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江三角洲以内,二十八个沿海区县,此时灯火通明。
数百个探照灯从摩天大楼的顶部打过去,灯光的照射着远处的天空,人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只是民众,军方的守军们,很清楚前方到底是什么地方,那强烈的能量波动,关键节点,已经多久没没有过暴动了。
“队长,那是...那是什么东西?”
“天空中的那个虚影,这种能量级别,这是暴动了吧!”
防御平台上,一个拿着望远镜,穿着军绿色靴子的超能者,此时正对着远方的景象呲牙咧嘴着。
这明显是已经超出他们能力的场面,提前没有任何的预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绝对是封侯级别的战力....”
“不对....上报了吗?我们需要增援!”
“还有,我们在等什么?!这时候不该疏散民众吗!?”
好像是突然间意识到问题的关键,穿着军靴的超能者立马扔开了手里的望远镜,回头问道。
旁边,他的队长,也是这里的超能者最高负责人,此时脚尖点在栏杆上,也在向着远处眺望着。
虽然也是一头的冷汗,但是相较于自己的这个队员,他看起来倒是冷静上许多。
“上报当然是已经上报了,至于增援,暂时先别想。”
“但是先别慌,首先,距离我们还远,其次,你再仔细看看。”
说着,队长伸手点了点远处的天空,那若有若无的遮住天空的翅膀。
“那边不是有东西在现世,看动静,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战斗。”
“不是边境节点暴动,而是边境节点那边,打起来了!”
“已经打起来?”穿着军靴的下属有些不敢置信。
“开什么玩笑,我们这边本来就是重点地区!”
“但凡是上面什么时候要动手,肯定会提前组织调配我们这边的部署,不可能完全不和我们说的!”
“任何部门,任何级别,哪怕是封侯境!怎么可能会突然动手,咱们都完全不知情?”
队长听着自己聒噪的下属,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斜了他一眼。
“吵吵什么,不是说了让你先淡定,现在就是急死你也没什么用处。”
“另外,谁跟你说过,这世上有人要对边境节点出手,就一定会通知我们,准备协同配合的?”
说到这里,队长双眼微眯,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下属。
“这个世界的权力机构已经变了,你忘了...有某个人,是不受我们现有体系管束的吗?”
话音落下,联想到近些时间世界上所发生的种种大事,一瞬间,那个急躁的超能者,就已经懂了个大概。
当下立马如同鹌鹑一样耷拉了下去,要是那个世界公认的疯子搞出来的事情...那自己还是别多想了。
毕竟,那帮最顶尖的人们,好像也没拿他有办法。
最后,只能是无奈的说道:
“那怎么说,我们还疏散民众吗?”
队长眼光下移,看向了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没人是瞎子,天边的异像谁都能感受到的。
“来不及了,而且,我怕有意外事件的话,可能有反效果。”
“先把能量防护罩升起来吧,别的再看。”
“是!”下属小队的人员敬了个礼,赶紧离去了。
说实话,他有点不想留在这里,毕竟,信远的名字现在就已经等同于一种压力,只要与他可能有关的事情,上面都还没有定下来基调。
说来离谱,对于基层的办事和战斗人员来说,他们甚至不确定信远未来是敌是友。
队长点了一支烟,继续站在栏杆上,站在那些大功率的军用探照灯旁边,深吸了一口。
远处,防护罩缓缓的升起,那防护罩其实面对封侯境,没什么大用。
张开这一层的保护,一方面是为了以防万一,可以抵挡一部分的能量冲击,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在放着墙内的民众。
围墙这种东西,向来是既防外面,也防里面的。。。
有了这层防护罩,能避免里面的民众向外面看,更是能防备那些心里没逼数的家伙驱车跑过去。
信远在今天做作的事情,消息还处在完全封锁的状态,联名会的众人,还处在纠结当中。
但是纸包不住火,连这个边境地区一个刚刚第六境的作战队长,也知道变革已经开始了。
“呼。”
长长的吐出一口烟,烟尘滚滚,好似云雾一样模糊这眼前大范围的画面。
愁绪涌上心头,眉头紧锁,难以放松。
“如果是你的话,这一次应该也是你的主动出击吧。”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世上,也只有你会这么干了。”
“这到底是好是坏...”
烟雾萦绕在天台之上,好似是一朵云。
.....
牵一发而动全身,全世界的各个角落,都因为信远的行动,都有所改变。
踏踏踏...
脚步声踩在石板地面上,在逼仄而幽暗的回廊中,反射出清脆的音节。
红莲监狱。
这个专门开辟出的宛若苦行僧一样的通道,平时能来到这里的,全世界也不过廖廖数人。
灰手侯深邃的面孔从阴影中缓缓浮现,脚步停在了一个大牢的门前。
“怎么,信远出现了?”
还没等他说话,牢里面,龙宇轩的声音反而是传了出来。
虽然这寒髓制造成的冰屋,压制着龙宇轩身上的状态,但是明显有了几分中气的声音,也说明着他的状态。
他身上的伤,已经快好了。
两个老朋友隔着牢门相见,灰手侯看起来有点沉默,不自然的问到:
“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吗,最近怎么样。”
龙宇轩显得有点奇怪。
“我没事,而且,你有点不对劲。”
“楚殷,你身上有不安的气质,乱的很,发生什么事了吗?”
灰手侯表情明暗不定,他不确定,这个消息要不要和龙宇轩说,他受的受不了。
但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决定把这个吐血的消息,告诉对方。
“信远确实出现了。”
“他提出了...一个我很难形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