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个人】直播间:
“哈哈哈哈哈,猫崽笑死我了,明明怕灵异气氛怕得要死,却死鸭子嘴硬,就看他能硬到几时?”
“说实话,我想看他另一种硬?”
“麻烦楼上的姐妹把裤子穿上,猫崽舔个主人的嘴巴都要被打马赛克的主播,不能干成年的事!”
“妈耶,这个直播间也太清水了吧,我是肉食主义者。”
“会不会只有猫才不行,但是变回人就可以呢?”
“有道理哦,九爷亲猫崽的时候可没有打马赛克,所以系统为什么会判定猫崽在亲主人的时候色情度超标!?三观都没有系统突然就给自己拉上一层遮羞布,太奇怪了吧。”
“无论如何,看猫崽嘴硬就很好笑!快进义庄,让我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灵异爱好者狂喜。”
尽管颜寄云被这个老村烘托出来的气氛闹得心里颤颤地,但他还是坚定自己的信念和九爷一起走进了义庄。
义庄显然年久失修,半合的大门其实就是几根木头拼在一起,推开时晃晃悠悠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到泥泞的地面上。
颜寄云和九爷并排着走了进去,他这时候还是贴着九爷,半点没松开搂着九爷手臂的手,九爷倒是乐见其成,任由他抱着。
而颜寄云此时的心里想的自然是义庄里面到底有什么。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天阴沉沉的,恐怖感并不比夜探义庄低。
九爷见颜寄云确实怕得不行,他也不再逗人,而是挥了挥手让下属先进去开门,清个场子。
下属都是npc,直接冲了进去,给颜寄云和九爷开了一条明朗的路。
大门被完完全全推开,院子里摆放着几副未使用过的棺材,有新有旧,主屋的大门是半敞开的状态。
九爷的下属直接把主屋的大门推开,外头也没什么光,颜寄云和九爷却也能看到主屋里面排列整齐的棺材,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颜寄云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
等等,他是来调查卫流的,不是来看棺材的,他完全可以不进去!
他站定在院子外面,问九爷:“这个地址应该没有问题吧?咱们先找找主人家在不在,问问情况。”
九爷的下属已经冲进屋内找人,没一会儿他们全都出来了。
“九爷,屋里没有人。”
这个结果和颜寄云听到的一样,此时的义庄确实没有人在,但外面晾晒的棺材却证明这里是有人住。
有下属机灵地跑去隔壁问人,但隔壁要么是耳聋的老大爷,要么就是傻子,要么是择着菜就昏睡过去的老婆子,一个能问的人都没有。
一时间,他们的寻人活动陷入了僵局。
颜寄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己走进主屋查看,也许能找到点什么不一样的线索。
九爷见他既害怕又要进去查看,颇为心疼,不由得跟着他进去,给他壮壮胆。
他也不问为什么颜寄云要调查这些事情,但他乐意陪着,看到这人心里就高兴,别的也不必管太多。
颜寄云视线不太落在棺材上,草草扫过一眼便记住,实在是不想多看,脑子里分分钟都是各种灵异剧情。
小时候看太多跟灵异相关的电影了。
再往里走还更让颜寄云不赶下脚,因为两侧居然放着或坐或站的假人,居然是有稻草做的。
颜寄云头皮在发麻,九爷适时地提醒他:“要不咱们先不进去了?只是过来调查卫流是真实存在还是不存在的。”
可颜寄云觉得自己都走到这儿了,有人陪着,怎么也不可以退缩。
“来都来了,我,我们就看一看呗。”
“也行,就当参观了。”
有人陪着说话,颜寄云迈开的步子就大了一点。
颜寄云开启聊天模式:“九爷,你有没有觉得义庄很奇怪?”
九爷:“义庄本来就不是常人待的地方,哪里普通了?”
颜寄云:“不是啊,你想想义庄是做什么的。”
九爷:“不就是暂时存放未安葬的棺材之地么?”
颜寄云:“是啊,可是大部分不都还会附赠销售纸人什么的,你看这里是不是一个纸人都没有?”
九爷随着他左右看了看,确实如他所说,一个纸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颜寄云仔细观察,以九爷现在恋爱脑的状态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关注点根本不在周围的环境,而是一直挨着他的颜寄云。
“确实如此。”九爷的理智总算回归了一点,但也没有完全回来,“你观察得真细致,会不会是义庄里不提供扎纸人的服务?”
颜寄云:“也许?”
他想起一个很奇怪的事情,程雪迎的父亲昨天重度烧伤而亡,事发现场应该就是程雪迎父亲住的院子,可是他们昨天和程雪迎是在程父的院子里见到了程父,院子里被烧毁的建筑并不多,连外壳都没有烧掉,那种烧的程度根本不足以将一个人烧成重伤,但他又是亲眼看到程父的惨状。
总不可能被人泼汽油导致,他都没有在程良身上闻到汽油的味道,这个推论也站不住脚。
九爷是npc人设,但他是站在颜寄云角度思考问题的,只是有所限制,思考的程度并不深。
颜寄云又继续在主屋里转了一圈。
他能看出义庄有人打理,主屋两侧是居所,茶壶里的水都还有一点温度。
“住这儿的人姓甚名谁呢?”
颜寄云在一间住人的屋子里翻了翻,连人家放钱的钱盒子他都翻了出来。
九爷看着叹为观止,颜寄云找东西的能力很强。
“找到了吗?”
颜寄云摇头。其实九爷的下属也在帮着找,但是npc不是九爷,他们不会主动把证明送到他面前,还是得他自己动手搜寻。
啧,管理义庄的人将身份捂得这么死,看起来有猫腻,不对,是有线索。
上一个地址压根就不存在,而第二个地址是确实存在的,却没有主人信息,没有信息就是最好的信息。
颜寄云继续琢磨:“没有身份证明,可是户籍所是有证明这个地址的所有人是卫流,有什么是被遗漏了?”
九爷:“找到人自然就知道了,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
颜寄云找了张长凳坐了下来,九爷随着他一块坐下。
他俩屈着长腿坐在长凳上,一个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一个看着看天空的人。
忽然,九爷发现颜寄云的耳朵动了一下。
他伸手捏了捏颜寄云的耳朵:“你的耳朵会动。”
颜寄云:“……”他在听周围的声音怎么就不会动了?
卧槽,他现在是人,完全没有注意过在听周围声音的时候耳朵也会跟当猫的时候一样会动。
颜寄云拍开九爷捏自己耳垂的手:“别捏我耳朵。”
九爷:“不能捏?”
颜寄云:“也不是,那我也捏你的。”
他抬起双手就袭向九爷的耳垂,轻轻捏了一下,不是很软,薄薄的一点。
九爷往后一挪,手快速抓住他的两只爪子,轻笑道:“行,我不捏你的耳垂了。”
他的手放下后,颜寄云的耳朵又动了一下,他突然站了起来,拉起九爷的手:“走,追人去!”
九爷眼里全是颜寄云的身影,就算待在义庄,他的心里现在也愉快得像在野外郊游。
颜寄云听到的是屋后有声音,他拉上九爷,而九爷的下属则追了上去。
一群人从义庄的屋后跑了进山,隐约可以看见后山的草丛中有个人影在晃动。
九爷对下属发号施令,他的下属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倒没有掉链子,把要跑的人影给按住了。
颜寄云庆幸不用自己抓他,爬山可是非常费力气的活。
被按住的是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
颜寄云问他:“你为什么要跑?”
男人说:“你们追我还不允许我跑?”
颜寄云也不跟他啰嗦,从他的外形和衣着看,这人应该就是在义庄生活的人。
他们把人带下去后,才开始盘问男人。
颜寄云问他:“你是负责义庄的人?”
男人看了一圈,知道他们不好惹,软了下来:“我就是义庄的负责人,你们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颜寄云:“你叫什么?”
男人说自己叫王五,一直在义庄干,现在是他在这里干活的第十个年头了:“二位也不像是需要使用义庄?”
颜寄云一脚踩在椅子上,从九爷的鞋子里摸出一把刀,居高临下用指尖指着半蹲着的王五:“你叫王五,可是这里的主人却不叫王五。”
九爷却十分疑惑:“……”颜寄云怎么知道他鞋子里藏了把刀?
王五被他这么一吓什么都抖了出来:“大老板,饶命,我确实是十年前来到这里的——”
颜寄云:“老实交待,为什么要将这里据为己有。”
王五连连摆手说:“大老板,我来的时候这里就十分荒凉,这个义庄当时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家因为被大水冲了,我无家可归就来城里寻活,可是我大字不识一个,拉车都没有人要我。我饿到发晕的时候来到了义庄,周围的村民救起了我,给了点吃的和喝的,后来村长说义庄一直没有人,他说我想活下去可以留在义庄,我就在这里干起了死人活。我不知道这里是有主人的!”
颜寄云:“所以说你并不知道这里的主人叫什么?”
男人:“我没见过,但是也听村里的其他老人说过。其实这一片以前都是有主人的,义庄原本是有钱人家给的田产,周围的人都靠着这些田产过活,但后来主人家可能把这里忘记了,就变成公用的,这个大院子也就变成了义庄。”
颜寄云:“也就是说这里的义庄一开始并不是义庄,而是家族做善事用的。”
男人:“是的,大老板,我不是故意要占这个地方的!”
颜寄云:“你知道这里原来的主人叫什么吗?”
男人:“我听说村长说过,好像姓卫。不过我来的时候,义庄已经有三十年没来过人了。”
颜寄云:“村长还在吗?”
男人:“五年前死了。”
颜寄云:“周围住着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没有年轻人?”
男人:“这个地方荒凉,没人来,年轻人嫌这里晦气,不来。”
颜寄云觉得从男人口中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突然改变问题:“为什么义庄里不摆纸人?”
男人:“什么纸人?”
颜寄云抬头与九爷对视,说:“城中有卖纸人的香火店吗?”
九爷:“我没见过纸人。”
颜寄云心里有了想法,有没有可能,江南镇里生活的人其实不是人?他们是纸人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