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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时渊穆看了眼时间,不急不忙地回屋。
路上恰好碰上刚刚起床的催眠师。
催眠师昨晚等到半夜也无人传召,只好睡下了,此时看见九爷心中顿时忐忑,急忙走上前去,“九爷,您昨晚可睡着了?”
看了眼催眠师,时渊穆皱了下眉,神情冷淡。
他不记得这人是谁了。
木予赶紧侧头小声道:“这位是时老爷子请的催眠师,在世界上名气很大。”
当初时老爷子可是花了大价钱,才让大名鼎鼎的催眠大师甘愿到时家来工作,成为九爷的御用催眠师。可没想到,他每次来都是失败,之后九爷干脆就不让他来了。
他白白拿着高额的工资,每天吃着白饭无所事事,人都快发霉了。
再这样下去,他感觉自己迟早得将自己催眠了。
“哦,挺好,你回去吧。”
只见九爷俊脸冷然,一双凤眸神色淡得几乎让他感觉不到自己是个活物,就这么轻描淡写一句,便下了逐客令。
“九、九爷……虽然我从前给您催眠的成功率非常低,可现在我已经学习了新的技术,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再次尝试,直到能让您入睡为止!”催眠师赶紧壮着胆子毛遂自荐。
时渊穆表情却依然很淡,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确实该多学学。”他想到明昭,眉眼间的光柔和了一些,“我认识个人,她的催眠技巧你比高很多。”
他口气冷淡地说完,便转身走了。
徒留下一个一脸受挫的催眠大师,站在原地凌乱不已。
比他的催眠技巧高很多??可他已经是世界上顶尖的催眠师了,就算有人比他厉害,那也绝对算不上“高很多”吧?这个人,究竟是谁!
或许……他真的该学学了。
而木予站在一旁嘴巴微张,看着九爷却隐隐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嘚瑟。
就像是在显摆自己的一样宝贝一般。
"九爷,贺少爷今天来早上的飞机到锦城,想约您去喝茶吃饭。"木予看了下手机上过来的消息,出声报告。
贺少封来锦城了?
“嗯,应了。”时九爷话音落下,便转身回屋。
只是出门时,他却看了眼先前时老爷子给布置的那间房,目光微动,沉声吩咐道:“将明昭的书包带上。”
木予一怔,却赶紧应下。
今天是和贺少他们的饭局,难道明小姐也要去?
不该呀……如果明小姐要去的话,九爷为什么不让人去接?但如果明小姐不去的话,九爷又为什么要将明小姐那么沉甸甸的书包给带在身边?
木予带着满肚子的问号,去将书包拿在手里,安放在了车后座。
到了现场,木予才发觉今天顾松和荣大少居然也都在。
他们这几个人自小一起长大的,但这些年来难得这样齐聚一堂,大家都十分高兴。荣大少爷来得早,已经点了满满当当一大桌子的菜,兴致勃勃道:“让我来尝尝这锦城究竟有什么魅力,让咱们九哥在这一待就待了这么久。”
贺少封顿时“啧”了一声,余光瞥见了木予,他便剑眉挑着将烟熄了,“吃的能有什么魅力?女人才是真的。”
“嘿,真的假的,我在国外的日子错过了什么?居然能有女人入得了咱们铁树九哥的眼?”荣修满脸好奇地望向门口走入的时渊穆。
顾松笑得文质彬彬,但眼底里却藏着一丝促狭,“一个高中生。”
“我靠!”荣修立马扔下桌上的美食,八卦的目光疯狂闪烁,“九哥,原来你喜欢这种?”
木予站在一旁偷笑,心想,也就这几个相熟的少爷们,敢这样调侃他们九爷了。
他没有多待,将手里偌大的书包安放在了包厢的角落,然后便走出去站在门外。
荣修抬眸看见木予放下的书包,瞪大了一双画着棕色眼线的眼睛,“书包??九哥,难道这位让铁树开花的神奇小妹妹今天要来?”
“不来。”时渊穆眯着眼,看向荣修的视线里明显带上了点嫌弃。
顾松也忍不住了,“我说荣大少,你都二十多的人了,怎么还穿成这样?真以为自己还是叛逆少年呢。”
“我这叫潮酷!你这个老男人当然不懂。”荣修很放肆地挑衅顾松,接着又想起这个人向来是个笑面虎,很阴,于是赶紧补救:“是说你成熟的意思!”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又响起脚步声。
包厢门打开,荣修看着那张格外精致俊美,又与时九爷隐约有几分相似的脸,微微一怔,“今天这么齐?连蓝息哥都来了!”
时蓝息见大家都看自己,白皙的脸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安安静静地走了进来。
他别人都没看,就走到时渊穆的身旁,低声喊了句:“九哥。”
他这一声哥是正儿八经带血缘的那种,两人是真正的表兄弟。
时渊穆朝他淡淡点头,“嗯”了一声。
贺少封将熄灭的烟盒盖上,放到一旁的小桌上去,一张英俊的面容又比上次晒得更黑了一些,却更显得硬朗英气,男人味十足。
他肃了脸,毕竟是总局又是军长,身上那肃杀喋血的气场一旦散发开来,真是颇为唬人。
瞬时间除了时渊穆之外,其余几人都敛了神色。
“我在京城听说了些事。”贺少封碰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能看见上头一些长期操练和握枪的老茧,“徐教授断言你……活不过一年?此事,是真是假?”
时蓝息也听说了此事,所以今天正是因此扔下所有事,匆忙赶来的。
而顾松和荣修则是吓了一跳,神色都紧张起来。
时渊穆的俊脸上,表情淡漠得厉害,完全看不出什么起伏的情绪,更看不出什么将死之人的绝望。甚至他的气色看起来,比上次见面还要更好了。
然后在大家的目光中,他开口:“嗯,真的。”
空气蓦的冷下来,时蓝息的眼圈骤然就红了,差点没哭出来。
“怎么会?”顾松也按捺不住了,扶了扶眼镜指尖发颤,“不是说只要明家小姐年满十八时来到时家,就能化解劫难?难不成宗家说的预言都能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