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菲雪很激动,“你到底,为什么这么逼我?”
封筱筱默了默,“我没有逼你,但是,宋菲雪,我是聂太太这一点,你没有忘吧?”
尽管说这话时,封筱筱很心虚、没有底气,但她现在,真的需要聂铮。
“好。”
宋菲雪深吸口气,“我告诉你我们在哪里,仁爱医院……你来吧,阿铮就在这里。”
说完,挂了电话。迅速删除了通话记录。
封筱筱握着手机,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仁爱医院……聂铮和宋菲雪怎么会在那里?那么,她要去吗?
可是,她都已经来了景城,难道,要这样见不到聂铮一面,就回去安城吗?
不,不可以。
封筱筱是憋着股冲动劲,才来的景城。她怕,就这样走掉的话,她就真的,没有勇气把事情告诉聂铮了。
深吸口气,封筱筱决定,去仁爱医院。
不管怎么样,总要见到聂铮再说。
*
手术过程,漫长而煎熬。
宋菲雪在休息室坐不住,总要来手术室门口时不时的看一看。
没办法,聂铮至少陪着她一起。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宋菲雪紧张的冲上去,“我妈怎么了?是不是手术不顺利?啊?”
“菲雪。”
聂铮揽住她,“别这么激动,听医生说。”
医生语气沉重,“情况确实不太好,现在患者需要输血,只是,我们血库的血用完了,现在需要从中心血库去调,只怕……”
“我是她女儿!”
宋菲雪激动的卷起袖子,“抽我的血啊!”
可是,她立即抚了抚太阳穴,看起来很是虚弱、随时会晕倒。
“菲雪。”聂铮扶住她,“你这个样子,怎么输血?”
“可是,我妈……”宋菲雪双眼红肿,泪水就没有停止过。
“我来。”聂铮拍拍她的肩膀,“我和你的血型是一样的,我来。”
“阿铮。”宋菲雪握紧他的手,哽咽着,“谢谢你,阿铮。”
“说什么傻话。”
聂铮摇摇头,“冷静点,我现在就去给伯母输血,伯母会没事的。”
“……嗯。”
宋菲雪哽咽着点头,“我陪你。”
知道无法阻拦她,聂铮只好点头,“好。”
聂铮看了眼医生,“医生,走吧,我给患者输血。”
“哎,那行……这样节省时间。手术也会更顺利……”
说着,一同走了。
走廊的另一边,封筱筱呆呆的站在那里。她刚刚才赶到,不早不晚,刚好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原来,是宋菲雪的母亲病了啊。
难怪,聂铮会守在她身边,而且,聂铮还去给宋菲雪的母亲输血了。
瞬时,封筱筱想起了,当初聂铮给她的母亲迁坟的事情。
封筱筱闭了闭眼,聂铮的好,无处不在,其实对她真的没有特别。
而她,却不受控制的,渐渐沉溺在他的好里,无法自拔。
她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聂铮喜欢的是宋菲雪,他们之间不过一场协议婚姻。
“呵呵。”
封筱筱自嘲的笑笑。
“封筱筱,你跑来干什么?都这种时候了,就不要再给聂铮添麻烦了。不是想好了,痛快放手,只有感恩吗?”
脚下步子换了方向,封筱筱静静的来、静悄悄的离开了。
*
封筱筱回到了安城,没有回锦园,而是去了翁千歌那里。
“小鸽子,我来找你了。”封筱筱咧着嘴笑。
翁千歌皱着眉,白了她一眼,“别笑了,比哭都难看!我不爱看!”
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没有把事情告诉聂铮。
翁千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你可想好了,要自己承担这件事。”
“……嗯。”封筱筱点点头。
依旧笑着,“千歌,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是,唯独在聂铮面前,我惭愧,因为……他真的对我太好了。”
“行了。”
翁千歌伸手替她擦眼泪。“别哭了。”
“嗯?”
封筱筱错愕,“小鸽子,你干什么呢?”
“给你擦眼泪啊。”翁千歌哽咽,自己的眼眶都潮湿了,“你个傻子,自己哭了,都不知道吗?”
“是吗?”封筱筱抬手一抹眼角,“原来,我哭了啊。”
翁千歌:“……”
她害怕又担心,“筱筱,你没事吧?别吓唬我。”哪儿有人,连自己在哭,都不知道的啊。
“呵呵。”
封筱筱咧着嘴,哭着笑,“我没事啊,我好得很呢。反正,聂铮知不知道,手术都是要做的,所以……这件事,不告诉他,也没什么。”
“筱筱……”
翁千歌还想说什么,却被封筱筱一把抱住。
“千歌,你会陪着我的哦,你要陪着我哦。”
翁千歌哽咽的难受,“当然,小傻子……你说,你四年前出了事,也这样依赖我,多好?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了……”
“不,不……”
封筱筱哭着摇头,嘴里嘟嘟囔囔的、含糊不清。
可是,翁千歌还是听清楚了,封筱筱说的是:“如果那样的话,就遇不见聂铮了……”
翁千歌心惊,原来,在封筱筱心里,聂铮已经这么重要了。
*
医院的那一边,由翁千歌来安排,封筱筱第二天就住进了医院。
这件事,翁千歌连沈明珠都瞒着,沈明珠照顾两只鱼儿已经很辛苦,她不想让长辈再操心。
对沈明珠只说,封筱筱最近排戏太忙,抽不出空去看他们。
瞒得如此严实,但这件事,还是让祁俊彦知道了。
祁俊彦敲门,进来时,翁千歌和封筱筱都吃了一惊……他怎么来了?
封筱筱立即去看翁千歌,因为祁俊彦和顾沉的关系很好。
“不是我。”翁千歌摇头,“这件事,我可没有在顾沉面前提半个字。”
祁俊彦走过去,浓眉斜飞入鬓。
“筱筱,怎么不告诉我?”
“呵呵。”封筱筱不自在的笑着,“没事,小手术。”
小手术?祁俊彦无奈摇头,说的倒是轻松,哪里有什么小手术?对女人来说,这是何等上身的事情。
祁俊彦忍着心头的不适,“对你来说,我连朋友都不是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失去了爱人,连关心你的资格,都失去了?”
封筱筱讶然,“俊彦,我没有这个意思。”
哎。
祁俊彦闷声叹息,又问到:“聂铮呢?你因为他,这样躺在这里,他都不露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