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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是我的信徒,理应信我

    白曦住进了红墙碧瓦的大房子,房子大到就算她真身来了,也可以勉强盘起的程度,白曦对此很满意。

    走在宫道上,白曦在漂亮宝贝住的延英殿前,看见门口跪了一个人。

    那人看起来是十六七岁的男子,样貌与郁苍有三分相似。

    他见郁苍走来,起身迎接,被阙火警惕地隔开。

    郁苍看也未看他一眼,径直步入延英殿。

    “他是谁?”

    白曦好奇的问,郁苍破天荒没有回答白曦的问题,用晚膳岔开话题。

    白曦的好奇心敌不过美食的诱惑,第二日清晨,白曦溜出延英殿打算去外面逛逛。

    “昨天路过的时候,就觉得漂亮宝贝住的房子好看,今天一定要好好逛逛。”白曦溜出延英殿,结果又看见跪在门口的人。

    她想知道他是谁,可惜郁苍不告诉她,延英殿的侍卫更加不敢说。

    白曦问不到结果,只能离开。

    她一个人在皇宫乱窜,没有目标,走到哪是哪。

    白曦追着蝴蝶跑去一片巨大的花园,又被小猫咪吸引视线钻进一座假山,没捉住猫咪,听见外面的交谈声。

    “你听说了吗?齐王行刺皇上,现在还在延英殿外面跪着呢!”

    “真的假的,齐王与皇上不是亲兄弟吗?”

    “当然是真的,我方才路过还看见了,皇家哪来的亲兄弟?”

    “我看不像啊,宫里的猫不都是他养的吗,养动物的皇子没那么多心眼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入宫尚短不清楚,去年齐王生辰许愿还说要做一个像皇上那样的人,可不就是隐喻想篡位当皇帝吗?”

    “……”

    两名宫女低声攀谈,随着她们越走越远,后面的话白曦逐渐模糊。

    “他是齐王,我记得刺客之前说过,是齐王指使坏人杀漂亮宝贝。”白曦回想起方才看见的人,以及刺客说的话。

    照理说对漂亮宝贝不利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可她看人的眼光不会出错,方才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气味分明很干净,只有像水一样纯澈的人才有那种气味,到底是哪出现问题?白曦想不通,打算回去找漂亮宝贝让他想,结果她忘记回去的路!

    “糟糕,是走左边还是右边?”

    白曦苦恼地抱着脑袋蹲下来,郁苍找来的时候,就看见某条龙可怜巴巴地蹲在宫道中间,像在等人来领她回家。

    “你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郁苍走过去。

    白曦看见熟人兴奋地扑上去环住他腰,“漂亮宝贝~我迷路找不到你了,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白曦一句“漂亮宝贝”把吴公公吓得眉毛抖三抖,惊骇地望向白曦,又受到郁苍警告的视线,霎时不敢说话,全当自己耳朵聋了。

    郁苍:“不是说了不要这么叫朕吗?”

    谁是你宝贝?

    白曦争辩,“你说不要在外人面前叫你,现在又没有外人。”

    郁苍身后出来找迷路的龙,身后只跟着吴公公和几名心腹,都是见过好几次人,确实不算外人。

    白曦催促,“快走吧,我饿了。”

    走了这么远的路,白曦特别想吃东西。

    回去的路上白曦总觉得自己忘记什么,又想不起来,直到看见延英殿门口跪着的人才记起。

    “他是你弟弟吗?”

    郁苍没回答。

    “皇兄!”跪在地上的郁池唇色苍白,看见郁苍规规矩矩磕头行礼,“皇兄,臣弟有话与你说。”

    跪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郁池嗓音沙哑破碎,其实并不适合说话,可他还是固执的拦住郁苍。

    “朕无话和你说。”郁苍面沉如水,大步走进延英殿。

    “皇兄!!”郁池急忙叫住他,“皇兄也觉得臣弟会派人刺杀您吗?”

    刺杀的事就像横在两人中间的一根刺,郁苍脚步停滞,黑眸晦暗,“你有没有做过,自己心里清楚。”

    “我没有!!”

    郁池否认,“臣弟不清楚刺客是怎么说的,但我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皇兄的事!”

    郁苍没任何表示,沉默地踏入延英殿,无声的动作仿佛在告诉郁池,他并不相信他对自己没有恶意。

    自郁苍登基以来,郁池屡屡坏事,两兄弟的关系越来越差。

    郁池狼狈地想追上去,结果自己跪在地上太久,脚不听使唤,要不是身边人扶他一把,他能摔在地上。

    白曦围观兄弟吵架,尤其是漂亮宝贝每次因为郁池都会心情不好,白曦心里默默做了个决定。

    ——吃了漂亮宝贝那么多东西,她要赐福回报漂亮宝贝。

    于是白曦追上去和郁苍说,“我刚才看过,他很干净,不像是坏人。”

    郁苍接话,“你看谁都不像坏人。”

    白曦觉得自己有被冒犯,“才不对,推你掉下去的就是坏人,但他不是。”

    郁苍黑眸紧紧锁住她,白曦严肃回视。

    郁苍:“你说他是好人,刺客的证词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被你问出的口供不对吗?”

    “是我用水问出来的不错,可要是有人忍着剧痛也要隐瞒,我也不能发现。”说到底白曦问话,只泡了自己的半截小拇指而已。

    “我可以帮你再问问他,这样你就清楚了,这次我泡一根手指,肯定不会出错。”

    白曦拉住郁苍,“你是我的信徒,理应信我!”

    *

    一刻钟后,郁苍和白曦一起从书房走出,郁池还跪在殿外。

    “皇兄,你终于肯见我了?”

    郁苍没理他,让白曦把水给他。

    郁池身体僵直,“是……是毒酒吗?”

    郁苍反问,“不敢喝?”

    郁池跪了一天一夜,早就是强弩之末,晃了晃身体,手颤抖地接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他以为是毒酒,所以在白曦问他有没有伤害郁苍时,他憔悴痛苦地说:

    “皇兄,自夺嫡以来,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差,不知为何,总有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加在臣弟身上,不管臣弟怎么争辩解释都没有用。但无论如何,臣弟从没想过害您,你永远是臣弟心里的哥哥,弟弟不会害哥哥的……”

    郁池说着,把水一饮而尽。

    等他喝完水,静静地等待毒发,结果一点感觉都没有?

    毒发作得太慢了吗?

    郁池又等了一会,结果他依旧没事。

    郁苍见状了然,瞳孔深处散发恐怖的戾意,“来人,传召阙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