。而且这把剑所用材料质地很一般,铸造手段也很普通,成器之后虽然看着硬度不错,可实际上韧度却很差……”
说着雷昙沉吟了片刻,然后返身回到柜台中,从里面拿出一柄装在褐色鞘子里的长剑,接着又带三人又来到屋子外面,在众多客人的围观下,大拇指一推,褐色鞘壳飞出的同时,铮亮的剑身如同一道白光疾闪而出,雷昙随即一划,将另一只手上的残剑再次劈出两段。
“哎哟!好剑!”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雷昙笑呵呵的将那残剑一丢,然后把铮亮的长剑递给了古杉。
“此剑名为“云镜”主要的材质乃是取自沙漠里亮银矿,此矿百年成材,光泽度、韧性都是极佳,唯一的缺陷便是硬度不够,楼主花了五百两黄金,雇了三百人,耗时半载才采出一吨亮银矿,雷某带领锻锋坊众匠用此材铸剑,在失败了七百多柄后,终于得到这把剑,虽说在我等铸师眼中它依旧是把废品,可勉强还算达到了能用的标准,因此雷某便将其挂在店里标价五百两黄金,不为其他只是想找回点本钱罢了,如果古少侠觉得还能用,便拿去玩吧。”
“不……不不!我买不起。”
古杉一听这价,连连摆手,不敢接剑,雷昙看着他哈哈大笑:“呵呵,古少侠,想多了,你是大小姐的门客,莫说才是五百两的破剑,即便是无价之宝,锻锋居也不敢收您一分钱。”
雷昙不由分说便硬是把剑塞到了古杉手里,后者有些为难,偏头看了看白三千与盲剑阿琅,两人不但没有阻止,反而笑着让他试试手。
“那我……试试?”
“诸位请全部退开,乌神医的事大家是听过的,不想命丧与此就请回避。”
所谓有热闹不看白不看,即便在场的都听说过之前的事,但仍是挡不住好奇,都想看看这位叶家大小姐独一无二的门客到底是怎样的超凡绝伦。姓蒙的汉子见实在是劝不下来,他抬头看了看雷昙,后者似乎也不在意,便没有再多说一句。
而以此同时,古杉环顾了一番四周,见不远处堆着一堆木炭,便走了过去,用剑尖一挑,一坨巴掌大的炭块便飞到了空中,随即只见古杉手腕急速晃动,炭块便在剑锋上打起了滚,冒起了黑烟,然而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剑锋之下竟然没有一丝矿渣落下。
“哇!这身手绝了!”
除了盲剑阿琅、白三千以外,围观的客人工匠都不禁纷纷喝彩,就连名声在外的雷昙也吃惊不小。
然而就在炭块越滚越小之际,古杉开始扭动起身体,在别人看来这似乎是在卖弄,可对古杉来说这实在是无奈之举,因为体内的始祖剑气又开始躁动了,就好似载着水的杯子,想不让水溅出,唯有与其作出相同的动作,而随着始祖剑气慢慢移到手掌导入剑中,只听得“云镜”剑发出一声脆响,随即断成了数截……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就连一旁的雷昙也显得有些始料未及,于是他连忙冲了过去,从古杉手上一把夺下了“云镜”的残躯,仔细的观察着……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啦!”
在过了好一会之后,雷昙兴奋的大喊了起来,随即把工坊里所有铸剑师都叫到了身边。指着“云镜”剑残断的口子说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仅是残留的剑气都如此霸道,竟然把载体撕的支离破碎之后还能残留在上面。”
雷昙一边兴奋的说着,一边用残破的断口插向另一片断裂的剑身。不可思议的一幕再次发生了,断口如同裁纸刀一般,轻而易举的便残片截断了……
“剑气是内息化成的,说明古少侠内息深厚,浓度过高,云镜剑承受不住这股剑气因此才会断裂。”
“不对,这跟内息没有关系,主要还是云镜剑材质本身的问题,硬度不够,始终是亮银矿的弊病,即便用了不同的铸造方法,加入了其他硬化的材质进去,依旧改变不了他的本质。”
“不对……”
工匠们七嘴八舌的争论着,而一旁的客人则对古杉投以钦佩的目光,这让他感觉甚是不自在,再加之一想到刚刚弄断的云镜剑价值五百两黄金,古杉便想趁着雷昙及一帮工匠还没空顾得上他,最好还是先闪为妙。而就在他转身要走之际,不怕事大的白三千与盲剑阿琅则拦住了他……
“小伤别急着走呀,今天这乐子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到的,再玩会,再玩会。”
“不要了吧,五百多两……还是黄金呀。”
“人家老雷都说不要你钱了,你急个啥。”
而就在三人推搡之际,雷昙和一群工匠似乎已经讨论完毕了,随即走了过来,将一只手搭在了古杉肩膀上,后者心想这回怕是自己当了都赔不起了。
“古少侠,对不住,是雷某狗眼看人低,在下跟您赔不是了。”
令古杉没有想到的是雷昙拉住他,不但没有要赔偿,反而还躬身赔礼,这一幕让从小长在乡村,踩到狗屎都得赔钱的古杉大开了眼见……
“您……您这是从何说起呀。”
古杉只觉的内疚难当,连忙将雷昙扶了起来。,而后者却也质疑不依不饶给古杉赔礼……
“您作为大小姐的指定门客,必有一技之长,雷某竟然拿次品打发您,导致折损叶家声誉,确实罪该万死,如您能再给雷某一个活下来的机会,我一定为您奉上一把好剑。”
说着雷昙都快给古杉跪下来了。而面对这种架势,后者也不敢再推辞,只好应允了下来。
“还等什么!拿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