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挂在高高的天空上,高温烤灼着大地,小詹在车里一边擦汗一边喝着冰镇的果汁,见安若裹着寻常春衫,丝毫不见汗意的样子感慨万分。
“果然是有得有失,虽然小姐如今受不得寒,但在夏季还真是舒服。”
安若瞟了一眼小詹满脸大汗的样子,笑道:“你就不能给自己谋点福利,降降温?”
小詹眨眨眼睛,说道:“总不能在马车里面放冰冻到小姐,已经没有哪个婢女能够享受我如今的待遇了,小詹很知足。”
安若抿嘴轻笑,明白了小詹的意思,也不再多说。她们如今进入了魏国地界,显然不如在海岛上自由,无论是直播间的观众们,还是系统的监控都不会让她们随心所欲。
安若几人进入京都后,并没有直奔皇宫而去,而是去拜访了如今掌管着内务府的礼亲王之子咏然郡王。
毕竟,不说魏朝的定妃娘娘早在半年前便被宣布得了急症而亡,单是她如今也不愿意再回到后宫,做一方领主难道不比在后宫当一只金丝雀有趣?
“咏然万万没有想到,安商的老板居然会是一位美人,这般来相见,倒是唐突了。”
见咏然郡王一副被自己惊艳的样子,安若不由抿唇轻轻笑了起来,行礼的动作也顺畅了不少。
“郡王谬赞,妾身也不过是讨个生活罢了。何况若非郡王青睐,安商如今也不能成为魏朝皇室的专供商人。妾身头次拜访郡王,也没带什么贵重的礼物,想来唯有这南海的明珠能配的上郡王妃的姿容,还望郡王代为转送。”
小詹亲手送上了一个锦盒,咏然郡王打开后眼中闪过赞叹之色,这明珠通体发粉,个个都有拇指般大小,被安若找了能工巧匠设计成了一整套的珍珠首饰,看着格外温柔少女。
“安老板有心了,只是可惜咏然还未娶妻,这明珠怕是要蒙尘一段时日,才能得见天日了。”
安若故作诧异道:“郡王如此青年才俊,怎还未娶妻?这倒是妾身唐突了。”
咏然郡王轻声叹道:“半月前家父刚刚过世,咏然也不愿意热孝成亲唐突了佳人,便就此耽搁了下来。”
安若眨眨眼,她自然知道礼亲王已经去世的消息,不然也不敢直接来礼亲王府,但话却不能这么直接说。
“当真是妾身的不是,倒提起了郡王的伤心事。”
“无妨,家父乃是喜丧,去时也没有遭受什么痛苦。如今魏朝和漠北边境乱象丛生,若非安老板,今年的贡品也不会齐全,说来还是安老板帮了大忙。”
安若推辞了一阵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妾身听闻皇后娘娘即将临盆,特意从南海带来了滋补圣品,想要亲自献给皇后,不知道郡王可能帮忙引见?”
咏然郡王皱紧了眉头,说道:“安老板怕是不知晓,皇后娘娘此胎怀的不易,一直在坤宁宫闭门养胎,寻常后宫之事都已经不予理会,怕是不会面见安老板。咏然可以帮安老板将东西转达,至于拜见,不若等到日后皇后诞下龙子?”
诞下龙子便等不到见活的皇后了,安若堆起笑脸,伸手递过一枚玉佩,带着几分恳求说道:“妾身在皇后还未进宫前,曾与皇后有些交情,正是听闻她这胎不好,才会特意赶过来探望。劳烦郡王将这枚玉佩和贡品一同呈交给皇后,若是皇后肯召见妾身,妾身感激不尽。”
咏然郡王因为安若的话迟疑起来,如今后宫中尹妃看似独大,实际上只要皇后安然产子,无论男女,地位都会稳如泰山,如果这个安老板确实是皇后的故人,那么他之前拉了安商一把,日后安商也一定会拉他一把。礼亲王去世之后,皇上虽然对他们宠爱有加,但并没有加封他们,想要延续礼亲王府的荣耀,下一代帝王的母亲他们必须笼络。
而且,他至今没有娶正妻,这安老板看着年轻貌美,还有这般庞大的家产,虽说身份差了一些,纳个侧妃也不是不行。
咏然郡王接过安若手中的玉佩,手好似不经意一般划过安若的手心,笑道:“原来安老板还是皇后娘娘的故人,咏然定然会将玉佩送上,还请安老板静待佳音。安老板在京都可有舒服的住处,若是不嫌弃,不若就暂住在礼亲王府中,咏然定会封为上宾。”
咏然郡王打的什么主意,安若心知肚明,不过看在对方被建模的还算可以的脸上,住在礼亲王府确实要比住在酒楼舒服很多,毕竟,京都再无琼楼了。
“那就有劳郡王了。哦,对了,妾身女儿还小,离不开妾身,一并带进来住不知道会不会麻烦郡王?”
咏然郡王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知道安商的老板是位妙龄女子,今日一见还是个美人,但从没有人说过,安商的老板是嫁过人生过子的呀!
“安老板这是已经嫁人了?那怎么还自己抛头露面出来经商?这未免……”
安若接道:“不守妇道?”
安若觉得咏然郡王还是年纪小了些,不知道当年雍亲王是如何被她和宁妃教训的,不然绝对不会再敢当着任何一个女性的面讲“妇道”这两个字。
“妾身夫君身故,为了养活自己和孩子,这才不得不经商谋生。郡王可是因此看不起妾身?”
寡妇?咏然郡王觉得自己看在安若口袋里面的那些钱的份上,或许还是可以忍受一下,让安若当个贵妾的。
“不会,安老板巾帼不让须眉,咏然很是佩服。舟车劳顿,咏然这就派人带安老板,还有安老板的爱女去休息。”
安若起身行礼,带着小詹接上了安宁,向王府后院走去。
“小姐,咱们干嘛要住在这里,这咏然郡王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将安宁想要送入嘴中的树叶拿走,在安宁要哭出声音之前换上了随身携带的手指饼干,安若更正道:“咏然郡王这幅长相实在是说不上癞蛤蟆,当然我也绝对不是什么天鹅肉,他贪我的钱,我贪他的权,公平交易罢了。放心,皇后娘娘召见之前他不敢对我有什么举动,至于召见之后,便是我想,只怕他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