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太阳升起,小詹抱着怀里的安若抽了抽鼻子,果然系统还是那副老样子,亏她进行了那么长时间的心里斗争,要不要暴露自己。
当然,她最终的选择是不暴露自己,甚至已经做好了再换一个人的准备。
小詹上楼确认了下杜纯纯的状态,确定人没死但绝对不会在无人救治的情况下苏醒后,小詹便将已经烘干的被褥重新铺好,将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安若,放在被褥里面安置好。
“小姐,既然您熬过了昨夜,那小詹便不会再放弃您。您在这里休息,小詹想办法去找漠北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詹说完,便推开了门,守着琼楼的侍卫立刻拦住了小詹的去路。
“两位大哥,女官大人还要跟定妃娘娘叙旧,派我去叫个医士过来,你们看,这是女官大人的令牌。”
小詹将从杜纯纯身上摘下来的腰牌给两名侍卫看了看。
“这么重要的事情,女官大人怎么不派自己的侍女过去,反而让你去?”
小詹小声道:“定妃娘娘快死了,但没有医士的配合,总归是说不清楚,女官大人又非要自己看到才放心。我一个女婢,跟哪个主子不是跟,良禽择木而栖,这是女官大人给我的第一个任务,还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
小詹将两串珠链递了过去,见两名侍卫收了进去,才松了一口气。
离开琼楼,小詹就好像在这座漠北王庭走过无数次一般,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医士官,拿着杜纯纯的令牌,拉着医士向琼楼狂奔而去。
另一边,琼楼门口的守卫心中起了疑惑。
“里面那位定妃的脉案不都是医士馆自己做的,怎么这会儿人要死了,却想起来叫医士?”
“今日王上归来,女官大人怕是也害怕,总要有个医士作证里面那位救不回来才好上报。”
“可是,那个婢女可从未出过琼楼,女官大人怎么会派她去找医士,这万一不是那位胡医士,不是全都穿帮了?”
两人对视一眼,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立刻闯入了琼楼。
说到底,安若会有今日的劫难,他们这两个守卫琼楼的士兵可谓是功不可没,既然已经跟杜纯纯站在了一条船上,就绝对不允许这条船翻倒!
琼楼一楼入目是躺在炕上的安若,眼眶凹陷,脸上毫无血色,即便现在没死,看着也离死不远了。
“怎么女官大人不在这?莫非在楼上?”
两人齐齐向楼上跑去,但一连几层都不见人影。
“听说琼楼顶楼风景绝佳,莫非女官大人是想在顶楼看王上归来的风采?”
“有可能,但是你有没有觉得这琼楼越往上走越漏风呀?”
“还真是,你看那,居然外墙还有缝隙,这琼楼莫不是个豆腐渣工程?”
“行了,这不关咱们的事情,走走,快去问问女官大人真假才是。”
两人一路走到顶楼,却没想到这里四处漏风,杜纯纯躺在雪堆里人事不省,三个婢女都被绑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巴,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两个侍卫满脑子都是被骗了,急忙分头上前将几人解救出来。
一行人被解救出来之后,抬着还昏迷的杜纯纯,直奔一楼而去。定妃娘娘必须死,他们才有活路可言。
然而一行人抵达一楼的时候,小詹已经守在了门口,安若床前正是医士院的院长在为安若诊治。
侍卫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可能这么快?你都没出过琼楼!”
“因为我人美心善,路上的人都愿意告诉我医士院在哪里。真是不好意思哈,刚刚骗了你,但院长大人在这里,莫不是你们还想要当着院长的面杀人不成?”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名侍卫面露凶光道:“大不了一起杀了,就说定妃娘娘身故,姑娘接受不了,把火气撒到了院长身上好了!”
侍卫说罢,当即拔出身边的佩刀冲了上去,另一名侍卫见状也指的跟上去,而被冻了一夜的三名侍女早就没了力气,只能旁观战局。
小詹面对两名侍卫丝毫不惧,但碍于身上没有兵器,只能左躲右闪,一时之间落了下风。
医士院院长见势不妙,立刻起身准备逃跑,却不想其中一名侍卫脱离了与小詹的战斗,一剑划伤了医士院院长的腰腹,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两名侍卫都愣在了原地。
小詹趁此机会夺取了与她缠斗侍卫的佩剑,毫不犹豫将两人一一斩杀于剑下,看了一眼还在楼梯间瑟瑟发抖的几人,冲上去翻找了院长随身携带的医药包,用绷带紧紧勒住医士院院长受伤的腹部,将一整瓶药倒在伤口上。
“嘿呦,小丫头浪费了啊,这可是上好的金疮药,该是按照剂量一点点洒在伤口上才行,哪能像你这般囫囵吞枣。”
小詹见这药用上立竿见影的止住了血,轻轻松了一口气,吐槽道:“这会儿哪里是心疼药的时候,您老还是留着力气给自己缝伤口吧,等您差不多了,还得给我家小姐看病开药呢!”
“真是不知道尊老爱幼,这伤口我心里有数,出的血多但没有伤及脾脏,如今你止住了血,再缝上几针加速伤口愈合,也就无碍了。你家小姐的脉我刚刚诊过了,这般高烧居然还活着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这寒冻的病严重了,日后会留下病根,与子嗣有碍,再就是一受到凉气就会反复发作,日后也就是勉强活着罢了。”
小詹眼珠一转,问道:“这漠北寒冬凛冽,便是足步不出,也会过了寒气,岂不是我家小姐年年都要反复?”
医士院院长叹道:“确实是,若是能去江南或者更远的浙江一带,这病会好上许多。不过,便是在漠北也无碍,寒冬之际注意些也能过得去。”
小詹上前说道:“院长大人,您看小詹也算是今日救了您一命。日后向王上禀告的时候,能不能把后面那句删掉?”
院长眯起眼睛,思索了一阵,才试探道:“定妃娘娘这是难忘故土?”
小詹一挥手,否认道:“我家小姐才不稀罕呢,也不必将我们送至魏朝境内,便去江浙一带再往南的海岛上就行,每日吃个海鲜,过得一定惬意,不比在这深宫之中勾心斗角好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