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晏舒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沈烛心却是一秒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身后方像是见鬼了一样,脸色瞬白。
“是是是……是我个大头鬼啊,妹子,姐姐先走一步,有命再见。”
话落,沈烛心足尖在地上一点,飞身就跑。
晏舒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转身,一把扣住了傅时青的手腕,生怕他去追沈烛心。
然而,傅时青眼皮懒懒一掀,幽幽看了一眼她抓着他手腕的手,勾唇一声冷笑,压根没有任何想要动弹的意思。
晏舒正疑惑呢,身后方突然传来哎哟一声痛呼。
晏舒猛的回首,只见沈烛心摔的四脚朝天,五官扭曲,躺在地上捂着腰杆直哼哼。
傅霖手里掂着一根烧火棍,站在沈烛心身旁,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她。
“火虫心,你刺杀我三弟多次,没想到,今日终于让我搁这逮到你了。
呵,你不是很厉害嘛,有种起来再跑啊!”
沈烛心捂着腰站起身来,闻言眯了眯眼睛,咬牙切齿。
“火你大爷虫你大娘,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沈烛心是也,你再给我乱起名字,小心本姑娘踹飞你!”
“你不叫火虫心?”
傅霖眉头一蹙,一脸狐疑的看着沈烛心。
“可你每次刺杀我三弟失败后,都会留下一纸书签放狠话,上面落款名就是火虫心啊!”
“你放屁,那是烛心,烛心!”
沈烛心气极。
傅霖看着她,眯了眯眼眸,片刻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你说你,人长的乱七八糟的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把自己的名字写的那么丑?
我就说我怎么寻遍整个江湖也打听不到火虫心这个名号,敢情是一开始被你给误导了!”
傅霖噼里啪啦一通话。
沈烛心缓缓站直了身子,双眸里投射出一抹危险的光芒来。
“傅老二,你说谁长的乱七八糟的?你再说一遍。”
傅霖翻了个白眼,一点儿不怕她。
“说你啊!”
“我去你大爷的,看招!”
低喝一声,沈烛心双手成掌,右脚在地上一蹬,冷着脸朝傅霖攻击而去。
傅霖一个后下腰旋身,矫捷灵敏的躲开沈烛心的攻击,随后反手成爪,朝着沈烛心的胳膊抓去。
两人一来一回,瞬间缠斗在了一起。
一旁。
晏舒递了一个山竹给傅时青。
“好东西,吃么?”
“多谢。”
傅时青抬手接过,动作优雅的开始扒皮。
晏舒眉头一挑。
“还知道要扒皮吃,看来你来的挺早啊。”
“也没多早,到的时候,就看见你跟只黑猴一样的爬树了。”
晏舒:“……”
那几乎是她前脚刚到,他后脚就到了,这还叫没多早?
翻了一个白眼,晏舒看着前方打的难舍难分,但明显都没有动真格的两个人,相劝出声。
“虽然一直被人刺杀确实挺烦的,但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其实沈姑娘她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
还有,你看哈,如今大家同是荒岛流放犯,那过去的事何不就让它过去了,在这异国他乡,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好,对吧?”
晏舒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真诚的看着傅时青。
傅时青绯色唇瓣轻启,贝齿浅咬了一口果肉,瑞凤眼里缓慢浮现出一丝有些凉薄的戏虐来。
“你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自己一身的臭狗屎还没洗干净,就忙着帮别人擦屁股。
这么善良慈悲,敢问你在西天极乐世界排老几啊?”
晏舒:“……咳~咱们现在是在说沈烛心跟你之间的恩怨,你又扯我进去做什么?
还有,人生在世,谁能保证自己一直不犯错误?
我如今能幡然悔悟,诚心弥补,已经弥足珍贵了。
大哥,格局,你格局得打开一些,莫要总是这样锱铢必较,做人得心胸开阔一些。”
傅时青闻言冷笑一声。
“嘴巴一张一合说的倒是简单,你心胸开阔,你不锱铢必较,那你也让我给你下点毒玩玩?”
晏舒:“……倒也不必如此,我只是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能了啊,人死缘尘消,你现在就去死,我保证不鞭你尸,不刨你坟,不将你挫骨扬灰。”
晏舒:“呵呵!”
这反话说的,真是没法聊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总不能真杀了沈烛心吧?”
“怎么不能?人总要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一些代价。”
闻言,晏舒不再相劝。
她算是看明白了,傅时青没打算要沈烛心的命,但也没打算轻易放过沈烛心。
“行吧,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爱咋滴咋滴吧,我回去睡觉了。”
话落,晏舒径直转身离开。
傅时青也没拦。
直到晏舒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轻轻抖了抖衣袖,指尖轻轻一弹。
霎那间。
一道罡风快速凝成一道劲力,自他冷白干净的指尖而出,以闪电般的速度击向沈烛心。
沈烛心察觉到的时候,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罡风狠狠打在她肩胛骨的穴位上,沈烛心内力顿时溃散四泄,整个人也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把她带回去,跟那几个废物捆一起。”
“好嘞~”
傅霖应了一声,一撸袖子,俯身抄住沈烛心的小腿,把人扛在肩上就往回走。
沈烛心气极,皱着眉头张着嘴骂骂咧咧。
傅时青只当没听见,抬步朝着与傅家小院所在之处相反的方向走去。
傅霖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没过问。
晏舒回来后简单洗漱了一番,就打算上床睡觉。
敲门声突然传来。
晏舒起身开门。
曲弯弯递给她一只水青色的荷包。
“荷包是我有次跟在你身后捡到的,但当时你做的一些事太过分了,我有心让你急一急,就没还给你……
今天的事谢谢你,这荷包物归原主,你……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话落,曲弯弯转身就跑回了房间。
晏舒关上房门,盘腿坐在床上,仔细端详着手里的荷包。
这颜色,这图案款式,分明就是男子的东西。
仔细看,荷包右下角,还用极罕见的针法,秀了一个“暮”字。
可是,晏舒寻遍原主的记忆,发现原主对这荷包,有一种很熟悉很奇怪的感觉。
可是,关于这荷包,这个“暮”字,原主竟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暮”又是谁?”
晏舒冥思苦想,突然,房门外传来一道细碎的动静声,同时,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隐约浮现在门框上。
这身型,不是傅家人。
心里一咯噔,晏舒本能警觉戒备。
她取了电棍握在手里,同时连忙打开直播间,将直播视线平移到了门外。
借着直播间视线,晏舒逐渐看清楚了房门外的景象,她瞳仁慕的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