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关上,要不是晏舒躲闪的及时,鼻子差点都被拍扁了。
“没劲儿!”
敲不开房门,晏舒嘟哝一声转身。
“有种你晚饭也别出来吃,哼~”
转身一抬头,发现众人都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晏舒抬手刮了刮鼻头。
“你们这什么目光,不就共用了一个杯子嘛,这有啥了。
再说如今这种境地,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在乎那么多小事有啥用?”
傅家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是啊。
前不久,他们一大家子人还住一个房间。
与两位小叔子同屋而眠,这要是换做在皇城,曲弯弯的名声早完了。
可现实情况,他们只能如此。
如此比起来,共用一个水杯,好像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最主要的是,晏舒一点儿都不介意扭捏,根本没有任何旖旎暧昧的心思,反倒是他们想多了。
“没什么没什么,都小事,晏舒,今晚吃什么?我没事,可以帮你打下手。”
曲弯弯出声转了话题。
晏舒想了想,道:“我们吃野生菌火锅吧!”
“野生菌?”
“火锅?”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傅家人一脸的疑惑,晏舒弯唇一笑。
“不解释了,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晏舒让傅卓去生火,曲弯弯去清洗红蘑菇,傅霖剥笋,沈烛心煮米饭,自己则提了竹筐,朝着院子后方的溪流走去。
此时天还没彻底黑沉下来,天际边粉紫一片,淡淡的余晖,习习的凉风,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晏舒忍不住闭眼仰头深吸了一口田野间的清新空气,只觉得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一天的疲惫也在这一刻消散殆尽。
“跑这里来躲懒,你好意思么?”
幽幽的声音忽然传来,晏舒冷不防被吓了一激灵,回首一脸恼怒的瞪着傅时青。
“不在房间里装你的娇羞小媳妇了,跟过来做什么?”
傅时青慢悠悠踱着步子走向她。
“来监视你啊,防止你像现在一样,在这里偷懒。”
“神经病!”
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晏舒提着竹筐朝河里走。
她上次就试过了,这河水并不深,只到她大腿。
所以这次晏舒上来就脱了鞋,提着竹筐直接下了水里。
傅时青站在岸边看着她。
晏舒先是在靠近下游的地方,寻了一处水比较浅的地方,搬了许多的石头在左右两边垒堆了两个‘小河坝’然后将竹筐卡在了‘小河坝’中间。
做好这一切,晏舒顺着河岸回到上游的地方,然后,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像条鱼儿一样,摆动着身体往下游方向游。
傅时青猜到了她在做什么,绯色唇角轻轻一勾,轻声呢喃。
“胖的跟头猪一样,游泳倒挺灵活。”
晏舒游的畅快肆意,没听到傅时青的声音。
她在水里来来回回游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游到竹筐旁边。
哗啦啦~
只听水里的动静声和竹筐下沉的程度,晏舒便确定这一筐收获不小。
果不其然。
等她将竹筐提起来时,便看见了小半框的各类鱼虾。
晏舒粗粗查看了一下,收获很是丰富,有三个有成年人巴掌大的椰子螺,五条大大的爪哇篮子鱼,还有二十来只巴掌大的罗氏虾,以及七八只牛蛙。
小的鱼就数不清了……
有银光闪闪的弓背鱼,透明到鱼骨清晰可见的玻璃鱼,像是长了一张马脸一样的马面鳅,嘴巴尖长的针嘴鱼,长不大的纵纹巨齿鲱……
挑除一些小鱼苗和一些口感不好的小杂鱼,晏舒提着小半筐收获上了河岸。
她没想特意展示给傅时青看。
不曾想。
傅时青自己耐不住好奇突然弯腰凑了过来。
冷不妨对上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傅时青愣了三秒,视线微微一移,下一秒,傅时青倏的站直了身子,踉跄狼狈后退。
“你疯了!你捉这癞蛤蟆做什么?”
傅时青薄唇紧抿,脸色极其难看。
一想到他刚才和那丑东西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嘴巴差点就碰上了,他就全身汗毛林立,通身说不出来的难受。
而闻言,晏舒毫不留情的嗤笑出声。
“就你这见识,还太子少傅?我呸,满腹锦绣粪,不识五谷粮。
癞蛤蟆是癞蛤蟆,我框里这乖乖,叫牛蛙,母牛的牛,青蛙的蛙,呱~牛蛙!”
傅时青眉头狠狠一皱,冷笑出声。
“呵,我知道癞蛤蟆,青蛙,就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牛蛙!”
“呵呵,你没听说过是你见识少,不代表没有好吧。”
“呵呵呵,你说它叫牛蛙,那请问这物这名的相关论述和记载出自哪本古籍啊?”
“出自《道德经》”
“一派胡言,我五岁便通读《道德经》全篇,六岁能倒背如流,我敢肯定《道德经》里面绝对没有提过这劳什子牛蛙。”
“哟哟哟,你好厉害啊,你这么牛批你知道老子为什么写道德经吗?”
“……”
微时青微微一噎,片刻道:“自然是为了教化世人。”
“屁!”
晏舒穿上鞋子,将竹筐往肩上一甩,嘴角上扬,语气恶劣。
“因为,老!子!愿!意!”
话落,看都懒得看傅时青一眼,晏大步朝着家里走。
傅时青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被她给戏耍了,脸都青了,抬步追了上去。
“你这女人,好生蛮不讲理,我在跟你论述牛蛙的出处,你扯这些旁的不相关的做什么?”
“怎么不相关?”
晏舒一脸的单纯无辜。
“老子写《道德经》是因为老子愿意,我愿意叫这东西为牛蛙也一样,老子愿意啊~
傅时青:“……”
“不可理喻!”
一甩袖子,傅时青加快脚步,跃过晏舒走了。
晏舒啧啧两声,懒得搭理他。
晏舒回到家里时,傅家人已经将东西准备好了。
同时,请了一下午假回营地取东西的七个看守者也回来了。
他们扛着大包小包的,埋首往傅家院里走。
只是,晏舒细心的发现。
他们不似中午离开时的那般放松,每个人都忧心忡忡,满脸乌云。
“等一下!”
晏舒叫住他们,凝眸出声。
“出什么事了?”
七个看守者眉头紧皱,长叹一声。
“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