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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值得吗?

    刚下山的韦夏至便遇上了许知恩,他问道:“许执事,你还好吗?”

    许知恩苦笑,怎么你相好死了,反而问我好不好?

    他显然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叶薇那背后穿心一剑开始。

    韦夏至见他不说话,便牵马从他身边走过。

    许知恩问道:“去何处?”

    韦夏至沉默片刻,开口道:“先去一趟泸州城,最后再去向家走走吧,也还不知道具体行程。”

    许知恩皱眉,“你去向家做什么?”

    “问话,问向黎明,问向家家主。”

    紫衫男子长大嘴巴,看向那个少年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他猜出了一点东西。

    “啊…?”

    韦夏至没有解释。

    楚夫人的死,主要原因还是在向家,或者在向黎明。

    如果不是向黎明为了得到山河卷,用自己的性命去逼迫她,没人知道她练了五藏魔。

    尽管现在实力还差了不少,但是这趟向家之行,注定是要走的。

    “喂,你现在就去吗?”许知恩追上他。

    韦夏至停下,问道:“不然去你许家吗?”

    许知恩脸色有些不好,“我来这只是不想给向家得到山河卷,其实我们也不肯定山河卷就在她手上…”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许知恩松了一口气,摇头道:“你去了那里,别人杀你就杀你了,没这么多道理讲。”

    韦夏至点头,向前走去,“多谢劝告。”

    楚夫人修炼魔功,杀了别人,道宗弟子便来杀她,替天行道,好像就该如此。

    只是他韦夏至太弱了,谁也杀不了。

    咈哧——

    那匹马回头朝紫衫男子吐了口气。

    许知恩没心情搭理它,喊道:“向家离着泸州城往西北七万里,往西南四万里便是我许家了…”

    白衣少年回身,笑着摇手,“许知恩,我会去的,下次见面,可别光顾着自己喝酒了,会没朋友。”

    紫衫男子挠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那少年的笑容太难看了。

    比哭还难看。

    “驾!”

    白衣背匣,春风快马,今年再无春风,白衣依旧少年。

    “希望下次见面…你韦夏至也是天玄境大修士了。”

    马背上的少年再次摆了摆手。

    东方怀音不知从何处走出,把许知恩吓了一跳。

    “你就没有喜欢的女子吗?”

    许知恩皱眉,冷不丁的这么一问,把他给问住了。

    这人实力是强点,怎么脑子有病吗?哪有一上来便问这种事的?

    “你这道心有点意思…”

    我许知恩谢谢你!

    “诶…我说姑娘,你好看归好看,但是想打我的主意,呵呵,没结果的。你知道白莹吗?那个九根尾巴的大狐狸,那脸瓜子,我都差点把持不住,你猜怎么的,咱最后都没看上她!”

    “哈哈哈——”

    紫衫男子大笑离去,潇洒不羁。

    韦夏至还未走出百里,便被一个女子拦住去路。

    少年脸色平静,问道:“你是来找我麻烦的?”

    东方怀音摇头,有些犹豫的开口,“你就没有太伤心?”

    白衣少年皱眉,再问:“那你就是来帮我的?”

    女子也问:“是因为你没有这么在意她吗?”

    韦夏至轻轻拍了拍马背,示意它绕路走。

    “果然,男女情爱,多是一人之梦。”

    襦裙女子跟在壮马一旁,一边走,一边抬头看着那个少年,说道:“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但也不是来帮你的。”

    少年容貌尘间不应有,只是双眼凹陷,他脸侧发丝挂在耳后,脸上些许憔悴,旁人看了,难免会有怜惜之心。

    东方怀音脸上很平静,语气却有些冷了下来,“你瞎了,其它感知应该会更强吧?”

    韦夏至没有放下戒备,但是她真要出手,自己也就能挣扎一二。

    东方怀音见少年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主动开口解释道:“是吴中生让我来的,我是他姐姐,东方怀音。”

    韦夏至终于侧过半点脑袋,低头面向马旁的女子,皱眉道:“来这做什么?”

    他现在还觉得吴中生说的那些是玩笑话,真他娘的有这种荒唐事?

    他没出过南岭仙朝,自然不知道儒家之人,他们大多说一不二。

    读书人不会骗人。

    “过来看看。”她平淡的答道。

    韦夏至点点头,也不在意这姐弟两人的姓氏为何不同,让马儿跑了起来。

    她飘起,跟上少年,说道:“我回答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韦夏至有些烦躁,吴中生话比她多得多,虽然也有些烦,但是与这个女人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东方怀音依旧不愿离去,又问:“是因为你没有这么在意她吗?”

    她似乎不得到答复便不会离去。

    韦夏至有些恼怒道:“与你无关,且我们之间的事,已经没有已经了。”

    其实他之前对楚夫人确实没有那种男女之情,更多的是感激,以及一些怨恨。

    不是因为她经常吸他的血,也不是她性格多变,有时会发脾气打他,而是逼迫他做违心之事,比如杀人。

    最直接的怨恨,便是她在控制着韦夏至的爹娘。

    其实…

    他还是不肯相信那个女人就会这样死去,就像梦清,被人斩掉脑袋后,她还能回来了。

    “你就没有半点喜欢她?”东方怀音继续追问。

    韦夏至咬紧牙关,如果不是身体太虚弱,他真想过去给她一剑,打得过打不过都无所谓了。

    “还是说你很喜欢被带去向家的那个女子?”

    “…既然都不肯说,便问个没这么难为人的吧。”

    “真值得吗?”

    少年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没有。”

    墨绿色身影缓缓消散,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她很喜欢你…”

    少年握紧拳头,说道:“走了,还等什么呢?!”

    那匹马有些委屈地跺了跺脚才跑起来。

    百里外,少年从马背上掉下来,如摔碎的瓷器一般,他整个身子全是裂纹。

    韦夏至紧紧地握着拳头,抵御那股疼痛。

    “呃…”

    轰——

    少年突然一拳打出,轰出的那股气流凝成实质般显眼,直接把前面茂密的树丛扫出一条大道。

    “无事。”他摆了摆手,示意那匹马不要担心。

    夏流风探出头来,问道:“那女夫子走没有?”

    咔……

    少年身上散出点点亮光,过了许久才恢复正常。

    夏流风在一旁摸着下巴,看了整个过程,随后赞叹道:“陛下就是陛下,不愧是真龙天子,区区断头路的炼气术怎么能限制得了您?”

    变得有些消瘦的少年不搭理他,把手探入储物袋中,丝丝缕缕的真灵顺着他手臂往上流着,不知去向。

    夏流风咽了口唾沫。

    “陛下的龙躯就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