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随即又是这两个字再一次从古杉口中而出,只见他摇着头一脸满足的站起身来,而就在这时只听得身后有人问到:“那里不对了?”
古杉吃了一惊,连忙回头去看,只见缺雳师尊此刻摸着自己的八字胡,笑眯眯站在他身后。
“呵呵,我还以为古贤侄脸上从来只有一副表情,想不到也会吃惊……”
“师尊……好身法,以您的身材要做的这般无声无息,肯定花了不少的功夫吧。”
“哈哈……想不到,想不到私底下,古贤侄还会说恭维话,恩……这倒甚是符本尊胃口!”
说到这里缺雳拍了拍自己突出的肚子。表情显得甚是感慨……
“是啊!我刚刚入门那会便是派中最胖弟子,那叫一个笨重呀,为此我特意自创了一套步伐,配合本派剑法更加凌厉,贤侄想学吗?”
“想。”
古杉既干脆又毫不掩饰。他的回答让缺雳十分满意,后者此刻笑眯眯的看着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急,等你学了剑法,本尊慢慢教你……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不对……来着?”
见对方上钩,缺雳则话锋一转,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之上,而古杉也没有顾忌张开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刚刚欧阳程说太师祖孟庭君所创的六道剑诀是天境剑法的改良和补充的,因此只要熟练掌握这基础的武学,等接触六道剑诀之时,便能瞬间领悟其中一剑,这是不对的!”
“哦,那里不对了?”
缺雳轻轻一挑眉毛,脸上笑容渐收,专注的看向古杉。
“欧阳程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把天境剑法中的“天道”一词与六道剑诀中的“神道”混为一谈了,天道即神道,是佛家的思想,而不是中土原有的概念,开山祖师领悟剑招之时,佛道还未涉及中土,所以他指的天道应该是万物遵循的规律,而六道则是天道下的扩张与延伸,能算周天之数,却不一定能识周天之物,因此即便学通天境剑法,也不一定就能掌握其细分而出六道剑诀!”
“说的好,继续!”
缺雳欣喜若狂的看着古杉,然而后者却没有感觉的对方眼神的怪异。随即抬手便一指七彩天晶玉璧接着说道……
“他们说这四句话是诗,可我反反复复看了半天却觉得,这不是诗,而是剑题!是开山祖师在领悟了剑法之后,留给后世弟子的问题,合乎世间道,道道入轮回。可轮回之后又是什么?太师祖孟庭君的六道剑诀便是对此的回答,世间万物入轮回,再回首亦是天地六道,生生不息,还覆不断,永世不坠……啊!原来如此,原本来如此!”
说到这里的古杉突然也变的兴奋了起来,他似乎有了新的领悟。缺雳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
“你想到了什么?快说啊!”
“既然天道可以细化为六,那六道亦可以延伸万物,孟庭君的想法原来是这样细推下去的,可真做的到吗?”
古杉实在无法想象这种方法该如何做到,一时间脑海中甚是凌乱,无法再推演下去了。而一旁的缺雳却是相当急切不停的催促道:“说啊,继续说啊,还有什么,关于六道剑诀的你还知道什么?”
回过神来的古杉见缺雳竟然发狂般的拉扯着自己,吓了一跳,连忙吞吞吐吐的说道:“没……没了啊!”
“不可能!孟庭君或者东方一叶一定不可能只告诉古家这些东西,一定还有其他的,快!快说!只要你告诉我,我便收你为徒!”
“我……我没见过……这两个人……这……这些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放屁!你个乡村野种,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急不可耐的缺雳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
“……真的,我生下来之后,与母亲相依为命,为了补贴家用,给教书先生当过书童,给大户人家作丧扮过孝子,往来道佛超度,听之学之,再加上痴爱剑法,又给武馆做过学徒,时常要替师傅跑腿,向当地派门缴纳保费,机缘巧合之下初闻剑道,这才将拼凑起来的知识混杂一块,已做参悟之用。”
“不可能!小畜生莫想蒙我!再不说,信不信我一掌劈了你!”
古杉的这般解释,缺雳那里会信,抬手这便要收拾他。可就在此时,一股红色剑气凌空而下,朝着缺雳面门而来,后者端是吃了一惊,连忙躲开。
“谁!”
“师弟,你在做什么?”话音响起之时,缺雳和古杉同时抬头朝七彩天晶玉璧上方望前,只见一人飘然而下,踩在石壁之上!
“噢!原来是峦催师兄,想不到这么晚居然还会出门,难不成也是来关心古贤侄的。”
“关心?师弟说自己的这般动作也叫关心吗?”
“哼。”
缺雳一听这话也不在说什么,松开了古杉的衣服,转头便走……
“贤侄,缺雳师弟练功练的有些入魔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看着前者离开,峦催翩然从白晶玉璧上缓缓飘落至古杉跟前,他的表情相比起之前要随和许多。古杉活动了一番被捏痛的肩甲。
“不碍事的。只是我不懂缺雳师尊所说的意思。”
“你……真的没有见过孟庭君或者东方一叶?那这封推荐信你又是从何而来?”
峦催说话间那之前古杉交给鸿路递进门派的书信从袖中掏了出来,然后狐疑看向对方。古杉不敢怠慢,连忙原委道了出来……
“天华六年,一股山匪袭扰乡里,老弱妇孺无力逃脱,只能躲进村中山神庙避难,那地方本就是乡间僻壤,向来没有多少财帛,匪徒捞不到油水,便恼羞成怒,下了狠心,见人就杀,最终寻到山神庙,危急之时,我挺身而出,以圆木为棒,拼死相搏,可惜那年我仅有七岁,实在无力抵抗,恰在生死之间,有一个白发剑客如同仙人般飘然而至,凭借手中三尺青锋横扫贼寇,平了危局,他见我虽年幼却又尚有几分胆色,便与我交谈了几句,恰逢此时,母亲从庙中出来,那人一眼便认出了她,随后便将这封书信给了母亲,没说几句便匆匆离开。之后的数年我曾多次问起母亲这名剑客身份,可她始终不愿意透露,直到她老人家病故,我在遗物中才发现了这封书信,一来、我已无亲人在世,二来,我自从见过那剑客身手便痴迷于剑法不能自拔,这才跋山涉水上门拜师欲求一窥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