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姜莫有些落寞地回到了姜府,阚文斌正在挑灯夜战的读书,准备应对开年后的科举会试。
羽涅躺在一个树杈上,似乎真的在指点金笛用剑,金笛也确实学得十分用心。
金笛之所以决定留下,是某日盗跖取下了金笛身上珍藏的玉佩,仔细观察后所说——她随身的玉佩确实是齐国世子的珍宝。虽然玉佩之事儿,早就在情理之中,但通过别人的确认,她似乎更加纠结于灭口之仇和雪中送炭的感恩之中。
除此之外,通过盗跖,也知晓造成纪家灭门的罪魁祸首和他的亲哥哥脱不了关系,为了庶子继承家业,陈冉想要做出点大事,却害了纪家。
同时也通过梧桐、秦慕,零零星星地打听到:父亲是饮毒自尽,只为了替儿子揽过所有罪行,母亲和她也是姜莫放过的,那场声势浩大的灭门,实际真正的纪家人死的屈指可数。或者说,愈加的了解,姜齐没想象的那样罪恶。当然这是金笛期望的,可实在也不能忘记她哥哥施加给她对姜齐的仇恨……
姜莫爬上了姜府最高的屋顶,仰望着天空,一时间也忘却了夜晚的寒风阵阵,梧桐和太史刚还在房屋下跳得直跺脚,太史刚劝道:“公子快回来休息吧,再不济也得加个毛毯!”
太史刚和梧桐不停地请求姜莫回屋子,梧桐甚至执着地也要爬上屋顶,姜莫才接过了皮草大衣,让他们回去。
渐渐地,姜府愈来愈安静。
突然“嗖”的一声,一把刀抵住了姜莫的喉咙。
姜莫定睛一看,竟然是金笛,姜莫晃了晃腿,笑道:“来吧,想杀我就麻溜的……”
“你别以为我不敢,我……”金笛抵着姜莫的寒月刃已经相当稳当,哪怕她挪动着身子,也坐在了屋面上,还是让刀刃一动不动,甚至也没挨到姜莫,“我只是不想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你此刻犹如你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的震天雷,有很多人希望你死,但也不敢让你轻易死了……”
姜莫有些惊奇地望着她。
她缓缓地收起了刀,“我也一样,因为仇恨,想杀你,可你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杀了你也不能让我的爹娘复活!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姜莫盯着金笛,似乎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竟然不自觉地又说出了实情:“在另一个世界,我的父母也死了,也是被人害死的,我也想查明真相,为他们报仇。却不知为何来到了这里....”
金笛似乎听懂了姜莫所言,但仅仅一瞬间的发愣,很快冷笑,“你又在说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你不会还告诉我,你这所有的发明创造,都是那个世界带过来的吧?”
“额,被你猜中了”姜莫也不禁笑了。
姜莫越是笑,金笛更加不信。
“你……你不就想说,你不是姜莫……”
“本来就不是!”姜莫十分肯定的回答,坚定而又没落。
两人相顾无言,金笛想要多问姜莫在思虑什么,却又觉着她不该问;姜莫也想多宽慰她一个人,就如同他也是一个人,却也说不出口。
随即二人都躺在斜斜的砖瓦屋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星空,各自思虑。
“其实,我希望甚至相信你不是他啊!”金笛十分轻声地嘀咕了一句。
“嗯?”姜莫望向了金笛,金笛闭上眼睛,装着要睡着的样子,掩盖住自己的多言。
而姜莫真的用皮草大衣给金笛盖上了,静静的望着。
“其实,我多希望你是她啊!”姜莫也这么没来由的嘀咕了一句。
金笛猛然睁眼,发现姜莫如此之近,直接又把刀抵了过去……
姜莫退回到一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什么,我以为你睡着了···”
“对了”金笛也收回了刀,问道:“那个小公爷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姜莫吐槽道:“大周的王公贵族如此之多,鲁国公、镇北公、护国公这是异姓的国公,而姬姓的国公更是数不过来,怎么查?再说也不那么重要了吧?”
金笛愤愤的说道:“当然重要,虞伯陈月亭没死,我也杀不了,那个出谋划策的人,也是凶手。”
“好,我会查的!”
“还有,陈朝新曾说要娶他妹妹,他说她妹妹才十二三岁……”
“哦?”姜莫一惊,坐立起来,“我似乎知道了!”
“谁?”
“不过还得确认一下,走吧,回去睡觉吧”
姜莫起身,借着墙边缓缓的爬回屋下。
姜莫回到了屋里,金笛才缓过神,自己还裹着姜莫的皮草,“喂,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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