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南部,百里外的某处山沟里,竟然隐藏着一处哨岗的木质大门,门前站着乌鸦黑布衫的一群人,正是大块头杜仲和阴柔剑客率领着数十名盗匪,他们向着哨岗打了声招呼,木质大闸门便打开了,众人一拥而上。
从山沟进入,里面豁然开朗,一条长长的路两旁竟然有着大片田地耕种,远处也如普通村落无异,犹如世外桃源的风水宝地,谁能想到竟是盗跖的一处大本营。
山寨的村落中,也有一个木制的议事大厅,里面的正坐处正斜躺着一位中年男子,那人头发飞舞散乱、一嘴的胡渣,一手拿着一个大碗缓缓灌酒,一边望着即将进门的大块头杜仲等人,一副慵懒的模样,犹如叫花子一般穿着随意邋遢。
但无忽然间坐立起来,犹如猛兽一样的威武雄风从身上散发出来,露出立体有型的五官,只能用痞帅来形容。
这人还未等杜仲一行开口,微微一笑,低沉嗓音问道:“遇到麻烦了?”
“哎呀大哥,这都被你看穿了”杜仲在那人面前如同孩童一般,嬉笑着拍着马屁,从出山寨如何如何一直讲到了秦家门前发生的事儿,絮絮叨叨地讲述半天,最后才开始诉说失败的经历:“本是一切顺利,谁知跑出个小娃子,带着几个人,尽然把俺几个弟兄打伤,这我能忍,于是和他们干了起来,哦,对来,弟弟俺还给哥哥相中了一个精致小妞,可厉害了,想着哥哥一定喜欢....”
“然后?”那人透着霸气,但却是很宠着杜仲一般,竟然也没有催促讲重点。
“谁知有个臭小子,手中有一个什么震天雷的大杀器,一丢出去就炸伤了俺数名兄弟”杜仲从手舞足蹈便道丧气失落,确实如同孩子一般。
“震天雷..”那人听到这个名词既震惊又似乎若有所思...
“那娃子说还有一马车的震天雷,陈冉那小子竟然让我等冒死去攻下村子,什么玩意儿啊?”杜仲不屑地撇了身后的阴柔剑客一眼。
阴柔剑客陈冉眼睛微闭,双手抱胸,淡然解释道:“大当家的,我能有一千种方法攻下村落,凡事都能商量解决,但这一撤退,可有损我们天下第一盗的名声啊...”
“屁的,你的方法,俺就算蠢,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不是拿自己人当垫背,就是拿那群村民垫背”杜仲从大厅的某个角落端上一个大酒坛,训陈冉时吐沫星子直飞,坛子中的酒都洒出来了,说罢,就给中间男人斟酒。
“呦,盗匪还有侠义心肠,怪不得对那毛头小子还尊敬有加...”陈冉继续阴阳怪气道。
雄武潇洒的男人眼神一凌,陈冉便不敢继续,甚至放下抱胸的手,转而抱拳,恭敬说道:“小弟没有他意,只想让弟兄们过得更好,为齐国的腐败统治增添混乱...”
“更好?...呵呵”那人吹了吹飘散到面前的头发,凌厉的眼神早就看穿了陈冉,只淡淡的说道:“你究竟什么心思我不管,休要我弟兄替你的目的送命。”
“诺”陈冉双手抱拳,似乎也摊牌了,不那么恭敬地问道:“与大名鼎鼎的盗跖相处,小弟深知您有情有义、信守承诺,可答应的事情也得兑现,可不止金银酒肉的事儿,再说强盗本就是刀尖上舔血,多少兄弟也是自愿跟我厮杀。”
“哈哈哈哈,你是在威胁我吗?”柳下跖不知何时已跳跃到了陈冉的面前,在他耳边低语。
“不敢”陈冉头低得更深了,也看不出究竟是否畏惧“只是有损威名。”
“好~”柳下跖又缓缓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斜躺着,“那我倒是要会一会那小子,可知那是什么人?”
“稍等片刻,我的人很快就会有消息了。”陈冉终于抬起头,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望向远处:路的尽头,飞奔出一个黑色的人影...
不出几分钟,那人渐渐地靠近议事厅,穿着夜行服蒙着面,见到柳下跖和陈冉,单膝跪地拱手行礼。
“禀报大当家...”黑衣人的目光先从柳下跖转向陈冉,才继续道“恩主,那位衣着华贵的少年是齐国世子姜莫”
“一条大鱼...”陈冉冷笑打断,但很快继续追问,“那人身边的美貌女子是谁?”
“听闻是世子身边的贴身侍女...”
“不可能,单独骑马,还会武功...”
“或是世子爱妾...”
“叫什么”
“金笛”
“金笛”陈冉重复了黑衣人的话一遍...
这时杜仲晃晃悠悠冲到了柳下跖旁边,粗狂的喉咙打破了一时的安静,“那是一个妙人,武功不比俺差,当然俺天生力大,弱女子怎能比,但是灵活伸手真是不差,而且那脸庞......”杜仲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词汇形容,只来了句:“那叫一个漂亮啊,真的,若大哥能娶到那娘们,世子妃,听着就刺激,哈哈哈”
“闭嘴!”陈冉尖锐大喝一声,打破了杜仲粗嗓门的叽叽喳喳。
“不是,你急啥?”杜仲青筋暴起,捏了捏拳头,怒瞪陈冉。
陈冉也捏住了自己左侧的长剑,似乎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柳下跖轻轻在陈冉右臂一点,右手就撒开了剑,而盗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剑给拿到了一旁,只是很轻声随意地问那黑衣人,“他们在何处?”
黑衣人看了眼陈冉后才回答:“陶丘城内....”
“真是一把好剑”柳下跖欣赏了一番,后随手丢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