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婕妤住在延禧宫东殿,同样是偏殿却好了朱砂那边不知道多少倍,就连让安若稀罕不已的汉白玉柱子都有两根!
“小詹啊,你说同为后宫嫔妃,还是同品级的,怎么宫殿差了这么多呢?”
“娘娘,虽然在小詹眼里,您至少是贵妃的料,但毕竟这会儿还不是。何况宁妃娘娘如今可谓是宠冠六宫,而您现在连侍寝都没有过,都算不得正经妃嫔!”
游戏难就算了,还要被自己的婢女调侃,更崩溃的是自己不但不能反驳,还要开心接受。
“小詹说的对,但有名无实的妃嫔也是上了玉碟的妃嫔。所以不要着急,你家娘娘我总会有侍寝的那天!”
然而回应安若的却不是小詹软糯的声音,而是低沉磁性的男声。
“哦?原来定妃已经等不及侍寝了?如果你不怕腿疼的话,朕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安若仿佛被下了定身符,无论小詹如何拉她都不肯转身面对魏彦。
呜呜呜~~虽然这是个游戏,但对着完全从魏彦身上建模的npc,她还是要脸的。
“皇上,定妃姐姐这是害羞呢!皇上快坐下,定妃姐姐也坐,臣妾这儿有上好的碧螺春,虽然比不得宁妃姐姐泡茶的手艺,总也要让臣妾献献丑。”
女子娇俏的声音适时响起,冲淡了一室的尴尬。而安若在做了十遍心理建设后,终于能够直面坐在上首的魏彦。
不过皇帝在徐婕妤宫内的消息,她为什么一点都没有收到?她还以为有宁妃在,徐婕妤这辈子都见不到天颜了呢!
而且徐公公说好的皇上不近女色,很少来后宫呢?这会儿天都没黑,难道皇帝的折子批完了?
“定妃腿伤着,怎么会想到来延禧宫?莫非是来找朕自荐枕席?”
魏彦的调侃打断了安若的胡思乱想,接着喝水杯子的遮掩,安若悄悄翻了个白眼。
都说打人不打脸,戳人不戳痛点,明明都叉过去的话题非要重提,这个npc魏彦可比现实那个邪恶的多。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不要脸,就不会有人能取笑她!
“臣妾是来看望朱才人的,想着还没跟婕妤妹妹单独见过,便过来了,真真不知道皇上在这里。否则臣妾便是再没眼色,也不至于过来打扰。至于自荐,臣妾还真的想试试,就是不知道皇上允不允?”
魏彦闻言楞了一下,他不过是看安若害羞的厉害,出于内心那股蠢蠢欲动的情绪,没控制住调侃了一句而已,怎么安若还真想自荐了?
她这会儿以为自己是个npc吧?
想跟npc自荐枕席?
魏彦狠狠磨了磨牙齿,这姑娘胆子大了呀!
“呵!定妃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要知道有句话叫来日方长,何况你知道是要自荐给谁吗?就随随便便说这种话!何况如今高位嫔妃中,皇后在忙于查案,宁妃在忙着宮务,怎么只有你这个协理六宫的定妃闲的到处串门?”
眼见着魏彦神色变得愤怒起来,安若表示自己充满了不解,难道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别扭的时候?
别说她的自荐跟枕席没关系,就算有关系,身为定妃,不自荐给皇帝,难道去找侍卫?
何况,点个按钮过一夜的事,抛出去羞涩,自荐其实还蛮划算的。
安若抿了抿嘴,分辨道:“臣妾有承接万寿宴的餐饮工作,而且,若是皇后娘娘需要,臣妾也不介意陪同查案。”
“哦?还能查案,就是不知道定妃的胆子大不大,敢不敢等会儿先随朕去查验耿充容的尸首?”
安若微微瞪大眼睛,随即开心地点了点头。
这个npc魏彦还是不错的,身为定妃,想要直接检查耿充容尸首,简直不可能,她本来还寻思今天夜里以给耿充容守灵的理由去查探一番呢,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不等魏彦再说,徐婕妤已经泡好了茶回到殿内,见魏彦满脸怒气,笑道:“臣妾不过去泡了壶茶,怎么皇上和定妃姐姐还吵了起来?可见是臣妾没有招待周到,不若让臣妾将功补过,为皇上和姐姐安排晚膳如何?”
“不必,朕与定妃还有事,你也不必操劳,安心休息就是。”
干净利落的拒绝了徐婕妤,在闫公公确定茶内无毒后,魏彦极为敷衍地浅尝了一口,放下杯子抬腿便向外大步走去。
安若冲徐婕妤抱歉一笑,咬紧牙关,由小詹搀扶颤颤巍巍向外挪动,暗骂魏彦果然是亲戚造访,小心眼的都不知道照顾伤残人士。
而徐婕妤在两人离开后,脸上再没有半分笑意。
“娘娘,定妃或许不是故意来截和的,刚奴婢听见,皇上要带定妃去验耿充容的尸首呢!”
“该休息的不休息,不想休息的硬要人休息。你不懂,皇上能够亲自带着去验尸也是宠爱的一种,可惜宁妃娘娘大约见不得尸体,不然本宫还可以尽一尽同宫低位妃嫔的本分。”
徐婕妤反手将桌上的茶壶翻倒在地,闭了闭眼睛,缓了一会儿,才温柔道:“一时不查,倒是要劳烦你们收拾了。”
“都是奴婢们的本分。”
出了延禧宫,安若发现魏彦早已经坐在软轿上面等她,并没有让她拖着伤腿一路走到储秀宫的意思,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感激。
“多谢皇上!”
低下头的宫女,尽职尽责的收拾着碎落一地的碗碟,不小心间手指被碎瓷片划破,不由轻咬手指止血,低垂的眼中却是无尽的漆黑和代码。
正在沐浴的徐婕妤病没有发现,自己npc友善度已然降低了5个值。
而同一时刻,身后正在给她调理水温的宫女,手上一顿,热水冲着徐婕妤的胳膊倾泻而下,延禧宫东殿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