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坦然地说,“本国师找她有点事,你们退下吧。”
狱头早就收到上头的命令,躬身退下。
走之前,还把附近的囚犯全部带走,将这片天地的空间,全部留给白曦和闻诗。
闻诗躺在牢房角落的稻草堆上,双眼麻木无神。
听到动静她也没抬起头看,僵硬地盯着天花板。
她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她的所有一切都完了。
“你还来这干什么?看我笑话吗?”闻诗嗓音沙哑,口气怨毒。
白曦没走进牢房,白色的华服和闻诗狼狈破烂的衣衫,一个天一个地。
“你还不配我大老远跑来,看你的笑话。”
白曦今天是泄愤的,“你竟然敢伤害我的人,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
“听说腰斩之刑,是将人切成两半,人不会立马就死,可我还是不够解气,没有亲自动手更让我满意。”
闻诗现在反正都要死了,知道她是为郁苍来的,嘲笑地笑了声,“我是提前知道刺杀的事,可我的目标不是皇上,是你!!”
闻诗用胳膊撑着自己坐起来,“我最恨的人是你!”
“你总是挡我的路,什么都要跟我抢,早知道我今日要败在你手上,便应该在送你吃的的时候,给你下毒!!”
闻诗现在非常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把握机会,就算自己毒死白曦之后也要死,也好过现在的结局。
闻诗甚至还想过,如果良妃还在,就算暴露自己,她也要联合良妃一起,送白曦下地狱!!!
“就凭你也想给本国师下毒?”白曦,“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白曦缓步走进牢房,现在周围都没有人,漂亮宝贝也说了,她可以在没人的地方为所欲为,所以闻诗现在,是她脚下的蚂蚁。
白曦左手掌心冒出细微的雷电,本来想一下把人劈死的,现在突然改变主意。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白曦手中雷光大盛,闻诗还没反应过来,电流劈进四肢百骸,她痛苦地发出一声嘶吼。
比起痛,她更诧异白曦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你你你……你为什么,为……啊啊啊啊!!”
闻诗惊恐地望向白曦,不明白她手里那团发光的东西到底怎么来的,为什么能操控雷电,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实力?
是道士的绝技吗?
她是不是和鹤水一样,是归墟山的人。
不对,不对,倘若道士有如此恐怖的实力,怎么多年来一点风声都没有?
闻诗痛得浑身颤抖,每一根骨头都被电麻了,喉头呛出一口血,用尽全力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以为这样能减少受到的伤害和疼痛。
白曦短暂的收手,闻诗拼命的把自己缩在角落,看白曦的眼神,宛如在看什么怪物。
“你不要过来,你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不要过来!!!”
闻诗的颤抖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有心里的害怕。
她像是看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不停地往后退。
白曦没有靠近她的意思,她现在太脏了,根本不想碰。
“想知道我手里的是什么吗?”白曦宛如找到好玩的乐子一样,欣赏闻诗惊恐的表情。
“区区凡人,竟然敢冒犯天威,活腻了,我就送你一程!”
白曦白衣而立,银发在她身后轻轻飘动,她手中怪异超脱凡俗的能力,配上她圣洁不容亵渎的外貌,像云边坠落凡尘的神明。
闻诗看白曦的眼神,再次变换,这次不仅是因为她怪异手段的害怕,还有从心底,从骨髓深处涌起的颤栗。
“你你……你不是普通人!!!”
白曦会这样的手段,绝对不是普通人。
那么她以前,得罪的是什么人?
闻诗想想就一阵后怕,对白曦没有怨恨,没有后悔自己以前没有一不做二不休,只有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的惊恐。
她突然想起来,白曦逆转中州风水的手段。
普通人如何能改变天运,改变旱情。
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顶多在事情发生后祈求老天下雨。
可白曦却提前预知,提前改变中州干旱的结局,以一己之力,救了中州十一个县城,九十二万人口。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对您不敬,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闻诗弯腰,向白曦磕头,磕得地板砰砰作响,才三下就见了血。
“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不管您是哪方来的什么世外高人都行,放过我吧!!”
闻诗真的后悔了,她知道错了,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白曦。
她真心实意地道歉,可是已经晚了。
白曦冷漠地俯视跪在脚边的人,“我从来不愿意把人想得太坏,你之前给我送吃的时候,我给你算过一卦,让你多做好事,那个时候你不收手,现在也晚了!”
白曦劈闻诗劈的尽兴,却没有要她的命,而是隔空把手指轻轻点在她脑袋的位置上。
“你不是想要荣华富贵吗?既然漂亮宝贝判了你腰斩,你便坐着囚车,去迎接你的结局吧,看看路两边的人,有什么话想对你说。”
闻诗只觉脑袋一阵刺痛,紧接着她就开始疯疯癫癫起来,说话颠三倒四,像个疯子一样在牢房跳来跳去,唯一不变的是她骨子里对白曦的害怕。
在牢房的狱头进来,给她戴上枷项,押她上囚车的时候,因为白曦站在门口,不管衙役怎么推她,她都不肯过去。
“她、吓人、我害怕!不…不不过去……”
闻诗现在心智犹如孩童,疯疯癫癫不记得白曦刚才手里的雷电。
白曦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漂亮宝贝说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惩罚了不听话的人,看她丑态百出的样子,白曦心情好的离开。
在人流中,白曦目送闻诗被押进囚车,两边的百姓对她扔烂菜叶,臭鸡蛋的样子。
闻诗机关算计,梦寐以求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最后却受到万人唾弃。
臭烘烘的鸡蛋和菜叶丢她身上,她现在虽然疯了,可依旧备受打击。
被押上行刑台,看到向她腰部砍来的大刀时,没有害怕,反倒有轻松的解脱之感。
一切都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