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府。
穿过重重长廊,下属跪在了奢靡的寝殿之内,听着耳边的靡靡之音,任由纱帷拂在脸上,不敢抬头。
“报,逍遥王进了牢房。”
纱帷内的声音骤然停止,一个温润的声音传了出来,“哦?”
下属神经一紧,神情一肃,立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六王。
六王听了,桃花眼微微眯起,想起了曾在赈灾义卖上惊艳全场的女人,“是她?”
“她的确有资格令任何一个男人神魂颠倒。”
想到这,他低低笑了,“堂堂逍遥王,竟然也会为情所困?”
说到这里,一只玉臂缠上他的脖颈,刚才还与他你侬我侬的美人,娇滴滴地勾着他的脖子,眉眼含情地拈酸吃醋,“什么样的女人,王爷难道也会为她神魂颠倒?”
“王爷觉得,我和她……谁更漂亮?”
傅寒勾起怀中女人的下巴,勾唇凑了上去,感觉怀中女人紧张忐忑的情绪,坏笑道,“当然是……她更漂亮。”
“你……”女人气结,欲拒还迎地推了傅寒一下。
傅寒哈哈笑着,将女人从怀中拽开。
立刻便有下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将女人“请”了出去。
“六王,六王……”女人声音哀怨,“别这么绝情……”
但刚才还与她缠绵悱恻的佳公子,此刻却变成了冷漠无情的负心汉,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挥挥手让人将她送了出去。
自己则穿过帷幔,一步步来到了下属面前,“既然他那么在乎这个女人,你说……如果那个女人消失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一定很有趣,对吧?”
“是,下属领命。”
……
一间窄窄小小的牢房,两个人各自占据着一个角落,空气冷的几乎结冰。
看着傅倦脸色阴沉的样子,沈娇娇有点后悔。
自己毕竟还有把柄在他手上,看在那把柄的份儿上,也该哄一哄他。
但即使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此刻,沈娇娇偏偏不想去做。
天色渐黑,沈娇娇坐在简陋的茅草上,抱着膝盖无聊的发呆。
难道,余下的十几天,她都要这样度过吗?
她不明白,傅倦为什么偏偏那么执着的想要想明白。
他就算想明白了又怎样?
如果他想明白了,对自己根本没有感情,是不是就要让她滚,滚的越远越好?
如果他想明白了,对自己有感情,是不是就要缠着她,不顾她的想法?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令沈娇娇觉得可笑。
都已经和离,她为什么还总要迎合他?
想到这,沈娇娇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傅倦,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禀报王爷,关于开阳水患,有密函需要王爷处理。”
傅倦沉默了一下,看了眼沈娇娇,抿了抿唇。
“去吧,灾情重要。”沈娇娇无所谓道。
反正自己呆着比跟他呆在一起,可舒服多了。
听了她的话,傅倦神色一沉,“你很希望我走?”
“是。”
明明是你自己很想走。
听见沈娇娇毫不犹豫的回答,傅倦挥袖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将牢门给她锁上。
看着上了锁的牢门,沈娇娇心中冷笑,仍旧坐在草席上抱着膝盖发呆,不再去看他。
听着傅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寂静的黑夜将她逐渐包围。
其他牢房时不时还传来谩骂声,痛呼声,喊冤声,在这寂静空荡的地方,显得尤为虚无。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流放到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一瞬间,好像所有事情都不再重要。
就在这时,脚步声再次传来。
故意放低的脚步声悉悉索索,令沈娇娇警惕了起来。
往周围一看,也没找到合适的武器,只能紧紧地捏着手中的银针。
果然,不一会,一群黑衣人便来到了眼前,他们抽出长剑,二话不说砍断了铁索,然后又将长剑收了起来。
沈娇娇警惕地看着他们,心中暗暗奇怪,这帮人看起来内力不错,怎么会甘心给别人当杀手?
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这种人?
见他们似乎没有要她性命的打算,沈娇娇将手中的银针悄悄藏起,她决定将计就计,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想对付她。
到底是什么目的。
她做出一副害怕想要喊人的样子,果然,黑衣人上前,一掌打在她的脑后。
沈娇娇便立刻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身处在一个奢靡华丽的大殿中央。
“赢了?”
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从殿上传来,傅寒看着虚弱地躺在大殿中央的美人,桃花眼一勾,笑了,“美人要是再不醒,本王可该着急了。”
沈娇娇万万没料到,竟然是六王爷将自己掳了过来。
她揉了揉自己的脖颈,从大殿中央站了起来,看向傅寒,“王爷想见我,大可以正大光明,何必用这种方式?”
“不知道我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六王?值得六王这样费心?”
傅寒端着酒樽走近沈娇娇,挑起她的下巴,眯着眼睛欣赏,“也许,本王只是为你着迷罢了。”
“王爷说笑。”沈娇娇退后一步,让自己的下巴脱离掌控。
她不明白,傅寒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他一定有别的目的。
“别害怕,本王只是想尝尝,连傅倦那家伙都这么在意的女人,会是什么味道……”
看着沈娇娇骤然冷冽的表情,傅寒嘴角挑起危险的笑容,“你说,傅倦知道的话,会不会很生气?”
沈娇娇冷冷一笑,“你就是为了气他,所以这么对我?”
“也不完全是。”傅寒看着沈娇娇冰冷精致的容颜,桃花眼勾起,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樽,好心建议,“想喝点酒吗?也许你会舒服点。”
“好。”沈娇娇冷笑答应。
“我还以为沈小姐会抵死不从。”
“王爷以为的错了。”沈娇娇一边说着,走上前去想要接过傅寒手上的酒樽,“我从来不会抵死不从,只会……”
“哦?只会什么?”
沈娇娇脸色一变手腕一翻,一根银针嗖地射向傅寒的脖颈,她冷冷道:“我只会想办法让别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