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开朱门,北望青楼。白墙黑瓦,清漆附之。青楼本是皇家所居或豪门高户的风舍雅居,却被肥皂剧抹黑重伤成市井粗鄙之所。那时的有钱人,解决生理需求易如反掌,但缺少是爱情,而青楼就是贩卖爱情的地方。
潇湘馆位于临淄城中最繁华的东市,独树一帜两栋的三层小楼中间还有长廊相连,显得格外的大气。门口并没有一片片的姑娘喊着:“大爷里面请。”
只是有小厮看见姜莫一行的仪仗,便会喊老鸨和几个姑娘上前行礼,并且引导把马车停在院内,院内还有许多房间供下人等候休息。
姜莫、孙亮和鲍勇及随行小厮来到主楼的大厅里,格外的喧哗,许多书生模样的人饮酒、饮茶、高谈阔论。
实际上在潇湘馆的一楼,几乎是见不到清倌人的,只是偶尔需要招揽生意、或者新来了漂亮姑娘,会在大厅表演歌舞才艺,甚至是隔着屏障表演。而一楼的这些人,进门会先上一杯点花茶,这杯茶价格是几千文。之后,上楼落座点上一壶酒,这壶酒叫支酒,点酒的同时,还要给老鸨子几贯钱,还要给跑腿、丫鬟等各种打赏。可能几天下来花了几十贯钱,也见不到一个清倌人。
而清倌姑娘们要在屏风后面听,听谁的话题最风雅、有高度、能“撩人”或者谁写了一首好诗、好词、好文,才同意与他见上一面,但见面还需要付钱。就如同现在的网红直播,只有榜一大哥才有机会见面。
当然像姜莫这样的高官、勋贵,自然可以上到顶楼喝酒饮茶、听曲撩人。
“妈妈,我身边这位可是世子殿下,您是见过的,还不把南笙姑娘叫出来?”孙亮如同潇湘馆的伙计一般熟悉,带着姜莫准备上楼。
身后的老鸨战战兢兢地点头,但迟迟没有动作。
“嗯?怎么?”孙亮迈向楼梯的腿顿住了,转身问老鸨。
“这...这...”老鸨畏畏缩缩的,深吸一口气道:“哎,不是老奴不愿意叫,是南笙姑娘自己拒不见客,说是没有好诗词可唱,招满城才子若能献出好诗好词便可与她一见。”
鲍勇上前一步,倒也还算客气的威胁道:“你这老妈妈,怎么这么不识趣,不明白我等是谁吗?”
“她..她特别强调过,世子殿下更不见。”老鸨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
鲍勇火直飘,两眼一瞪。
老鸨吓的差点瘫倒,后面的几个丫头赶紧扶着,然后赶紧说道:“我这就再去劝劝。”
“呵,有意思,老鸨还管不了一个清倌人了。”孙亮甩了甩他的扇子,不禁好奇起来,激发了男人探索的欲望。
姜莫若有所思,当真是因为讨厌冲动暴力的世子,还是料定我会来找她呢?随后微微一笑,叫住即将离去的老鸨:“慢着,给我们找一个好位置,我们也参合一下这‘旗楼赛诗’,如若诗歌赢得头筹总该能见到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鸨行礼,感激涕零的回道。
几人虽然没听过‘旗楼赛诗’这个名词,但也懂意思。鲍勇一脸奇怪的问道:“殿下,我们几个哪会作诗,那个阚文斌倒是写的一手好文章,但他又不肯来,上次跟我们来的,或许有几个可以作作打油诗,但那些人一听是来潇湘馆也都不愿意来了。”
“有没有叫李白、苏轼、白居易、杜甫、、杜牧、李商隐的诗人?”姜莫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没听说过...”鲍勇和孙亮一脸懵逼的摇头。
“哈哈,那就好,走吧。”姜莫满脸自信,他也心血来潮,既然是寻开心的,也学学穿越小说装装逼,岂不美哉。
想到这里,姜莫也觉得爽,超乎想象的爽。
随后几人安排到二楼的阁台边,既可以观赏到一楼的舞台正中,也与一楼的客人区分开。
鲍勇和孙亮各要了个姑娘侍酒,还留了个姑娘在一旁弹琴,也算是古代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
鲍勇百无聊赖的喝酒吃菜,孙亮倒是很无所谓的和一旁的姑娘调情,偶尔还向鲍勇打趣着。只有姜莫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观察着。
如今这个奇怪的朝代,科举、好文之风也才兴起100多年,所以还不成规矩。那些文人骚客,胆子大的直接当着众人念诵自己的诗句,或是写在纸上让识字的小厮在台子中央来念。
姜莫一听不禁哑然失笑,在这潇湘馆作诗的书生才子,各个自以为才高八斗,自觉自己的诗文天下无双,谁也不服谁,所以楼下喧闹异常。
偶尔拿出诗句朗读出来的,姜莫差点背过气去,原来楼下的大多数都不过富家子弟,犹如红楼梦里的薛蟠作的打油诗,贻笑大方。
姜莫虽然不会作诗,但也是在唐诗三百首的熏陶下长大,好与坏还是听的出来的。不禁大笑出声,却是惹恼了楼下的几位书生。
其中一桌的四位目瞪姜莫,但见姜莫衣着华贵且独享二楼看台,自然知道是齐国勋贵不敢言语。刚刚念诗的年轻书生,却是年轻气盛、羞辱的是自己不禁大怒拍案而起:“我张某管你是哪位权贵,来这里宴饮吟诗,你这厮却在旁边讪笑,难不成瞧不起我们正儿八经参加秋闱的学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