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眯眸笑容魅惑,“谁知道呢。”
语气说的随便,看似毫不关心,实际是对胜利结果的绝对掌控。
他安诺从来都是高傲的人,怎么会认输。
卡德加嗤笑一声,最看不得他这副娘里娘气的姿态,毫不客气挑衅道:“你的星子还是太瘦了点,他真的是兽人吗?看起来一把就能捏碎哈哈。”
“怎么不是呢,非要像你的星子那样丑的各有特色吗?”安诺斜睨着他的星子一眼,语气里尽是嘲讽。
卡德加脸色一僵,“你……”
“不要吵。”这时,旁边的一名驯养师忍不住呵斥道。
打断话的驯养师是个年纪颇大的老者,脸上皱纹横生,一张脸看起来很威严,身材矮小,却不失健硕。
他是卡德加的师父,叫做宁岩。
卡德加虽然不服气,但还是闭上了嘴巴,耐心看台上。
安诺则是继续漫不经心地看比赛,看着满身伤痕处于劣势的银发少年,忍不住轻笑一声开口道:“卡德加,要不要跟我赌?”
卡德加最受不了挑衅,果断问:“赌什么?”
“你户下那五处矿山,我都想要。”安诺笑容妖娆,“我输了的话,把爻金给你。”
爻金的价值简直无法度量,傻子才不做这个买卖。
卡德加一口答应。
安诺眼底划过精明的光芒,勾起唇角,“既然如此,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
……
“这是怎么回事?”
星子组织总部某办公室,卡德加正站在窗户前愤怒地咆哮,桌上摆放着的东西被摔得支离破碎,看起来格外狰狞。
“我也不知道,那家伙的爆发力很强,打起来很困难。”
男人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说话的时候,甚至不停有血水从嘴里冒了出来。
半小时前,本来以绝对优势碾压银禾的三级星子,竟然在一瞬间败下阵来,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被对方一记重拳轰击,差点没死。
卡德加眼底迸发着怒火,一脚踢在他胸膛上。
男人的身体被踹翻在地上,痛苦呻吟着,半天爬不起来。
“他连一级都没有!你个废物,刚才要不安诺说停下,你现在就已经被逐出组织了!”卡德加怒吼道。
他现在还丢了自己的五处矿山!可是千万亿的财富!
就说安诺那狡猾的狐狸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
原来是打着这主意。
这次让他捡了个便宜。
他真是恨不得追到爻金去砸场子。
男人不敢还嘴,捂着胸膛默默承受着卡德加的怒火。
银禾……
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卡德加咬牙切齿地开口,一脸恨铁不成钢,“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半年之内必须把那个银禾赶出组织,不然可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是!”男人恭恭敬敬地应下。
……
某处医务所内。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刺眼。
空气中漂浮着消毒酒精的味道,伴随着浅淡的血腥味。
封离躺在病床上,已经换了干净的病号服,不过全身上下缠绕着绷带,看上去狼狈极了。
他缓慢的睁开了双眼。
“醒了。”守在他床边的男人微微俯首,“你的伤很严重。”
少年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谢谢。”
话落,他起身就拔掉输液管往外走。
老管家一手抓住他的手臂,“银禾先生,您现在适合静养。”
封离抬眼看着他,语气坚定,“放手。”
老管家松了手,封离一瘸一拐地走出病房,外面阳光灿烂,暖洋洋的照射在他脸上。
少年眯起了眼睛,伸出手指挡住眼前的阳光。
阳光刺得他眼睛疼痛不已,然而那股疼痛却驱散了他心底的阴霾,他感觉身上轻盈不已,仿佛被抽空了的力气又恢复了不少。
少年抬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那里有太阳,有云朵。
这是新的一天。
而许愿仍然没有出现。
这已经是她离开的第三天。
是……真的不要他了么。
她从来没有这样久不出现过。
难道是知道了他暗地里找人去害司家大少爷?
她讨厌自己与这些乱七八糟的兽人搅在一起、讨厌他本性难改么?
所以……
封离心脏一缩,心脏处熟悉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不、不会的。
只要他好好伪装,她是不会发现的。
他垂下眼睑,遮掩住眼底的悲哀和难堪。
“银禾先生,您要吃点东西吗?”老管家端着早餐走过来。
封离摇头,收拾东西要走。
“着急去哪里,我的宝贝星子?”
安诺从楼道里走进来,怀里搂着个身材妖娆的金发美女,看着封离笑眯眯地说。
封离没多给他眼神,进隔间三两下拆掉了绷带,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上学。”
每每听到这两个字,安诺就好比品美酒喝到了一嘴的苦瓜汁,整个人瞬间萎掉。
他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爱上学的家伙,拔了输液管都要去。
跟他那拽炸天的弟弟一样,不知道在繁荣的兽区待着,天天在贫民窟转来转去,都是疯子。
正常人赢了比赛不该是向他来讨奖励,金钱地位或者女人什么的?
他拍了拍怀里美女的翘臀让她去找封离,他则是撑在门前抽根烟冷静冷静。
美女乖巧的扭着水蛇腰走了过去,只是还没使出浑身解数,就被人灵活的躲开。
这一躲,少年手臂上的伤口都渗出血来。
他眉头微蹙,安诺猜如果不是穿的黑衬衫,他这会儿该发飙了。
美女尴尬的站在原地,委屈巴巴地看门口看戏的男人,眼尾红彤彤的似乎快要掉下眼泪。
围观整个过程的安诺啧了一声,招招手让她回来,抱在怀里好脾气地哄了两下。
抬头看银发少年居然满脸嫌恶的走了。
安诺也不勉强,对着那瘦削的背影喊道:“你生长期似乎快到了,记得回爻金,只有我这儿会庇护你的兽体。”
楼道电梯发出“滴”的一声,打开。
少年提了提书包肩带,走了进去。
空荡的楼道回响起少年清冷淡漠的声音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