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正是这块令牌。”
身材肥胖的男子,正一脸谄媚的献上一块令牌给上座之人。
“嗯,王镇长,做的不错,此次你剿灭匪徒有功,我会上书为你请功,你先回去吧。”
白县令淡淡的说道,眼里透露出一缕杀机,一闪而过。
“谢大人!属下告辞!”王镇长大喜,连忙拜谢而去。
“哼!”待到王镇长走出大门后,白县令鼻孔轻哼一声,盯着王镇长的后背面露冷笑。
走在路上的王镇长忽的打了一个冷战,心中莫名。
向左右望了一眼,只有两个家丁,想来是身体自然反应而已。
不再多想,面带喜色走出了大门。
…
“师傅回来了!尝尝我的手艺!”钟元修热情的招呼李大夫。
入夜时分,李大夫才堪堪回到家中,手里提着一个药箱和一篮子
水果。
这个时辰,钟元修早已经做好饭菜在家中等候。
一锅蛇汤,一盆兔肉。
蛇汤简单加入了一些盐巴、沫儿粉和老姜,再撒上了一些类似香菜、芹菜的东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相比蛇汤,兔子的处理就更好上一些,简化版的“麻辣跳水兔”。
唯独缺了辣椒,只因升龙国全国上下少有人喜辛辣之物,为此也就没有多少类似于辣椒的调味品。
起初炒菜时候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辣的调味品。
后来才听说升龙国大部分百姓不喜食辣,属实让钟元修这个东川人无语了很久。
李大夫听到徒弟招呼,往饭桌上的食物打量了一下,随后提着药箱和水果便走了过去。
钟元修双手接过师傅手中的一篮子水果,抓起一个类似于水梨的果子,一口啃了下去。
“嗯!很清甜!”钟元修嘴里嚼着水果含糊不清的笑道。
李大夫闻言摇摇头,也不知道帮他把药箱提一下,就盯着水果去了。
病人家属送给他,他都还没来得及尝一口。
放下药箱,看着两道肉菜,李大夫顿时咽了一口唾沫。
面色平静的说道:“吃饭,吃饭,忙了一天我也饿了。”
李大夫作为尊长理当先动筷子。
等师傅夹了一筷子兔肉放进口中后,钟元修紧随其后。
他也十几天没吃过肉了,馋得很嘞!
“嗯!嗯!嗯!”
李大夫点头嗯嗯几声,嘴里还不停的咀嚼着兔肉,显然觉得这道菜非常美味。
“元修,给我倒碗酒!”李大夫笑着吩咐道。
徒弟一把抓住酒坛子,倒了满满的一碗酒水就放在了师傅面前。
李大夫一口酒一口肉,吃的好不畅快。
“你这手艺啊,真不赖,不过不要骄傲,提升空间还很大!”李大夫吃了好一会儿后,指着桌上的两道菜夸赞道。
钟元修不说话,他也正忙着吃肉,就随意点头称是。
二人边吃边聊,钟元修说今天的狩猎经过,李大夫感叹人生老病死。
唯有李音音安静吃饭。
不过她不敢吃蛇肉,大都让师徒二人解决了。
第二天上午巳时。
李大夫才慢慢的从梦中醒来,昨天晚上他喝太多了,还是徒弟给他扛回去的。
“哎……哎呀……脑壳昏…”李大夫单手扶额,大脑在酒的作用下依旧昏昏沉沉。
摸了摸身下的软床垫,感觉还得睡一会儿,便又闭眼了。
说起这个床垫,是如何搬进李大夫房间,那还是比较有意思的。
十来天前,钟元修为了孝敬他这个酒鬼师傅,愣是把门框都给拆了,硬生生塞了进去。
自此李大夫在睡觉方面,享受着蓝星现代化质量。
“爹,起床了,别睡了!说好今天去镇上卖草药嘞,你看你,又喝多了。”在李大夫房间门口的李音音责怪道,手里还端着一碗醒酒汤。
刚闭眼的李大夫翻了个身,背对李音音,懒洋洋的说道:“嗯嗯,知道了,再等一下。”说完就继续睡觉了。
…
“谢谢元修啊,沾了你的福气!”王大婶满脸笑容的感谢钟元修。
“不客气,我们也是吃不完。”钟元修点头笑道。
“好嘞,你们有什么事就找我,能帮的我肯定帮忙。”王大婶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
这样的场景在落日村里各处都有发生。
这正是钟元修拿着昨日剩下还未烹饪的蛇肉,挨家挨户的送上一斤。
这个世界没有冰箱,时间久了坏掉也是浪费,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和村民们联络联络感情。
…
“师傅起床没有,还去不去镇上了?”分完蛇肉回来的钟元修看向李音音问道。
“还在睡。”李音音撅着小嘴,似乎有点生气。
她最心烦喝醉酒不守时的老爹了。
“谁个说我还在睡,这不起来了嘛。”李大夫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随后走出一个身酒气的小老头。
睡眼惺忪的走近钟元修与李音音二人。
钟元修嘴角逐渐下滑,眉头微微皱起。
而李音音捏着鼻子,直接就指责起来:“一身酒气,快去洗个澡!”
听女儿略带愤怒的声音,李大夫嘿嘿一笑。
“这就去,这就去嘛。”
“哟?原来是个女儿奴,哈哈哈哈哈。”钟元修心中嘲笑,下滑的嘴角又勾了起来。
一刻钟后,李大夫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衣服,一身酒味尽去。
去到隔壁村借了一辆牛车回来。
三人简单吃罢午饭后,将所有的药材装车便出发了。
好在这一天天气不错,太阳不大微风正好。
坐牛车上的钟元修躺平在一包药草上望着天空,内心宁静而美好,这就是他从前向往的生活。
一路无话,只有一头壮硕的公牛拉着大板车,下面的车轮吱吱作响,时不时还有一两声竹条抽打的声音。
这样宁静的行进了半个时辰。
…
“救救我们吧,行行好,行行好,我们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路边一个牵着五六岁小女孩的妇人跪在地上哭喊祈求,后面还跟着三个老年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睡在药草上的半梦半醒的钟元修听到哭喊声,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刚看了一眼地上的妇人和小女孩,药草包一划,整个人就落下了牛车。
一声“哎呀”声响起。
李大夫见这五人可怜,早已停下了牛车。
坐在板车前面的李音音见钟元修落地,赶紧下来搀扶。
“钟大哥,伤到没有?”李音音关心的问道,面带忧色。
“没有,就算伤到了,只要是音音扶我起来,也好会好很快。”钟元修半眯着眼咧嘴说道,看起来很是享受。
“哎哎哎!哎呀!”
被扶了一半的钟元修被松开,又摔在了地上,再次发出“哎呀”声。
“你羞不羞。”耳根红了一半的李音音娇嗔道。
“自然反应,性格使然。”二比青年嘿嘿两声,不再捉弄李音音。
因为他看见师傅已经面色黑了下来。
见徒弟老实了下来,李大夫这才转头看向祈求的五人,关切的问道:“你们从哪里来?怎么到我们这里了。”
五人闻言并不答话,只是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李大夫说的类似于东川话的语言。
“师傅,说官话,他们听不懂哩。”钟元修提醒道。
李大夫老脸有些不好看,随后再用那蹩脚生硬的官话询问几人。
虽然李大夫官话说得确实一言难尽,但他们好在是听懂了。
“我们是缚江县红柳村人,烈阳(国)入侵,烧杀抢掠。
天朝派来军队抵御,不曾想贼人没有赶走,还反过来征集军粮,把我们的粮食全给抢光了……”
妇人哭诉道,眼泪止不住的流出眼眶。
“缚江县可是在珠央省?”李大夫听了妇人所说立马将她扶了起来,随后再问道。
妇人并未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一个劲的抹眼泪,旁边的小女孩也伸手帮她的母亲擦拭。
小老头见此也不再多问,转身取下所有干粮、清水递给母女。
妇人伸手接过连忙下跪磕头,嘴里不停道谢。
李大夫三人上了板车,啪!啪!竹条抽在牛屁股上,公牛再次前进。
牛车离开五人有一段距离后,李大夫面露愁容,沉沉的叹息说道:“世道艰难哎!”
钟元修对于刚才妇人的话也深有触动。
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人间便再也不是人间。
“师傅,这珠央省在哪里?”钟元修开口询问道。
“珠央省与我们南丰省的相邻,是烈阳帝国入侵升龙国的必经之路。
如果烈阳国打通了珠央省,下一个就轮到咱们南丰省了。”
李大夫神情凝重的说道。
“沃趣!?这么吓人啊!不是吧!不是吧!
我才穿越过来就遇到这种事情,完蛋了完蛋了!”
钟元修一个震惊,瞪大眼睛大叫道!
啪!一根竹条落在了钟元修头上,打得钟元修的狗头一下缩了回去,停下了口中的胡言乱语。
“慌什么!都打了十几年了也没见打过来。”李大夫恨铁不成钢,这般年纪还如此胆小。
“但愿吧!要真打过来,我就该跑路了,还不一定能跑掉。
我还没有娶媳妇,可不能出事啊!”
二比青年心中嘀咕道,随后看向板车前面的李音音。
…
白羊镇。
牛车拉着身穿粗布麻衣的三人来到了镇子,从落日村到镇门口花了一个半时辰。
镇门口人流熙熙攘攘,两名保和团子弟手拿木制长枪值守。
不远处还有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外乡人蹲在角落,样子看起来甚是可怜。
看到这一行三人,这一群难民马上跑了过来,眼巴巴的求助。
李大夫不敢再理会。
他帮不了,帮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这不是个人之力能解决的。
李大夫驱车靠近镇入口,其中一名值守的保和团子弟就上前来检查了一番。
完事后并没有发现有任何问题,便放行让他们进去了。
白羊镇外围的镇墙属于象征性的一道墙,其他地方可以行人,但无法通过车辆,唯有走主路。
镇上的地面是由当地产的石板铺成,入镇的街道笔直,向前百多米后有几条交叉街道通向其他地方。
每条街道的两边房屋整整齐齐,对面颜色统一。
这给钟元修都整懵了,确定是边陲小镇吗?
青年在牛车上一路前进一路观望,看起来还真像是乡巴佬进城头一遭。
“嗯?公示牌,缉拿真凶?”钟元修突然就看见了街中心的一张告示。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电视剧里才能看见的东西。
跳下牛车,青年大步走近公告牌,嘴里念着一张告示:“光武十三年四月十七日子时,白羊镇镇长王怀富被贼人杀害,现悬赏白银一千两缉拿真凶,如有线索,请前往县衙证实。”
注:
能对作者说——“速更,夜不能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