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群废物!”
苏萱越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萧鸿渊的腰牌,高声道:“出来。”
话音刚落,几个黑衣人突兀出现。
他们都是暗卫,职责是守卫王府安全,无召不得出现,也不能干涉王府事宜。
此时见到王爷的腰牌,方敢现身。
苏萱越看了他们一眼,指着那群小妾,命令道:“都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暗卫面露犹豫,有些迟疑:“王妃,这腰牌……”
苏萱越眯起眼睛,语气危险:“王爷赏我的,你竟敢质疑?”
“属下不敢。”暗卫面色微变,单膝跪地。
“那还不快去!”苏萱越厉声喝道。
“是。”暗卫恭应一声,拿出宽厚的实木板子,面无表情拎起那群小妾,甩到地上。
“小姐,真的要打?她们都是王爷的爱妾!”春桃有些担忧,急忙扯着她的衣袖询问。
“那又如何?打!”苏萱越不以为意,丝毫不慌。
眼见要动真格,群妾又惊又怒,拼命挣扎,简直要被气疯了。
立刻就有人放狠话:“苏萱越,你个贱人!竟敢打我?知道我爹是谁吗?”
“管你爹是谁,照打不误!”
“贱人,我要杀了你……”
“聒噪!”苏萱越皱眉,冷喝道:“堵住她们的嘴!”
群妾的嘴马上被堵了,小院顿时一片清静,只有一阵木板炒肉的砰砰砰声,以及女子痛苦的闷哼声。
苏萱越畅快呼出一口气,看了一阵后,就快步走进院子,边走边对春桃道:“我要离开王府,你若是愿意,就跟我一起走,不愿意,那就留下。”
春桃面带疑惑,张嘴欲问。
苏萱越脸色一黑,急忙喝止她:“闭嘴,不许问!”
见状,春桃只好把话憋回去,匆匆收拾东西,她自然是跟着小姐走。
片刻后,趁着众人都跑去围观被打的群妾,苏萱越去马棚里牵走两匹马,带着春桃从后门悄无声息离开。
主仆两人朝着城门的方向,策马狂奔。
城门口。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苏萱越喝停胯下骏马,幽幽看向城墙,笑得阴险狡诈。
看她不坑死萧鸿渊那个狗男人!
翻身下马,她拿着浆糊走向城墙。
“站住!”
远远就有守卫喝住她,粗声粗气道:“你这小娘子,想干什么?”
苏萱越把浆糊拍到城墙上,头也不回道:“晋王命我来贴休书。”
守卫停在她身侧,狐疑道:“什么休书?”
“稍后一看便知。”
苏萱越动作不停,从怀里掏出休书。
就这会儿功夫,已经有不少好奇心旺盛的百姓驻足围观。
“嗬,休夫?!”
“还是休晋王?!”
待看清休书内容,众人不约而同倒抽一口凉气,目瞪口呆。
守卫探头去看,亦是大吃一惊,怒喝道:“放肆!你这刁民,好大的狗胆!竟敢捏造休夫告示,羞辱皇族,简直是岂有此理!兄弟们,给我抓住她,送衙门去!”
守卫急忙招呼同僚过来,他压根就不信这张休书是真的。
“晋王腰牌在此,我看谁敢!”
苏萱越高高举起腰牌,大义凛然道:“我是晋王妃,休书内容千真万确,也的确是晋王下令贴在城墙,以供万众阅览!”
“可是……”
看着明晃晃的腰牌,守卫不敢动手,还是有些怀疑,“可是王爷为何……为何被休?还要贴出来?”
自古以来,从无男子被休一说,这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是奇耻大辱。
“这都是报应,报应啊!”
苏萱越倏地红了眼眶,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解释道:
“我与王爷成亲,洞房夜,他却去青楼会情人;未足三天回门,他又纳那情人为妾!
此后更是天天缠绵床榻!
谁知道,那情人因接客过多,竟…竟患有花柳病,又传给王爷了!”
说到此,苏萱越稍作停顿,抬眸扫了一圈。
但见众人情绪激动,或愤慨,或同情,或解恨,或庆幸,不一而足。
她勾起嘴角隐秘地笑了笑,表演的更用力了。
痛哭失声道:“王爷他…他竟不举了!
他愧疚于心,遂命我休夫,还命我广贴告示,以诫众生!”
苏萱越话音刚落。
众人大惊失色,瞠目结舌。
“嗬!竟不举了?”
“真是报应啊!”
“也不知道那名女子传染了多少人。”
“……”
一时之间,众人议论纷纷,直说得那些常逛青楼的男子,胆战心惊,手脚发软。
守卫满脸复杂,同情道:“既然如此,还请王妃稍等片刻,容小的去晋王府确认一番。”
虽说相信晋王妃的说辞,但事关重大,须得谨慎行事。
苏萱越脸色微变,思绪百转千回。
这事大半都是她瞎掰的!
若是让他去晋王府,铁定露馅。
“无需再去。”
就在苏萱越为难时,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
循声望去,只见那男子身着一袭白袍,腰挂双鱼玉佩,眉如墨画,面如冠玉,飘逸出尘,皎如玉树临风前。
正是南楚六皇子、容亲王——萧瑾瑜。
百姓们如摩西分海,纷纷给他让道。
萧瑾瑜眉眼含笑,停在苏萱越面前,饶有兴致打量她。
“容……”
守卫一惊,刚欲下跪行礼,就被他摆手阻止了。
萧瑾瑜微笑着指墙上的休书,吩咐道:“晋王妃所言甚是,你去找人誊抄几百份,贴在各处大街小巷。”
“这……”守卫有些吃惊,面露为难。
“无需多虑,一切有本……我担着。”
“是。”
守卫恭敬应下,驱散围观的百姓后,就去找书生誊抄休书了。
“不好奇我是谁?”萧瑾瑜笑问。
当初三皇兄和苏萱越成亲,他身负皇命巡查江南,错过两人婚事,因此苏萱越不认识他,可他却知道对方。
“为何要好奇?关我屁事!”苏萱越勾唇冷笑。
“你可真是无情,过河拆桥。”萧瑾瑜指的是刚刚替她解围的事。
“那又如何?”苏萱越冷哼道,这男人一看就不简单,十有八九是皇室中人,居心不良。
懒得和他废话,苏萱越抬脚就走。
“等等。”萧瑾瑜叫停她,“晋王妃,你这是要逃跑?”
苏萱越脚步一顿,眸光狠厉:“你要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