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应该说陆沉,他佯装和事佬,却茶里茶气地又将火拱旺了。
你以为杨戬的骚操作结束了?
不,这才刚刚开始。
赵公明和余元已结怨,虽各有顾忌未曾动手,但终究失了和气。
余元带着陆沉回到蓬莱岛,他知晓此子暂无拜师之意,却也知强扭的瓜不甜,不再苛求。
于是陆沉借余元的人脉,在东海拜谒众仙,也不管对方是何境界,总喜欢相邀论道…斗法。
截教众仙境界大都比陆沉高,起初也都乐意斗法,直到接连数个天仙境界的仙人翻船,才明白这厮的厉害。
怎么回事?你小子区区一个散仙,且尚无趁手法宝,怎得如此生猛?
终于有人猜测陆沉练成了八九玄功,毕竟这厮面对天仙时往往刀枪不入。
可新的问题来了,八九玄功乃是道门护教玄功,此子既然不是截教门徒,难不成是玉虚门下派来的探子?
九龙岛四圣之首王魔没忍住径直问道:“姓陆的,你可是阐教门下?”
陆沉闻言面色一变,大喝一声:“你才是阐教的!”
嘿,您猜怎么着,这一句话在东海,那真是盖了帽了!那叫一个地道,那叫一个美。
自此,截教门人再无人怀疑他是阐教门下,有人言那梅山有头白猿也会八九玄功,众仙闻言啧啧称奇,也就不再追究陆沉玄功来源。
陆沉默默将此事记下,随即开始了新一轮的斗法。
申公豹?就你脱离阐教是吧?狠狠地揍!
九龙岛四圣是吧,已经打过了,单打独斗毫无压力,四圣联手也能周旋。
金鳌岛十天君是吧,只要不布阵,我陆沉可不怕你们。
随侍七仙是吧,哎呀这个有点猛,干不动啊。
通天教主四大亲传?我陆沉只能说别来沾边,害,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至于说数不胜数的外门弟子,陆沉只结交了寥寥数人,未曾拜谒三霄仙子。
陆沉倒不是喜欢打嫡传,他这么做有两层考虑。
一来,三霄与赵公明亲近,他本就表现出对赵公明的仰慕,若再与三霄往来,难免惹恼截教嫡传。
二来,此举更能说明他是单纯想拜入赵公明门下,而不是看重其在截教的势力。
如此不到一年,截教众仙便知东海散仙陆沉之名。
陆沉得了名头,再去拜谒东海散仙,自然应者颇多,他得以在短时间内多次与天仙甚至金仙级别的高人斗法。
最终他得出了结论,以八九玄功之威,散仙境界足以胜过天仙,稍费功夫杀之不难。
至于说金仙,只能勉强周旋一阵,一旦对方祭出杀招,依然抵挡不住。
炼就八九玄功,的确可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不过这是有限度的,总不能指望练成玄功的散仙硬抗金仙一击丝毫不伤吧。
陆沉对于这一年的成果还算满意,不仅洞明了八九玄功威力,而且将修为打磨至散仙圆满,更是让截教嫡传与外门弟子生出嫌隙。
满打满算,他修行至今不过十载,却愣是从一介凡人修炼到如今的地步。
如此妖孽,幸而未曾拜入截教门下,否则再过千百年,阐截二教形势恐怕大有不同。
自然,截教众仙对他更是眼热,天仙就别来凑这热闹,起码得是金仙起步,否则你拿什么教人家陆沉啊?
余元也不再执着,反而想带着陆沉拜谒金灵圣母,可她的道场在金鳌岛中,陆沉怕惊动圣人,自然推辞不去。
没成想他的名声越来越大,惹得金灵圣母出岛,亲自询问他是否愿意拜师。
陆沉自然坚守本心,非拜赵公明为师不可。
金灵圣母惋惜一叹,余元只觉有辱师门,当下便和陆沉断了来往。
好嘛,给本就貌合神离的嫡传与外门两脉再添了一把火。
陆沉见局势暂时胶着,便趁此机会外出访友,回到了玉泉山,恢复了原本身份。
云中子听完杨戬经历,自觉还是小觑了这位阐教首徒。
殷郊殷洪二人听的是如痴如醉,只恨不能亲眼目睹。
唯有杨婵眼眸之中满是忧色,她不在乎杨戬有多大本事,只是担心兄长安危。
“此行回来能待多久?”
云中子施展道术,袖出火龙,遁入五个茶盏之中,顿时清香四溢。
“师侄只言外出一月,切不可拖延太久,否则截教众仙定起疑心。”
杨戬端起茶盏,颇为惊奇地望着茶水中尚未散去的那条火龙。
“当年我曾答应为你炼制法宝兵刃,如今也该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你外出游历一年,想来也见识了不少法宝,可曾想好用什么兵刃?”
云中子对于炼制仙剑一事依旧没有眉目,只能随手炼两件镇洞之宝级别的法宝练练手。
“师侄曾在东海斩了一头天仙境界的三首恶蛟,取了一根蛟筋三副犄角。
不如请师叔炼一把三尖两刃刀,恰好可以将那蛟角用上。”
杨戬抿了一口茶,云淡风轻地说道。
殷郊殷洪一听斩蛟之举,两眼直冒精光——师兄好生猛,师弟好喜欢!
云中子抬了抬眉毛,略感诧异,蛟龙之属肉身极为强悍,同境仙人若是与其捉对厮杀,往往处于下风。
杨戬能以散仙修为斩杀天仙境界的蛟龙,这份杀力着实不凡。
诶,以此类推,贫道八九玄功已然有成,况且已是天仙境界,岂不是已有金仙杀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截教万仙来朝,随侍七仙修为高深,又常常伴随圣人左右,若是大手一招,引得金鳌岛倾巢而出,贫道区区天仙境界,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云中子每日三(自)省(我)吾(洗)身(脑),总算是压住了那一丝狂悖念头。
杨戬随即将蛟角和龙筋取出,却见三对黝黑犄角之上隐现流光,龙筋色泽如金,颇为玄异。
云中子回过神来,命殷洪开炉烧火。
不得不说,有一个稳定工具人多是一件美事。
“宝炉啊宝炉,你何时才能学会自己炼器呢?”
云中子望着那尊四足圆顶铜炉,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