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徒儿啊。”
“你就是这么在外人面前,诋毁为师的?”
“何人?”
正低头陷入思绪的陶飞,被耳朵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顿时灵气护体全开,一柄飞剑从腹部激射而出,盘旋在四周,神情警惕的四处望去,灵识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迅速朝四周扩散而去。
很快,他便看见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一块凸起岩石上的师父。
“师父?”
只见师父此时双手背负在身后,在月色下站在凸起岩石下,身形在昏暗的月光中似有似无,衣角伴随着夜风缓缓起舞,俨然一副高人风范。
被不知情的人看在眼中,甚至会认为是天外来仙,当即叩头拜师。
想起刚刚和尹志平在屋内交谈之事,又闻师父刚才所言,陶飞内心忍不住咯噔了一下,难不成师父听见了他和尹志平的谈话?
但很快,他这颗刚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他布了隔音阵,师父的修为比自己高不了多少,不可能做到破了他的隔音阵,他还无法察觉。
应该只是诈自己。
这师父,太狡诈了,幸亏他心性沉稳,不然还真就被诈出来。
陶飞内心暗暗得意,但面色还是一副疑惑的样子,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才迷茫道:“那个师父,你在说什么,徒儿听不懂。”
“而且,师父你刚才说徒儿在背后诋毁师父是什么意思?”
“师父虽不是陶某父亲,但对陶某却有养育之恩,陶某这一生唯一的亲人便是师父,当用生命去维护师父的尊严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做出那种外人面前诋毁师父的小人之事?”
“如果在师父心里,陶某是这样的人,那陶某愿跳下此处悬崖,以证本心!”
陶飞满脸悲愤的指向一旁的悬崖,言语之间阴阳顿挫没有技巧全是情感。
“...”
站在凸起岩石上的庆红尘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转身走下岩石,来到陶飞面前,没有讲话,而是将手伸向徒儿的后脑。
以为师父又要打自己,陶某下意识的就要躲避。
然而这次师父却没打他,而是从他后脑处捏起一枚东西,举在他面前。
“熟悉吗?”
庆红尘似笑非笑的捏着一枚通体透明,大概只有一个小拇指大小的薄片:“为师教过你的,此乃夜潭蝉,一种妖兽,修为低下,存活率低,难以繁殖,只能在野外捕捉。”
“生前没有什么用,但死后用于特殊道法炮制后,可以捕捉外界声音。”
“常用追踪,窃听。”
“通常为母子,将子夜潭蝉放在敌人身上,只要手持母夜潭蝉便可,听见子夜潭蝉周围的声音。”
“可突破隔音阵。”
“可熟悉?”
“徒儿,为师给你教的,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啊。”
“这这这...”
陶飞眼睛震惊的盯着师父手中捏着那个透明小薄片,一时难以置信的震惊道:“不可能,师父,你的修为比我高不了多少,不可能在我身上布置子夜潭蝉,不被我发现!”
“这...这什么时候布下的?”
“当然是在上次拍你后脑的时候啊。”
陶飞愣了一下,才猛地反应过来,白日与师父分别的时候,师父确实给自己后脑来了一巴掌,可谁知道当时师父是在自己身后捕夜潭蝉的。
“师父,你这不算,我对师父本来就没有警惕之心的。”
“而且师父你经常拍我后脑,我都已经习惯了,怎么会知道师父你突然给我后脑种个夜潭蝉呢,这谁能想到啊。”
“唉。”
庆红尘轻叹了口气,略微失望道:“孽徒啊,我说了很多次了,修行不单单是修为,在宗门内,修为确实是第一要素。”
“但除了修行界,修为之外还有很多东西要去学,因为你敌人的目标是杀死你,而不是和你比拼谁的修为高。”
“而杀死一个人,修为只占一部分。”
“很久之前,我都跟你说过了,习惯是会害死人的。”
“你现在自然会说,因为我是你师父,你不会防备我。”
“但以后如果敌人利用你的习惯,而攻击你,你又该如何处置?”
陶飞挠了挠后脑,有点略微不服气的开口道:“我又不是傻子,如果是其他人,我肯定能反应过来的。”
庆红尘摇了摇头:“我曾教导过你,商谈重要事情之前,一定要布下隔音阵的同时,全身自检一次有无被种下引子。”
“你只要自检一次,自然就可以察觉到这枚夜潭蝉。”
“但你却偷懒,遗漏这个环节,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现在已经可以开始选择下辈子投什么胎了。”
陶飞低下头,小声嘀咕道:“那我一定要投夜潭蝉胎,这样就不需要担心被人种下夜潭蝉了。”
“...”
“孽徒!!!”
“朽木不可雕也!”
庆红尘再也按捺不住,一巴掌呼在陶飞的后脑,愤怒道:“你他妈的要气死为师,老子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算了,你要尹志平家族,帮你将一个宝贝,塞进瘐族拍卖会里是什么意思?”
“你要对那颗镜花水月丹动手?”
“你是不是疯了?你能认清自己的实力吗,真想找死不用这么麻烦,直接自废丹田从悬崖跳下去,死的更快点!”
“哎呀。”
陶飞略微头疼的拍了下后脑:“师父你就别管了嘛,我不是要那颗镜花水月丹啊,我只是想赚点外快。”
“好!”
庆红尘冷笑了一下:“什么宝贝,拿出来看看?”
陶飞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简递给师父:“喏,一个二品道法,修成之后同境界几乎无敌,一颦一笑皆能调动道韵大势。”
庆红尘将灵石探入这枚玉简感知了一下后,才皱起眉头沉声道:“二品道法天女散花,非无烦恼根男性之人,不可修炼?”
他眉头皱起,沉思了一会儿后,才嘴唇轻启。
“你准备对千袖爷下手?”
“啥玩意儿!!!”
陶飞神情震惊,满脸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师父,一时间有点道心受毁:“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