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不除,日后必有大患。所有羽林卫听令,给我冲杀。”
站在一旁包围的羽林卫,虽然有些忌惮尤天鸣,但是在听到那一声冲杀的命令,竟然毫无畏惧的全部围了上来。
密密麻麻的人密密麻麻的剑,自尤天鸣四周奔涌而来,犹如惊涛骇浪欲压倒一切。
尤天鸣见此毫无畏惧,这些羽林卫虽是精锐,但是对于他这等高手,遭不成丝毫威胁,大供奉方冥无非就是想用这些人的命,耗死自己。
只见他身体一跃而起,将前后涌上来的羽林卫,一拳击飞四五个,顿时倒地不起,再向其他方位的羽林卫两圈。
顿时就止住了他们奔涌气势汹汹的攻势,这些羽林卫见此,纷纷忌惮的往后退了退。
“给我杀,胆敢再退者,株连三族。”
这些羽林卫听此,只能咬牙怒喊一声,提剑冲杀,此时已经没有对错可言了。
尤天鸣自然也不会善心泛滥,在战场上没有对错之分,只有铁血的杀戮,扫清一切障碍。
尤天鸣利用这些羽林卫之间的缝隙,犹如一个鬼魅穿行,一拳击飞好几人,触碰到他的拳头即死。
尤天鸣夺过羽林卫手中的剑,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羽林卫冲上一波倒地一波。
鲜血流淌在包围圈内,犹如一条细流,空气中残留着浓浓的血腥味。
三炷香后,尤天鸣的官服上,已经被染成了一片鲜红。
而五大供奉,只有三个半步九品高手还在颤颤巍巍的站立着,其他两个供奉已经身死,这三人皆是警惕的后退到羽林卫身后。
“汪直,增派一万羽林卫包围整个太和殿。”
汪直此时也站立不稳,连连吐血,在听到大供奉方冥的命令后,点了点头。
若不增派羽林卫,在场的所有人将都要死在尤天鸣手下,这点他现在深信不疑。
尤天鸣抹了嘴角流淌的血迹,身体挺的笔直,眼神冷冷的看向供奉三人,露出一丝不屑。
“你…”
“尤天鸣,你今日休想走出太和殿。”
扶着大供奉的另外两个老二老三,面对的尤天鸣投来的不屑,怒喝两声,好以此来增加自己的气势。
“羽林卫,继续给我冲杀,斩杀此贼者,封将赏万金。”
大供奉方冥朝着四周畏畏缩缩的羽林卫,怒喝一声后。
还剩几百羽林卫闻言后,犹如打了鸡血一样,贪念在此时战胜了死亡的恐惧,疯一般的杀向尤天鸣。
三个供奉也在羽林卫的身后,犹如三匹嗜血的黑狼,随时可能偷袭。
尤天鸣看向这三人,不屑的笑出来了声来,右手捏紧的长剑闪着嗡鸣,涌上来的羽林卫皆被杀在了一丈之外。
就在此时,大供奉三人瞅中了一个他背对着自己的时机,各持一柄利剑,临身杀去。
“尔等鼠辈…”
却没想到他们的偷袭,是尤天鸣故意暴露出来的,凌空一跃,再如天神天将一般,手中的剑尤如灵蛇缠绕住了三柄剑。
左手握拳,一拳击在了三供奉的胸口上,顿时便从脚下的地上滑滑到了几十米外,生死未知。
就在此时,一道残影从太和殿内,呼啸而至尤天鸣身前,他还未来得及反应。
“嘭…”
待那人一掌击飞了尤天鸣再到他落地,众人才反应过来。
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倒地吐血不止的南诏战神尤天鸣,然后呆愣了片刻后才擦了擦眼睛,再三确认后才转头看向击飞他的人。
“是大监,竟然是大监王生…”
一个几乎在皇宫里隐形的太监总管,一个见到每人都唯唯诺诺,低调到极致的人。
竟然是一个武道巅峰最强者。
九品初期!
尤天鸣浑身犹如掉进了百年寒潭,一股纯厚的极致寒气自刚才一掌,在他体内奇筋八脉迅速扩散。
尤天鸣连忙压制住这股寒气,可惜杯水车薪,经过了先前一番苦战,此时又遭遇九品的突袭,已经快山穷水尽了。
“噗…”
尤天鸣又咳嗽的忍不住的吐了一口血,暗自决定必须要尽快离开太和殿,不然今天就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大将军,你应该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何必要闹成如此地步。”
尤天鸣刚刚站起颤巍巍的身体,耳边便传来大监王生那冷厉的语气,苍老的脸庞依旧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纵为鱼肉,应有一震之力,大监请指教。”
“什么…”
“他竟然还敢反抗?”
九品!
多少天纵奇才的高手终其一生,也只能望其项背,更何况谈反抗。
在场的所有人看向尤天鸣的眼神之中,又多了一种敬佩之情。
“很好,武道一途,当有此不屈之心。”
大监王生平日佝偻的脊背,在此刻却站的挺直,又如一座刺破云霄的参天大树,让人不敢直视。
他平静看着正快速靠近而来的尤天鸣,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内力没有一丝外泄。
“嘭…”
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人,结果依旧是尤天鸣被王生对掌击飞,但是没有倒在地上。
“不好,他竟然是借力逃跑。”
大供奉方冥看到尤天鸣在倒飞的那一瞬间,竟然还有余力转身,踏上皇宫城墙,消失在太和殿的广场包围之中。
“给我追,封锁皇宫城门的每个出口。”
大供奉方冥先是向王生行了一礼,然后便急忙命令汪直,封锁皇宫各个出口。
站在太和殿内的太子,瞳孔睁的极大,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久久未能平息。
他一步步的从殿内走了出来,走下了石阶,走到了大监王生的面前。
“大监辛苦。”
太子朝王生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太子,折煞老奴了,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九品高手,普通人一生都未曾见过,太子又何尝不是,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若是能收服大监王生,他将如虎添翼。
太子在众人面前也只能暂时朝王生释放一个信息,不能太过明显。
就在此时,太和殿的宫门外,留守的羽林卫留出了一条路,一道白衣蟒袍的身影,由远而近的缓步走了过来。
“参见靖王…”
太和殿的广场上,所有的人,除了太子,皆是匍匐叩首,齐声行礼。
靖王南风影,皇帝的王兄,更重要的是他还天监司大司主,上监文武百官,下查黎明百姓,谁敢得罪。
“侄儿见过皇叔。”
南风影脸色平淡,看不出对此时的太子所作所为,是喜是怒。
只见他朝太子点了点,然后单手扶起了还在匍匐地上的大监王生。
“不要放虎归山,南羽的岳父正率领三十万南中军,正拔营向上京而来,不出三天。”
太和殿内,南风影凝重的看向太子说道。
太子南旭闻言冒出一丝冷汗,脸色苍白,若是让尤天鸣逃出皇宫,两人再结盟,就算自己有三洲刺史的兵马,也将一败涂地。
“今日杀的官员够多了,先稳住文武百官,抓捕尤天鸣为主,其他人我会替你盯着。”
南风影说完便转身走出大殿内,最后停下脚步补了一句:
“天监司是无权干涉朝政的。”
太子明白南风影的意思,就是说他不会在明面上帮他的,若是登基失败,这个皇叔决然会袖手旁观。
南风影抬脚跨过殿门槛,身后还跟着一道身影,正是少司主洛飞云。
两人就从这刚打扫干净的太和殿前的广场上向宫门门外走去,若是仔细看去,还会看见青石地砖的裂缝之中,残留着一丝丝血迹,宣释着先前的惨烈。
片刻后,南风影在仆人的搀扶下,踏上了靖王特质的超大马车。
华丽柔顺的丝绸布与古色古香的楠木相结合,矫健的汗血宝马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命令,稳定而缓慢的前行着。
无不彰显着马车内主人身份的高贵,南风影看向洛飞云,轻声问道:
“都安排好了吗?”
直到洛飞云朝他恭敬的点了点头,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叹息道:
“南诏暂时还不能没有战神,皇帝驾崩,南旭这孩子太心急了。血洗太和殿的武将无足轻重,但是三十万征北大军岂能轻易动的。”
洛飞云明白师尊的意思,若是南诏战神真的死在了这个太子手上,无论他能否登基,第一个便是要承受征北军的反噬,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离北必定进犯边境,若西凉关和南线边境再起战端,南诏将三面受敌,风雨飘零,虽然有亡国的风险。
这也是南风影救他最重要的原因。
洛飞云将视线转到承阳门的方向,此时一个马车从宫内朝着宫门外疾驰而去。
“站住,宫内禁言,一律人等下车接受盘查。”
就在刚刚要过木栏的马车被守门的羽林卫百夫长强行喊住了。
“齐将军,不认识我了?”
只见那马车上的一人从马车窗帘下探出头来,看向百夫长笑道。
“沈司主!你这是有急事要出宫?”
待那个百夫长朝着马车窗口定睛一看,竟然是天监司的副司主,连忙躬身行礼。
“嗯,尤天鸣还有一些党羽需要抓捕,别耽误正事,你可担待不起。”
百夫长连连躬身点头,连忙招呼手下将木栏移开。
他想不到的是,尤天鸣此时正躺在马车轿子内的暗格里,更想不到天监司会如此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