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大军刚开进冀州州城地界,只见韩馥率领一众将士官员迎接,场面可以说红旗招展、锣鼓喧天。秦戈的裨将军等级可要比韩馥这个冀州刺史低上三等,对于韩馥的如此隆重热忱倒是出乎秦戈的意料之外。而且在冀州地界,一应后勤物资都是由韩馥统管,所以他是不敢得罪韩馥。
秦戈跳下大将军战车,二人在剿灭黄巾之乱时就已经相识,与韩馥一阵寒暄,韩馥已经一早就准备好了酒肉犒劳三军,而大军营帐也一早就搭好了。韩馥领着秦戈向驻军营帐走去,一路上对秦戈是一阵吹捧,听得秦戈都有些肉麻浑身不自在,最后韩馥将秦戈请进了三军大帐。
秦戈一路上便思索着韩馥此来的目的,以韩馥的身份和威望根本不屑搭理他这种级别的武将,他看重的无异是手中的这支北征军!
韩馥带着秦戈来到中军营帐,这是为了欢迎秦戈而临时准备的宴会,只见场中除了一众冀州士族贵胄外,还有一个个面熟的进化者,赫然是炎黄城的国家意志,轩辕家的星主亢金龙以及众多驻扎在幽冀的贵族进化者势力首领。
秦戈此行只带着典韦,众人看到秦戈踏入军帐,顿时不自觉的站了起来,秦戈回头看了一眼韩馥,意味深长的笑道:“韩刺史,你不会给我摆了一桌鸿门宴吧!”
韩馥哈哈一笑道:“伯玺此言何意?这些皆是你们进化者中的豪杰,与伯玺应该关系密切,我此次设宴,也是为了热闹热闹!”
秦戈对众人的心思如何不了解,便径直向着主位行去,堂而皇之坐了下来,而随行的韩馥即便性格再好,见此也是眉头一皱,不过隐忍下来没有说什么,便坐在副手位置。
宴会开始,韩馥准备了歌舞、军乐,秦戈不动声色的饮酒吃肉,顺便跟韩馥有一句没一句的打哈哈,决口不提军事行动,而韩馥等人也都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幽州的战局。
秦戈也不断搜集着相关情报,此时高丽文明区的兵甲源源不断的进入了幽州,除了一开始的血浮屠骑兵和乌丸铁骑,高丽文明的常规兵甲部队开始不断的出现在幽州境内,不再是以往的骑兵骚扰,开始组建机械重甲部队开始攻城拔寨,幽州三个郡府已经沦陷,如今大军已经直逼幽州州城,而刘虞的幽州州城失守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秦戈一直沉默不言,韩馥开始焦躁起来道:“不知伯玺要如何用兵!”
秦戈向天抱拳道:“奉皇上和大将军之令,驰援幽州,抗击胡虏!”
韩馥眉头微皱道:“此时高丽大军已经全线压境,有数百万兵马,而且血浮屠骑兵和乌丸游骑兵纵横幽州所向披靡,大汉最精锐的骑兵之一的幽州突骑近乎全军覆没,公孙家族的白马义从都不敢与之对敌,两支骑兵一支善于攻坚、一支善于奔袭,可以说是纵横幽州所向披靡,此时秦将军的这六十多万各方拼凑起来的兵马,在幽州战场根本掀不起一点风浪,与其白白折损在幽州,不如与我等联手,借助幽州城关防线抗击胡虏,以图后计!”
秦戈不动声色,只是将一切推给朝廷道:“此次抗击高丽胡虏之策乃是圣上与大将军定计,秦某只是执行军令而矣!”秦戈直接拒绝了韩馥的提议。
“碰!”亢金龙早就看秦戈不顺眼大怒喝道:“姓秦的,你数次违逆炎黄城大局方针,这次大汉朝廷派出北伐军队,是大汉官方对抗高丽文明的生力军,而非你秦戈私人之物,这支军队事关此战的成败与否,你必须交由华夏联盟来指挥,否则你就是罔顾民族安危无耻的叛国贼!”
秦戈看着这群大义凛然的各大世家首领,正想发作,这时辕门外传来高声喧哗,随着几声惨叫,大帐被掀开,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游侠闯入大帐,此人一身侠士服早已破烂污秽不堪,异常的狼狈,手持一把白色古剑冲进了大帐。
与此同时,韩馥手下第一大将潘凤,带着一众将校冲了过来,韩馥也是被这个仗剑冲入中军营帐的游侠打扮的人吓了一跳,脸色涨红的怒喝道:“你们这些废物,快将这个疯子给我轰出去,如果胆敢反抗就地正法!”
秦戈皱眉看着冲进来的游侠,连忙喝止了欲围攻游侠的众将,目光落在游侠手中的白色古剑上道:“先生可曾到过自由领?”
游侠抬起头,满脸的污秽中露出那双犹如利剑的眸子道:“我找秦将军有大事相商!”
秦戈正欲相问,韩馥似乎认出了此人,皱眉怒喝道:“秦将军,此人一个月前妖言惑众,说现在不出兵攻击高丽胡虏,我大汉将有亡国之祸,曾跪在本刺史府前煽动本刺史出兵幽州,因为此人妖言惑众,我便将他下狱,没想到十多日前此人抗法越狱,没想到现在竟然到此妖言惑众!来人!将这贼子给我就地处决!”潘凤等将正欲一拥而上,猛然典韦怒吼一声犹如惊天炸雷,猛然冲击而出,直接施展飞沙走石将潘凤等一众将士震飞,就连整个中军大帐也瞬间四分五裂。
韩馥惊怒交集喝道:“秦将军!你这是……”
秦戈依旧悠闲的喝着酒对韩馥及众位进化者道:“在下身负圣上和大将军军令,三日后兵发幽州抗击胡虏,韩刺史,陛下圣旨,让你为我备足三月的行军粮草,以及十万精锐幽州重弩兵!三日后,要准备齐全,若是少上一丝一毫,就别怪我不客气!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诸位,秦某人要处理军机大事,请吧!”秦戈直接对众人下了逐客令。
感受到典韦的凶威,众人战战兢兢,不敢再争辩。所有人都听说过秦戈的疯狂,韩馥也曾听过秦戈此人犯起混来连汉室宗亲都打,而现在这家伙明显犯浑了,他不过想说服秦戈助他守住冀州图个安定,没想到秦戈如此混账。
韩馥看着灰头土脸的潘凤等一众冀州将领,冷哼一声拂袖道:“既然秦将军不识好歹,自寻死路,就别怨韩某人没有提醒!”说完愤而离去。
秦戈回头看着国家意志、亢金龙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道:“诸位你们也要我请出去吗?”
国家意志感觉到大事不妙,想起当年亢金龙曾经被秦戈扒光挂在辕门上,不敢像韩馥一样临走前放狠话,灰溜溜的离开大帐。
众人离开后,秦戈端起桌案上的酒樽一饮而尽道:“这些苍蝇老鼠赶走后,连酒都变得如此美味?先生何不坐下饮一杯?”
游侠抬头看着秦戈,那双带着血丝有些疯狂的眼睛恢复了清明,突然长笑一声道:“好!”径直走到韩馥的座位上,将韩馥的酒器全部推开,取过一旁未使用的酒器和食盒,他因为十数天的逃亡早已饥肠辘辘,一口酒一口肉大快朵颐起来。
秦戈也一路急行军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跟这群王八蛋吃宴,一点胃口都没有,现在看到游侠狼吞虎咽,秦戈也觉得腹中饥饿难当,与游侠坐在已经露天的桌席上,也不管满地的狼藉,便捞起酒肉吃了起来。
二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将桌上的酒肉一扫而空,酒足饭饱后,秦戈让将士端来清水,二人洗完手,游侠抚掌道:“痛快!”
秦戈神色古怪的打量着游侠道:“当日先生一句‘道不同不相与谋’,可是伤透了秦某的心,这次北伐,我一直在想我堂堂大汉定然有奇人异士助我抗敌,没想到在这里与先生重逢,今日既然见面,同席吃了酒肉,我们也算志同道合之人了吧!”当日自由领论坛之上,四大主簿坐而论道,当日便有一游学之士,力压四人,并且最终促成言碑具化,当日那人还助秦戈在黄巾起义时镇压陷入疯狂的典韦,最后飘然而去,秦戈从他腰悬的配剑认出此人便是当年那个气质脱俗的游侠!
游侠离座向秦戈一拜道:“当日是在下初出茅庐,心浮气躁,怠慢了将军,在此赔罪!”当日秦戈不过是一县之地的豪强,虽然在抗击黄巾匪时有点成绩,但还真入不了游侠的眼,而现在不同了,大汉的生死现在就捏在秦戈手中,早已非当年的吴下阿蒙!
秦戈起身扶起游侠道:“先生为了大汉百姓,不惜折辱于韩馥,此等为国为民的情怀令秦某佩服,现在国难当头,我等应当戮力同心,难道现在先生还不肯告知秦某尊姓大名?”
游侠愣了一下,随即抱拳道:“将军恕罪,在下唐突,贱名不足一提,在下徐庶字元直,颍川长社人,说来惭愧,和将军算是同乡,当日我出师后,回乡探望母亲,路过自由领驻足几日,庶幼年曾在颍川学社修习儒道,后来因理念与儒道不和,转而投入王道一脉,当日感知将军师承霸道一脉,因为门户之见,故而失礼!”
听到此人竟然是徐庶,秦戈心中顿时火热起来,其实对于徐庶的身份他丝毫都不意外,当日满宠已经是超一流历史名士,对于徐庶的崇高评价,加上徐庶在武道和统帅一道表现出的超然实力,如此人物三国屈指可数,而最有代表性的便是徐庶,三国十大神级谋士之一,同时也是超一流的剑客、超一流的统帅,如此鲜明的特征,除了徐庶还有何人?所以此时徐庶闯进大帐,秦戈隐隐觉得徐庶不简单,才迫不得已的下逐客令,驱赶韩馥和一众进化者,现在徐庶算是秦戈此次北征的救命稻草,如此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的人物,如何不让秦戈欣喜若狂,真是可遇不可求。
秦戈离座向徐庶郑重的三拜,徐庶见此,连忙搀扶住秦戈惊诧道:“将军此是何意?折煞徐某人了?”
秦戈眼神诚恳的看着徐庶道:“元直先生!现在北境局势如何,先生想必比我更是清楚,我这三拜,第一拜是替天下芸芸苍生,第二拜是替大汉四百年的基业,第三拜是秦某人真心对先生的敬仰之情,希望先生能助我用这有限力量,为大汉做出最后一搏!”
徐庶听了秦戈的话,眼中闪过别样的神情,深吸一口气道:“我想知道将军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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