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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福宝被捡走

    福宝手心里握着一只草做的蚂蚱,呆呆地、呆呆地藏在墙角巷子里,眼泪落下来,把布满黑灰的小脸冲刷出两道白痕。

    “不能哭,不能哭……”

    她小猫一样偷偷呜咽,自己抱住自己,躲在墙角流泪,“丽娘,奶娘,我不哭……福宝不哭……”

    夜里寒凉,她破破烂烂的粗布衣衫挂在身上,小小的身子一直在发抖。

    又饿又冷,又难过。

    之前白善还没欠下赌债的时候,十三姨娘就“不小心”被她撞得流产,好一通哭诉,福宝怎么解释白善也不听。

    还连累奶娘和她一起挨饿受冻,没有饭吃不给水喝,晚上不准睡觉,还要跪在雪地里……

    “丽娘,福宝好疼好疼……”

    “奶娘,福宝要奶娘……”

    她还小,逐渐混沌的意识里隐约知道院子里没了奶娘的声音代表着什么,却不是太明白,呢喃着缩成一团,“福宝想要奶娘……”

    “小姑娘,你哭什么?”

    陌生公子的声音让福宝应激反应地发抖。

    她害怕!

    以前那些姨娘生的儿子经常会欺负她,把她当下人使唤,当牛当马骑着跑。她跑不动,就打她踢她,还差点把她丢进池塘里淹死,是奶娘救了她……

    所以福宝总觉得男孩子总会欺负她。

    福宝害怕得不断往墙角爬,“福、福宝不敢了,福宝再也不敢了……福宝会好好爬的……”

    年轻的贵公子顿住,他心疼地看着这个满脸黑灰,衣衫褴褛的孩子。

    瞧瞧,露出来的小胳膊小腿儿都有青紫掐痕,干干瘦瘦,营养不良的模样。

    他蹲下来,摸出银子,随后想想不妥,这么小的孩子,大概是乞丐,给她银子未免太惹人眼……他身上又没有零碎钱。

    无奈,他只好轻声道:“你若是无家可归,跟我去苏家好了,做个洒扫童子也好,不缺你吃不缺你喝。”

    可姑娘好像是发烧了,眼看着眼睛就要闭上,一泡眼泪可怜兮兮地往下掉,她烧得糊涂了,喃喃道:“丽娘,丽娘……怎么还不回来……”

    公子大惊,“什么!?什么丽娘!?”

    “小姑娘!小姑娘!”

    可是福宝俨然已经晕厥过去,公子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手背往她额上一探。

    “糟了!”

    公子顾不得许多,背起小姑娘连忙往海珠镇上的官家驿站跑。

    这女娃娃,背着就跟背一片纸一样轻!

    驿站。

    这次同老夫人一同出行的婢女春秋正着急地在门口踱步,一看小少爷飞奔回来,连忙迎上来,“少爷您怎么又自己跑出去了!老夫人正生气呢!”

    “别多话,赶紧叫大夫来!”

    春秋看见他背上背着个脏兮兮的娃娃,也蒙了,“好、好,奴婢这就去!”

    来不及多说,公子飞奔着把背上的娃娃放进厢房,听到动静的八爷提着酒壶往他这里走。

    人未到声音先响起来了,“江培,你是不是又偷偷溜去夜市逛了?”

    八爷调笑的声音戛然而止,看见床上放着个脏娃娃,目目瞪口呆,“你、你这是做贼偷人家娃娃去了?”

    江家大爷生的儿子,也就是最爱玩的江家小少爷江培难得严肃,少年脸上都是一层着急的薄汗,“叔伯,赶紧看看!这姑娘之前念叨‘丽娘’‘丽娘’的!”

    八爷江黎脸色都变了,酒都醒了,“这世间巧合万种……”

    之前江家为了找小妹的下落,找到了多少个“丽娘”啊!结果没有一个是她。江家人都快绝望了,结果这海珠小镇竟然又有一个“丽娘”。

    江培:“无论如何总要看看到底是不是!”

    江黎立刻道:“我来看着她,你立刻去通知所有叔伯过来,母亲——母亲叫她睡个好觉吧。”

    万一又是空欢喜一场,他们这些做儿子的见不得她那希望落空的表情。

    在江家,没有任何一个消息会比找到一个新的“丽娘”更重要。

    江家八个儿子,江启、江年、江盛、江繁、江熙、江守、江元、江黎,所有男人都被叫了起来,守在小姑娘病床前,严阵以待。

    匆匆被从睡梦中叫起来的老大夫一来就看见这个阵仗,吓得心脏快停下来,以为是江家老夫人除了什么事情。

    大爷江启皱眉,“快看看她的情况……”

    “是、是……”老大夫赶紧坐到床边,意外地发现他的病人是个脏兮兮的小姑娘。

    治病讲究望闻问切,春秋机灵地打了水,拿帕子一点一点擦拭小姑娘的脸蛋。

    江家八个儿子,连并大爷江启的儿子江培跟着春秋的动作屏住了呼吸,眼看着小姑娘的模样就要露出来——

    “哎呀!”老大夫一个叹息,把春秋吓了一跳,“怎、怎么?”

    “情况不好,很不好!这孩子怎么伤得这么重!我从医多年就没见过伤得这么重的孩子!”

    “长期饥寒,身子骨差,肋骨断了许久没有医治,连脚趾都冻坏了!再过些时日怕是站都站不起来!”

    老大夫医者仁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哪个畜生下了这种狠手啊!”

    江启叫了儿子一声,“江培,解释!”

    江培被男人们盯着,着急道:“我也不知道!我在白家院墙边捡到她的,当时我去夜市买了吃的往回走,路过那里听见很吵,我打算过去看看来着,就捡到了她……”

    “白家?这是那个白家的娃娃?”老大夫抹了把眼泪,“白善他娘的畜生!……”

    所有人不说话,老大夫急着医治,春秋继续给小娃娃擦脸。

    福宝的脸脏得不成样子,擦了许久,换了水,才慢慢地能看清了些。

    她闭着眼,脸蛋烧得通红,原本该圆鼓鼓的脸颊饿得干瘪凹陷。

    可看模样,看眉眼——

    江启等人立刻红了眼。

    “是阿妹的孩子!”

    “完全是江家的模样刻出来的!”

    二爷江年砸了门框,九尺男儿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哪个狗日的这样对我外甥女!我扒了他的皮!”

    “吵什么呢?这么晚了你们兄弟几个倒是精神得很!”

    江家主母江老夫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跨进了门槛,“什么事儿这么吵……”

    她说不下去了,目光紧紧地、长久地黏在床上那个小女娃的脸上。

    眼眶慢慢地红了,手抖得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