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深吴方和骆居庸都上前见礼。
吴方刚要说什么,方忠叫道:
“吴方接旨。”
吴方立即跪倒,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户部右侍郎吴方,克勤克俭,奉公守法,能为着著,赤胆忠心。
特升为礼部左侍郎。钦此。”
大熙国六大部,尚书属下的两大侍郎,左侍郎比右侍郎大一小阶。
可是,户部多肥啊,油水大,真正的实权部门。礼部,呵呵。
这是明升暗降啊。
吴方咬牙:“谢主隆恩。”
吴家人刚要站起来,方忠又说道:
“传圣上口谕。”
得,继续跪着吧。
“着户部尚书项深之女项烟,与吴家吴持之子吴代文和离,立即清点嫁妆,马上离开吴家,带回项家。”
吴方差点咬碎钢牙:
“谨遵圣谕。”
方忠带着小太监走了。
吴方站了起来,看着左景殊:
“算你狠!你敢不敢告诉我,你是谁?”
“呸!就你们吴家这群垃圾败类,不配知道小爷的名号。
骆居庸,你先带着项烟回去,马车在门口等着呢,快点。
把项烟的丫头婆子留下两个,收拾东西,项家的东西啥也别落下,不能便宜了这帮兽儿。”
项廷树背着项烟,在骆居庸的护卫下,向门口走去。
项深和项廷言,在项烟丫头婆子的指点下,把项烟所有的嫁妆和东西,都打点好,装上马车。
最后,左景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呸”了一声:
“你们吴家都要穷掉底了,一家子都靠媳妇的嫁妆活着呢。就这样还不好好对待媳妇,一帮傻13。”
看着吴方要冒火的眼睛,左景殊笑了,指着他说道:
“姓吴的,我敢保证,你很快就会滚出礼部。走着瞧!”
左景殊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项深父子紧随其后,他们也学着左景殊的样子,一人“呸”了吴方一口。
项深回到家里,急忙去项烟的房间安慰她,告诉她,她已经和离回来了,以后好好在家休养,父兄会保护她的。
保护?提到这个字眼,项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骆居庸把项深父子三个拽到僻静外:
“舅舅,桃桃让我告诉你,一定要好好照看烟儿,别让她寻了短见。”
父子三个大吃一惊:
“这都已经回来了,她为啥还要想不开啊?”
“桃桃问烟儿的贴身丫头了。那个傻子不会圆房,怎么教都不会。
傻子的大哥想代劳,烟儿死活不同意。他就指使傻子狠打烟儿,还要当着吴家其他男人的面儿,剥烟儿的衣服。
烟儿已经准备见咱们一面就去死,不想活了。”
“吴家这帮畜生!”
项深父子三个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返回去,给项烟报仇。
“舅舅,桃桃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户部的老大了,不用再看别人的眼色。
她还说,只要你好好干,皇上会看得到的。如果有人敢抢你的功劳,你就告诉她,她会帮你抢回来的。”
说到这里,骆居庸把项深父子三人拢到一块儿:
“为了求方忠跑这一趟,桃桃拿出了二百万两银子,还有两千亩地的收成。
她让我告诉你们,这些她不心疼。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让她白花了钱。”
二百万两,两千亩地?
项深抹着眼睛对骆居庸说道:
“我们爷三个记下了,你告诉桃桃,舅舅谢谢她了。”
骆居庸走了。
项廷树项廷言问道:
“爹,你们说的桃桃是谁啊?”
“你姑姑的女儿。”
项廷树一愣:“就是她打了我娘?”
“对。你娘害得她没了娘,你娘不应该打吗?如果不是看在居庸的面子上,她肯定会打得更狠。
咱们家欠了她的呀。以后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唉,估计你们也帮不上她什么忙。
好好劝劝烟儿,好好活着吧。”
都是女孩,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项深偷偷抹着眼泪,步履蹒跚地走了。
他的心里是即高兴又难过,烟儿终于回来了,自己终于不用再受吴方那杂碎的闲气了。
可是,自己欠桃桃那孩子的更多了。
看着项深的背影,项廷言问项廷树:
“哥,爹是啥意思啊?”
“我们无能,帮不上人家什么忙。”
“爹也太小看咱们了。”
“所以,咱们应该做出个样子给爹看看,有能力的,不一定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对。”
……
骆居庸到处找左景殊,最后,还是在桃园找到了她。
“桃桃,怎么了,不高兴啊?是不是觉得,关氏那么对你,你却救了她的女儿,有些不甘心啊?”
“这事儿我不后悔。娘不在了,如果舅舅再倒了,你以后受了欺负怎么办?
我毕竟是女孩儿家,有些事情,比如在朝堂上,我就帮不上你。”
骆居庸把左景殊搂在怀里:
“桃桃,你放心,哥会努力,哥会长成参天大树,给你遮风避雨的。”
“恩。”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左景殊叹了口气:“为了求那道圣旨和口谕,我去求了祁修豫,欠了他人情。”
“不怕,以后哥帮你还。”
“唉,你不懂。”
突然,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来:
“你们在做什么?”
祁修豫过来就把左景殊拉进自己怀里,顺手给了骆居庸一拳。
左景殊翻了个白眼:
“骆居庸,揍他。”
骆居庸上去就给了祁修豫一拳。
祁修豫挨了打,他没想到骆居庸竟然真的来打他。
祁修豫放开左景殊,和骆居庸对打起来。
左景殊看了一会儿,骆居庸没尽全力啊。她喊道:
“骆居庸,拿出你全部的能耐,打他。要不,我受欺负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骆居庸开始下狠手,拼命地打祁修豫。
祁修豫看到左景殊和骆居庸二人在一起,他虽然很生气,可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可他没想到,骆居庸下手这么狠,逼得他不得不下狠招。
左景殊看着二人打在一处,她随手捡了根树枝,也加入战斗。
她一会儿打打骆居庸,一会儿打打祁修豫,顿时感觉心情大好。
可是,祁修豫却被他们兄妹打蒙了。
“你们……你们……”
祁修豫想到刚刚左景殊偎依在骆居庸怀里恬静的样子,他气得又上来打骆居庸。
骆居庸也不客气,再次和他打了起来。
刚刚桃桃说得对,如果自己打不过他,将来桃桃嫁给他受了气,谁给她出气啊?
想到这里,他又加了几分力道。
祁修豫气急:“骆居庸,你找死吗?”
骆居庸笑了:“为了保护妹妹,没办法。”
“妹妹?”
骆居庸点头:“桃桃是我亲妹妹。”
祁修豫虚晃一招停了下来,问骆居庸:
“真的?”
“真的。”
祁修豫笑了,原来不是小景背叛他。
他过来就把左景殊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骆居庸立即行使大舅哥的权力:
“以后当着我的面儿,你给我规矩点。”
“是。”
祁修豫放开了手。
“哈哈哈。”
左景殊笑了,笑得很开心。
骆居庸笑了,妹妹开心就好。
祁修豫也笑了,小景开心了,真好。
“祁修豫,骆居庸,再过两天,我的酒楼开业,你们一定要帮忙啊。”
祁修豫和骆居庸:“知道了。”
三人分开了,各回各家。
左景殊心里恨恨:“二百万两啊,真心疼啊。
吴家,今天害得本小姐拿出这么多东西,不收回点利息,难消我心头之恨。”
晚上。
一道影子奔吴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