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圣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特特,那啥,这次是我自己来找你的。”
“啥事?”
“这……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左圣宝终于下定决心说出来:
“咱们家族里有夫妻俩,男的叫左圣祥,媳妇纪氏,二人带着个男娃,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纪氏娘家有个哥哥,看到妹妹困难,尽管自己也不富裕,还是经常接济他们。
后来,左圣祥到豆腐坊卖豆腐,家里日子好过起来,他也就得瑟起来了,看纪氏不顺眼。
前几天,左圣祥居然当着大舅哥的面儿,打了纪氏一巴掌,纪氏很难过,想跟着哥哥回娘家住几天。
左圣祥却说,你回去了就别回来了,把小崽子也带走。
纪氏她大哥很生气,当时就带着妹妹和小外甥回家了。
纪氏在娘家住着,左等右等也不见左圣祥来接她,她就自己回来了。
结果就看到,左圣祥和另一个女人,像夫妻俩似的过上日子了,那新来的女人长得别提多水灵多精神了,纪氏难过得要死,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就找到族里来了。”
左景殊问左圣宝:“你叫我去断这事儿啊?”
“特特啊,我爹说,我没回来之前,纪氏就找过族里,我爹已经警告了左圣祥,可左圣祥不听,我爹也没办法,就叮嘱纪氏要听左圣祥的话,觉得这样兴许会好点。
现在,纪氏倒是听话了,可左圣祥领个女人回来,这要怎么办?”
左景殊看着左圣宝:
“圣宝叔,这个左圣祥是谁家亲戚啊?”
左圣宝不屑地说道:
“他倒是想和咱们几家套近乎,可他和咱们几家血缘关系并不亲近,已经出了五服了。”
“圣宝叔,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以后恐怕会有很多,你不能总是指望我来给你处理吧?”
“特特,不是我不能处理,而是这两口子感情出了问题,好像是纪氏的原因。这个……我不太好问,所以……”
“我知道了,咱们看看去吧。”
左圣宝带着左景殊来到左圣祥家里。
左圣祥卖豆腐去了,家里,两个女人和小男娃在家。
左景殊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个女人正在打孩子。
孩子被打疼了,拼命地大哭。
左景殊叫道:“住手,别打了!”
女人听到声音,停下了动作:
“你谁啊,凭什么管我们的家事?”
小男孩跑到另一个女人身边,紧紧抱着女人的腿,把自己的小身子藏在女人身后。
左景殊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娄二妮,是这家的女主人。”
左圣宝指着正在哄小男孩的女人说道:
“她就是纪氏。”
左景殊把纪氏领到一边,问她:
“圣宝叔来这里,是为了解决你的问题的。你要说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氏把儿子抱在怀里正要说话,娄二妮过来了:
“如果你敢瞎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纪氏哆嗦了一下,向左景殊这边靠了靠。
左景殊拉着她:“走,咱们找个地方说话去。”
娄二妮拦着她们:“就在这里说,谁知道离开这里,这死娘们会不会说我的坏话。”
左景殊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这是你家吗?你们拜堂成亲了吗?”
娄二妮打量了一下左景殊,感觉这丫头应该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先看看情况再说。
“左圣祥已经答应我,过两天,他给我买些东西,我们就成亲。”
左景殊看到纪氏就知道心疼孩子,什么也不管,就对娄二妮说道:
“左圣祥已经和纪氏成亲了,你们再成亲,你要给他做小啊?”
“才不是呢,左圣祥和我说过了,我是大的,她才是小的。”
左景殊问纪氏:“你同意做小了?”
纪氏低下了头:“我不同意。”
“你敢?我打死你!”
娄二妮说完,抡起刚刚打孩子的棍子,就要来打纪氏。
左景殊一脚踹过去,把娄二妮踹倒了:
“纪氏,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倒在地上的娄二妮,纪氏可能看到了希望,也敢说话了:
“左圣祥家里很穷,是我哥说,他这人能吃苦,只要他对你好,你们就有好日子过。
我嫁过来以后,倒是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去年冬天开始,我身上有毛病了,不能……不能……”
纪氏看着左景殊,一个小丫头,怕是和她说了她也不懂。
左景殊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你有病,不能和左圣祥同房了?”
纪氏使劲地点着头:
“对,对,就是这意思。慢慢地,左圣祥就对我不好了,有几次,他都是在外面喝了酒回来的,身上还有女人的脂粉味儿。”
左景殊感觉有些不能理解:
“你既然有病了,干吗不看病去?”
这又不是什么绝症。
“左圣祥他不给我钱,再说,我也不知道哪里能看病。我又不想麻烦我哥,我已经麻烦他够多了。
从盖房子到现在,我家什么活儿他没干?”
左景殊听到了重点:
“你是说,房子是你哥帮忙盖起来的?”
“是啊,我们娘儿两个,借住在别人家,孩子总是受欺负,我就很难过。
我哥说,帮我盖个房子,省得我没地方住。我住在他盖的房子里边,就像住在家里一样。
左圣祥当时在外面打短工,没有帮忙,都是我大哥一手张罗着盖的。选地基,找工匠,我记得,还欠了人家几百文的土坯钱呢。
盖好了房子,左圣祥很高兴,那段时间对我特别好。
从去年我得病到现在,他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别说看病了,看到我都烦。他在家的时候,都让我和孩子离他远点。”
左景殊想了想,问道:
“很疼吗?”
纪氏有些难为情:“倒是不太疼,就是味儿太大了。就做那事儿的时候,很疼,疼得受不了。”
左景殊明白了,这是严重的妇科病啊。
这病倒也不难治,遇到个好大夫,几副药下去可能就会好些。
左景殊又问:“就因为你有病,他才找的这个女人?”
“是啊,他不喜欢铁蛋,说他傻。他也不想想,他从来对孩子没个好脸,孩子见了他,还不像猫儿见了耗子似的,能精神得起来吗?”
左景殊指着娄二妮:
“这女人是哪里人?”
看着娄二妮的行事做派,就不像个良家妇女。
“这个我不知道。我从娘家回来的时候她就在了,我撵她她也不走,左圣祥还要打我。
后来,我哥来了,他当着我哥的面儿,说我是个废物,不能用了,他要换新的。
我顶了他两句,他就打了我。我哥说,这房子是他盖的,让左圣祥滚蛋。
左圣祥骂我哥是个傻*逼,这里是沟塘村,是左氏家族所在地,他居然要到这里来逞威风,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哥没办法,把我们娘俩领回家住几天。我回来的时候,这女人就在了。看样子,她和左圣祥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娄二妮一直在听左景殊和纪氏说话,她满不在乎地撇着嘴。
左景殊问纪氏:“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把这女人撵跑,好好过日子呗。如果我没有病,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
左景殊叹了口气:“如果你的病治好了,这女人也撵走了,左圣祥还是对你不好,那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
左景殊点点头,看了左圣宝一眼,悄悄和他说道:
“圣宝叔,你去族长爷爷那里看看,纪氏的哥哥当初买地基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记录,写的谁的名字,他有没有签字画押等等。”
左景殊又神秘地说道:
“没有也要让它有,圣宝叔,你明白吗?”
左圣宝忙点头:“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