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菜色很多,满满一大桌子白曦吃不过来。
好在有郁苍给她布菜,白曦只管吃就好了。
他们把餐桌摆在湖边,夜幕降临晚风吹来,惬意又舒爽。
等白曦吃得差不多了,郁池命人取来一坛酒,“光吃菜没什么意思,臣弟带来了一坛酒,请皇兄品鉴。”
“酒!!!”白曦眼睛亮晶晶。
“我好久没喝过酒了!!”
郁苍拉住她躁动的手,“你不行,不能喝!”
“谁说我不行?”白曦就是又菜又爱玩,还不准人说,“今天我喝给你看!!”
白曦不由分说抢走酒坛,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唔,甜的?”
郁池小声告诉郁苍,“皇兄不用担心,第一坛酒是果酒,专为女子调制,喝了不会伤身,还有滋补养颜的功效。”
是果酒,也是药酒。
郁苍闻言,才堪堪收起把郁池就地掩埋的想法,“算你识相!”
郁池亲自取来第二坛酒,这次的酒明显比刚才烈,酒香更浓。
白曦有一坛,不会去抢第二坛,在她眼里酒都是一样的,她会征服这玩意儿,成为最能喝的龙!!!
“来!漂亮宝贝和郁池,我们一起喝一杯,干了!!”
白曦豪爽地一饮而尽,甜甜的滋味她砸吧砸吧嘴巴,又倒了第二杯,“继续满上,干杯。”
觥筹交错间,果酒再不醉人也沾了个酒字,白曦五杯下去,晕乎乎开始上脸,把面颊喝得粉粉嫩嫩。
她不知道自己醉了,嫌弃杯子小,学人家用碗喝。
“来,继续干杯!喝完这碗酒,你们俩就不能吵架!和好如初!!”
白曦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倘若不是郁苍眼疾手快地扶着,她准能摔下去!
郁苍默默把她装酒的酒碗,换成白凉水,白曦猛灌一碗,“这酒怎么喝得没味?”
“是你的错觉。”郁苍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解释,很唬人。
白曦嘿嘿一笑,双手抱着酒坛还不忘夸自己,“肯定是我酒量厉害了,才喝得没味。”
“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郁池又命人放了烟花,绚烂的烟花炸响在夜幕之上,犹如画师的画笔勾勒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白曦见到烟花,丢了酒坛,跑去看风景。
她经常想一出是一出。
“皇兄,白姑娘去看烟花了,我敬你。”郁池斟满酒杯,认真严肃的向郁苍敬酒。
郁苍欲去盯着白曦,见郁池敬酒,同样倒了一杯。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郁池连续敬了郁苍三杯酒,他酒量也不好,属于能喝但不多的类型,几杯下肚,也开始醉了。
天空绽放的烟花,把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郁池坐在那,叫人看不清神色,“皇兄,我今天去了赤鹰营。”
“朕知道。”
“你不怪我吗?亲王最忌讳碰军权。”
“不要问朕如此蠢的问题。”
“很蠢吗?”郁池低低笑了两声,又喝了一杯,“皇兄,不蠢,你应该怪我的。”
郁苍懒得理他,“你喝醉了。”
“我没醉,也没有说胡话。”郁池提着酒壶,给郁苍的酒杯倒满。
此时天上的烟花正放到最激烈的部分,“砰砰砰”的声音,响亮刺耳,面对面说话都听不清,郁池却在此刻开口,
“皇兄,倘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还会相信我吗?”
郁池的声音,在烟花下听不真切,郁苍模模糊糊听见“对不起”和“相信你”的字眼,诧异地用眼神询问他,示意他再说一遍。
烟花秀过了最热闹的阶段,四周的声音逐渐淡下来。
郁池面色晕染醉意,先是笑了声,最后又摇了摇头,“没什么,不重要。”
郁池从桌边站起来,目光从郁苍身上转去白曦身上,“白姑娘,看烟花有什么意思,要不要亲自放烟花啊?”
郁苍蹙眉,到嘴边询问的话,只能随着郁池的背影,越来越远。
**
六天前,齐王府。
此时距离暗卫受到重创已经过去两天,郁池因为受伤,这两天都没有上朝,在府里养伤。
他站在院中的竹林前出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过头是纪刑。
“你不在屋子里休息,跑出来干什么?”
纪刑没有戴面具,羁傲不逊的脸满是不在意和嘲讽,“区区小伤,躺两天足够!”
“别逞强,太医说你起码得在床上休息一个月。”
“是你们没功夫的人才需要躺一个月,不是我!”纪刑在做杀手的时候,固有观念是没死都是小伤,“别管我,说正事,朱权你打不过,准备如何?”
“不如何,现在打不过不代表以后不行。”郁池,“承德钱庄,本王势在必行!”
郁池握紧双拳,捏得指节泛白。
他决心下有汹涌的暗流,纪刑感到陌生,不自禁想到,“我受伤那天,听见你在门外和皇上吵架。”
郁池:“你半死不活,还能听见我们在门外说话?”
“不要质疑杀手的听力,任何时候我们都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纪刑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道,“你是故意和皇上这么说的,为何?你不是很尊敬自己的哥哥吗?这样刺激他,不怕他一怒之下不理你??”
“本王不是小孩,理不理我很重要吗?”郁池淡然地说这句话,陌生的感觉更浓,纪刑身为杀手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事正在脱离掌控。
“把面具戴起来,人来了。”郁池话音刚落,竹林前便出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朱权!!!
纪刑迅速拔刀,并且吹了声口哨,立马有护卫将朱权团团围住。
朱权面对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坦然不惧,“齐王殿下,不是你邀我来的吗?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朱权今天没有带手下,或者说他明面上只有一个人。
纪刑面具下的眼睛,充血地锁定郁池。
郁池背脊挺得笔直,第一次见面,他与朱权不欢而散;第二见面,暗卫死伤殆尽,今天第三次见面……
郁池泰然处之,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面对庞然大物遭到力量碾压的无力。
“本王何时邀请你来?不是你跟只苍蝇似的,闻着味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