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放了假,一连好几天都很放肆。
一天清晨,裴语扶着酸|胀的腰,去咬秦深的胳膊。
他愤愤道:“这是我的——寒假!”
松开嘴唇,男人的胳膊上留下整齐的齿印。
裴语水润清凌的眼睛瞪他:“寒假是学生休息的假期。”
尽管高学生被排斥在外,只剩下成堆的作业和试卷。但可以暂时离开快节奏的高生活,寒假显得弥足珍贵。
“是寒假没错啊。”
秦深漫不经心地笑了下,揉揉裴语蓬松的头发,“宝宝这不是……每天都在睡懒觉。”
裴语踢了下装傻的秦深,“那还不是因为你。”
“嗯,我知道宝宝每天早上都舍不得松开我。”
秦深微笑,将裴语整个搂在胸前。
他很喜欢修长的手臂圈住少年的感觉,怀中满是柔软,还裹挟着浅浅的玫瑰香。
要是可以的话,秦深都不想放开手,把裴语变小揣在兜里带着去工作。
“……”
谁舍不得了,他是太累了,只能靠睡觉来恢复精力。
真的是越来越黏人。
好不容易放个假,就可劲欺负人,再坚韧的omega也经不起alpha这样折腾啊。
不仅如此,明明不是他的发热期,秦深也会用锋利的牙齿临时标记,自己身上全都是他的味道,占有欲和控制欲十足。
“你的脸皮可太厚了。”
有时候裴语都怀疑,秦深是不是那种很偏执的alpha。不过在任何事情上,秦深也都很尊重他的意见,就除了在床上的事情。
一想到这几天的腻歪劲,裴语脸颊又烫又红,他一边揉着腿,一边拍开他的手,指着自己颈间的吻痕,控诉道:“我的寒假又不是你的放纵日。”
想到积累了不少寒假作业,裴语发泄地打了秦深好几拳。
不经意得知秦毅阳的作业进度都比他快,裴语再次宣布对秦深极为残忍的话。
那就是接下来几天都不能影响他赶作业。
秦深暂时口头答应,白天在书房里绝对不影响他学习。
可到了晚上,却欺负裴语心软,黏黏糊糊地抱住他,锁腰封吻,迷迷糊糊中裴语又中了秦深的圈套。
窗外飘着雪,暖气满盈的室内温暖如春般。
前段时间才买回来两盒方正片片很快就用完了。
“用完了。”秦深唇角略微往下压,漆黑的眉眼间透着格外明显的不爽。
“什么用完了?”
裴语浑身汗涔涔,费力地支起脑袋去看抽屉,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号款纸盒,很没有同理心地笑出声。
旋即后腰就被大力地揉了揉,秦深勾起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还笑呢,看我难受你很开心是吧?”
裴语敏锐地察觉到危险信号,憋着笑搂住秦深的脖子,去亲男人的喉结。
软声地哄他:“没有开心呀,我觉得这种事情本来就要克制,有一才有二。”
他继续哄:“你看看,你比我大好几岁,现在不克制一点,到了之后……”
说错话的下场就是屁|股又被打了下,裴语脸蛋蹭地红了。
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别老打我,我又不是小孩。”
都是成年人了,就算教训也不至于每天打屁|股吧。
秦深揽住他,将裴语压至身下,定定地盯着面颊粉融融的裴语,心口一片软。
“就是因为没把你当小孩呢。”
秦深语调极慢,低沉性感的声音仿若能蛊惑人心般,他贴到裴语耳边说:“因为宝宝很软。”
话音一落,裴语心脏都快要爆炸了。
他仰起脸看秦深,漆黑的眼睛蕴着灼灼的情意,是一个alpha对omega的热忱。
不经意想起秦深前不久低低喘气的暧|昧画面。
心如擂鼓。
裴语稍稍偏头躲开他的视线,慢吞吞地说:“我知道了……”
原来不是把他当小孩才老打他。
“不过恰好没有了,不如就歇歇睡了吧。”裴语眨着眼睛,很真诚地建议道。
秦深却并不退让,好不容易才放了一个寒假,他都能想象到下半年的禁|欲生活。
他勾唇小幅度地笑了下,粗粝指尖揉着裴语泛着水光的唇。
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裴语心跳乍乱。
“宝宝应该知道还有……其他办法吧?”秦深微笑。
极!其!危!险!
裴语翻身就要跑,才跑出去一点点远,脚踝就被秦深攥住拉了回去。
完蛋了,裴语下意识屏住呼吸。连续好几天都这样,谁受得住啊。
他紧紧闭着眼睛,纤长乌黑的眼睫轻轻地颤动。
眉间被很温柔地吻了下。
“骗你的,看把你吓成什么样了。”
秦深掐住裴语的脸蛋拧了拧,“有这么害怕我吗?还跑得这么快,换一种方式欺负你都不给欺负啊。”
听闻,裴语先睁开左眼,再睁开另一只眼睛,小声小气地说:“不害怕你。”
他摇摇头,害怕秦深想歪,以为他在这方面上极不愿意。
于是慢吞吞地解释:“会很不舒服,不上不下的……要是你的和我的差不多,就好了。”
秦深扯了扯嘴角:“宝宝,你要知道,这种事情并不是我能控制住的。”
裴语脸红了红,支起身抱着秦深的腰,用脸颊蹭他,仰脸看他:“真的有那么难受呀?”
见他问得如此认真,秦深思索片刻,声音微微沙哑:“其实也……还好?”
秦深伸出胳膊关掉床头灯,昏黄的卧室陷入黑暗。
他掀起被子,顺手将裴语搂在怀中,裴语却挣脱他的怀抱,动来动去,然后……钻进被子里。
秦深手指一挥,恰好穿过少年蓬松柔软的头发。
正要问裴语这是要干什么。
紧跟着,温温热热的唇腔让他彻底说不出话来。
呼吸乍乱。
……
过年的前几天,裴语和秦毅阳都在写作业。
他们可不想过完年后再忙里慌忙地赶试卷。
江城大街小巷的树枝挂上红灯笼,鲜艳的红色热闹至极。
秦烁吩咐家里人把老宅打扮得更加有年味。
再也没有比春节更加适合秀书法的节日。家里房间多,秦烁手也痒,一口气写了十几副春联。
摆在桌上、地面上的春联晾干,字迹翩若惊鸿,笔走游龙。秦毅阳啧啧几声:“爷爷,你写成这样,都可以去外面摆摊了。”
秦烁脸上挤出一丝笑:“你小子不会说话,可以把嘴巴闭上。”
在书法这方面他可是专业人士。就算不是身价特别高的书法家,几个字随随便便卖上千块钱完全没什么问题。
“写得真好看。”裴语拿起春联,听从秦烁的安排,把合适的对联贴在对应房门上。
踩着高高的椅子,他抬起手去贴。秦深怕他不小心摔倒,于是张开手臂在后面护着。
“贴正了吗?”裴语扭头看秦深,室内开着暖气,少年穿着高领毛衣,下巴被衣领稍稍挡住,衬得他的脸乖巧可爱。毛绒软乎,看着就想让人捏一把。
衣摆往上提了一小截,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
冬天也没怎么晒太阳,裴语比夏天还要白。
见秦深出神,裴语鼓了鼓脸又问了一遍:“正了吗?”
秦深眼神微顿,冷峻的眉间透着浅浅的笑意:“再往左边点。”
“哦,好。”裴语动作利落地贴好对联,刚跳下来就被秦深稳妥地扶住。
“不错。”裴语欣赏着自己的手笔,又拿起其他对联,走向下一间房。
“刚才你发什么呆呀?”裴语扬起脸问秦深。
自从秦深可以站起来后,裴语从以前经常低头,变成了经常仰头。
总之……就没什么时候和秦深是在平视。
被问到这个问题,秦深态度极为坦然,在他的字典里,并没有害羞、羞赧之类的词。他直白道:“看着你走神了。”
“?”裴语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秦深是怎么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啊。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能不能有点志气。”裴语默默地吐槽。
秦深轻挑眉骨,笑着问:“什么叫有志气?”
裴语想了想,灵动的眼神露出狡黠的笑容:“下次咬你的时候,你要再多坚持一会儿。”
秦深脚步顿住,眼神一瞬变得幽深。
他何尝听不出裴语话里暗示的意味,想起这两天都没怎么放纵,秦深很轻地笑了下,搂住裴语掐了掐他的腰:“才放你两天,又来惹我呢?”
裴语觉得腰间痒,握住秦深线条凌厉的手腕,连忙摇头:“哪有。”
“只撩不负责,渣o。”
裴语脸蛋微微发热,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知道和秦深说这些话,就很容易被他欺负,可偏偏又忍不住,想逗他。
轻咳两声,裴语连忙跳过这个话题,抓着秦深的手接着贴剩下的对联。
大年十下午,老宅忙碌地筹备晚上的团圆饭。
拎着大包小包礼物,回来吃饭的除了秦毅阳的父母、秦时芳,还有几位旁支的亲戚。
裴语不认识他们,简单地打了几声招呼。回楼上和秦毅阳继续模拟考试。
时间慢慢来到晚上,天空又飘起洁白的雪花,没多久,整个老宅银装素裹。种植在院子里的花都被移栽到后院花房里,不然会被寒风冻坏。
十几号人围坐在大圆桌上,齐齐举杯欢迎着新年的到来。
客厅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长辈们话多,叨叨着叙旧,嘴巴基本没停下来。
他们一直在讲家事,秦毅阳和裴语不太感兴趣,坐在客厅沙发里玩手机、看电视。
秦毅阳盯着聊天框,苏衍的头像是随手拍的一只橘猫。
要是能一起跨年……就好了。
没过多久,秦深就跟着过来坐在裴语的身边,修长的手臂很自然地搭在裴语的肩膀上,将他往自己这边揽。
清冽的雪松薄荷味徐徐地围绕在身边,裴语抱着膝盖,靠在秦深的怀里。
客厅里不断响起叮叮咚咚的酒杯声,眼前电视机画面亮起,时不时传出现场观众的欢声笑语。
裴语也没怎么看是什么节目。
只觉得就这样待在秦深身边真的很好。
犹记得去年,他和江鹤在医院过年。
医护人员考虑到病人的感受和传统节日的氛围,好好地装扮上几抹热闹的红色。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完全掩盖病房墙壁、灯光的惨白。
江鹤有说有笑,和他畅想着以后的生活。
裴语笑着应声,心里想的却是接下来的医药费。
那个时候脑中虽然有着不少烦恼,可能那样陪在江鹤身边,裴语也不觉得有多么辛苦。甚至觉得外卖还挺好吃。
仅仅一年,生活完全大变样。
兜里的电话响起,裴语看着来电人“江鹤”,接起电话闲聊两句,自己也不能完全地说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忽地。
他的手心被秦深握住轻轻地捏了下。
秦深笑得很宠溺:“希望之后每一年都可以和你这样。”
裴语勾唇笑笑,声音轻软:“会的。”
按往年传统,晚会主持人热情洋溢地宣布倒计时。
同一时刻,每人手机里收到各种各样的祝福语。
能听到窗外烟花绽放的声音,地理位置的缘故,在老宅这边,并不能看见璀璨的光亮。
裴语并不在意这点小小的遗憾,有秦深在他身边一起跨年,足已。
回到房间后,秦深却拿出一盒……仙女棒?
“老宅这边不方便点烟花,我们玩这个吧。”秦深关了房间里的亮灯,抽出几根仙女棒交到裴语手里,又去翻找火机。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最后还是在厨房才找到打火机。
心型仙女棒热烈地燃烧起来,银白色的花火漂亮极致。
裴语定定看着,唇角勾起,眼睛里倒映着光亮。
很漂亮。
只要有裴语在的画面,秦深都觉得极为漂亮。
在他的眼睛里,镜头很慢。
裴语每次笑一下,眼睫轻轻地眨一下。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也记得尤为深刻。
他很幸运。
在裴语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遇见他,保护好了久经风霜的小玫瑰,守护住世间最瑰丽的珍宝。
他希望在往后的日子里,裴语也能笑得这般明媚。
柔软的床上,两道身影亲昵地拥吻,床单一角微微动荡。
缱绻浓稠的夜色里。
秦深的手指紧扣住裴语的手心,骨节明晰的无名指上,订婚戒指熠熠生辉。
汹涌的爱意如狂风骤雨般席卷。
alpha极为强势的信息素如花枝藤蔓般缠绕上少年的每一寸皮肤。
“我是谁?”秦深薄唇微启,凑近耳语。
少年眸底倒映着的迷离灯光被秦深彻底撞碎。
“宝宝,我是谁?”
“是……秦深。”
“错了,再好好想想?”
“是……”
裴语呜咽一声,所有的感觉涌起,他扯乱秦深的衣服。
“是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