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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世春秋

    白彻回到宿舍,依旧是熟悉的房间,电脑屏幕上依旧显示着那条新闻,白彻没有多注意什么,索性凭着记忆将论文用那边的文字重新呈现。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论文也默写成功,白彻感到累了,便闭着眼休息,他不知道,在他闭目期间,那论文竟隐隐闪烁着光芒。

    随后,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白彻体内。

    白彻挂在脖子上的龙血玉则主动地吸纳这破碎世界的灵气,汇入了白彻的体内,白彻只觉迷迷糊糊,仿佛做了一个梦。

    当他醒来后,天已经黑了,林阳在百无聊赖地刷着短视频,白彻则感受到自己竟已经突破到淬体一层了,这倒是让他很意外。

    他看见自己的桌上,那默写下的论文已经消失了,这让他眉头一皱,白彻看着林阳问道:“阿阳,你看见我桌子上的纸了吗?”

    “纸?”林阳面露疑惑,道:“我没看见你桌子上有东西啊。”

    白彻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知道林阳不会骗他,所以,只是点了点头道:“可能是我做了个梦,梦见桌上有一张纸......”

    “嗯。”林阳点了点头笑着道:“对了,不说这个,顾妙婷让我提醒你记得明天的约定,我说你小子,到底还是同意了啊。”

    “我......”白彻想要反驳,但不知说些什么。

    “既然你答应了人家,你就得说到做到,她是个好女孩。”林阳说道:“否则,就算我们是兄弟,我也要揍你。”

    白彻无奈地笑了笑,摆了摆手,道:“吃饭去,要给你带什么?”

    “还是我去吧。”林阳放下手机,道:“医生让你多注意休息,鸡腿饭?”

    “好。”白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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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话,次日,阳光正好,白彻如约去赴约,顾妙婷的穿着打扮与时间循环前一样,两人正欲前往游乐场,但迎面遇到了好几个熟悉的人:顾妙婷的父母以及柳宣。在柳宣旁边有两个中年人,想必是柳宣的父母。

    “婷儿?”顾父看着顾妙婷略微吃惊。

    “爸?”顾妙婷也吃惊,但她看见旁边的柳宣一家人,心里猛然一沉,她似有了答案,问道:“您来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我的宝贝女儿庆祝生日来了,你不是说你忙着论文选题没有时间回家吗?所以,我们就来找你了。”

    不过,他又看着旁边的白彻,眼中露出了藏不住的厌恶,问道:“不知道这位是?”

    “他是我同学。”顾妙婷回答道,“我......我......我们已经商量好一起去游乐园。”

    “哦?”顾父眉头一皱,道:“原来如此,但是我不允许,爸爸已经给你准备好生日宴,所以......”

    顾父话音未落,顾妙婷打断了他的话,道:“爸,对不起,让您费心了,但我只想去一次游乐园,哪怕一次也好,之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您不要拦我。”

    “放肆。”顾父眼神一凛,道:“你敢违背我?”

    顾妙婷下意识地退后一两步,这让白彻莫名有股心疼。

    “顾叔,既然婷妹想去游乐园,那么我们就陪婷妹去吧。”柳宣笑着道,那笑容如和煦的春风,但白彻却能感受到他笑容中的森冷。

    “至于这位同学,想必是婷妹好友,今日是婷妹的好日子,所以,一切由婷妹做主,就一起去吧。”他看着白彻,眼中多了分冷冽。

    白彻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眼中亦有一股杀意浮现,毕竟他车祸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只不过,他现在好像还不知道,也难怪,这里的时间是错乱了的,所以,处处合理又处处不合理。

    “白彻,对不起。”顾妙婷对着白彻道着歉,“我不知道他们会来......”

    “没事,今天是你的生日,开心一点。”白彻笑道,但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摸了摸顾妙婷的头。

    这一举动,让顾妙婷脸唰得一下通红,而顾父等人则眉头紧皱,柳宣则是像眼中要喷火似的看着白彻。

    白彻觉察到自己的举动唐突了,连连道歉道:“抱歉抱歉,习惯了......”

    这话让众人眉头皱得更紧了,顾妙婷则疑惑地看着他。

    见越描越黑,白彻只得讪笑,闭上了嘴。他确实习惯了,他就经常摸姜村小姜凤的头。

    “好了。”顾父开口,道:“婷儿,你和你妈坐一辆车,我和你这位同学坐一辆车,一起去游乐园。”

    顾父的话就像圣旨,不容置疑,由此可见,他在顾家的地位,也让他刚愎自用。

    白彻只是淡淡一笑,他知道顾父想要警告他些什么,这让白彻觉得既好笑又狗血,在那边,望月门的荑寒也曾警告过他,但别人毕竟是望月门,别人有资格,但你这一个小小的顾家,还是他幻境中的顾家,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完全就看不上。

    但形势之下,他不得不叹了口气,和顾父坐了同一辆车。

    柳宣见白彻上了车,眼中闪过一抹阴寒。

    “宣儿,妙婷可能对她同学有不一样的情感。”柳父开口道,“顾家是我柳家跻身北城的强大助力,你一定要想办法拿下顾家小姐。”

    “放心吧爸,我会让这小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他不在了,顾妙婷就没了念想,到时候还不是手到擒来。”柳宣阴冷地笑着。

    “嗯。”柳父点了点头,道:“按你想的去做,不过处理干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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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为何让你和我坐一辆车吗?”顾父看着白彻轻蔑地问道。

    白彻笑了笑,淡淡地道:“无非就是一些警告的话语,怎么,有话就直说吧。”

    “哼。”闻言,顾父冷哼一声道:“倒是有些小聪明。”

    “彼此彼此。”白彻淡淡地道,一点儿也没有给顾父面子,这让得顾父脸色铁青。

    “小子,你不要以为小聪明就可以在我面前狂妄,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顾父威胁道。

    “你也是一把年纪了,怎么只会说些威胁的话。”白彻冷笑道:“你也不必说了,我明确告诉你,我会客气地和你交谈,是看在顾同学的面子上,如果没有她,你根本没有机会和我坐在一起。”

    顿了顿,白彻继续道:“你们顾家柳家的事,我不想掺和,我和顾同学也不过是同学关系,你也不用担心什么。”

    “还有,你小小的顾家我实在没有精力去莅临,收起你那高傲的神情,和一只公鸡似的。”白彻淡淡地道。

    闻言,司机都吓傻了,不敢说话,顾父脸色则涨得通红,他怒极反笑,道:“年轻人有些傲气可以理解,但小子你实在太狂妄了,你要知道祸从口出,你的狂妄会为你带来生命威胁。”

    “哦?”白彻淡淡一笑,指着顾父和司机道:“凭你还是他?”

    “我不想让顾同学知道。”白彻忽然说出一句话来,下一刻,只听得“砰”的一声,白彻一拳将车底击穿,正在行驶的车猛然停住。

    “否则,犹如此车。”

    接着,在顾父和司机的惊骇中,白彻独自下了车,自语道:“这车的底盘怎么就坏了呢?质量不好。”

    顾父和司机:......

    短暂插曲后,他们换了车,顾父收起了警告白彻的心思,就这样他们一行人到了游乐园。

    游乐园里面,顾妙婷在白彻的陪伴下玩得很开心,顾父眼里只有忌惮,柳宣眼中则是阴寒,他有了安排。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一日很快过去,顾妙婷被顾父强势带回家去,由于是家事,所以白彻也不好管,只得任由他去。

    白彻则自己骑车回去,在一个人烟稀少的路口,走出了一群混混,白彻一眼就看出这些是顾家或者柳家的安排。

    白彻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不多时,就将一群混混打倒在地,这时,异变突起,一辆卡车猛地撞向白彻,像脱缰的野马。

    “又来?”白彻眉头一皱,便被其撞飞......

    这时,龙血玉佩忽然发光,白彻体内莫名多了一份卷轴,它也发着光。

    白彻只觉眼前一闪,睁开眼时,白彻发现自己竟在一片混沌中。

    “这里是?”白彻眉头一皱,正当他要寻找答案时,一缕幽香传来,白彻立刻如老僧坐定般,陷入了顿悟中。

    他仿佛做了一个长梦,梦中他无缘无故地人间蒸发,林阳为了寻他走遍了他能达到的地方直至再也走不动;他的父母在郁郁寡欢在怀念自己的儿子中渐渐死去;顾妙婷整日以泪洗面,终于在顾父、顾母和柳家的逼迫下,嫁予了柳宣,但却被柳家虐待,含恨而终;老费,即他的导师在听说失去了白彻这个得意弟子后,一夜白头,叹了无数声的气,最终他主动提出上了实验台......

    一晃数十个春秋过去,白彻的长出了长长的胡须,他的头发渐渐发白,又十数个春秋后,白彻已经垂垂老矣。

    这一日,白彻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他已经在此度过了百年,他模样衰老,白发苍苍,似随时会死去。

    “我......我......我懂了。”白彻颤巍巍地开口,“这里不是幻境,是我度过的一生,是我度过的一世春秋啊......”

    嗡......

    一道白光流转,一股能量没入了白彻体内,转瞬间白彻不再苍老,他恢复了年轻时的模样。

    他的体内,多了一部运用时间之力的术法“一世春秋”,这是时间之力与论文的结合。

    啪,啪......眼前的混沌消失,白彻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正阳杀阵”中,他感受到自己已经突破至炼骨期,实力暴涨。

    与此同时,北城,林阳忽然感应到白彻的气息,他望着天,道:“我又感受到了你,神秘人,你是谁?”

    顾妙婷眼神微动,她竟莫名地流泪了,这让她诧异。

    “姐,你怎么哭了?”一个男子问道。

    “不知道。”顾妙婷摇了摇头,道:“心头莫名感伤。”

    “姐,你还记得那篇论文吗?我想不起来了......”

    “论文......”顾妙婷黛眉微蹙,道:“我好像也记不得了......”

    费教授看着学生交上来的论文,问道:“我们班有多少个学生?”

    “五十一个。”学生回答。

    “是么?”费教授喃喃自语,“我怎么记得是五十二人呢,难道是我记错了?唉,看来真是年纪大了啊......”

    遥远的安城,白彻的出生地。

    “老头子,我怎么感觉我心里少了一些东西呢?”白母不自觉地流泪,很悲伤,但却不知道为什么。

    “我也是。”白父道,他眉头皱得很紧,他想去抓住些什么,但却不知去抓什么,只是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