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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七束头发

    ◎懂?那是情趣◎

    迟鉴:“!!!”

    他顺着顾栖迟的目光看过去,视线旋即也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下。他快速撩起衣袍遮了遮,而后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子避开顾栖迟的视线,低咳两声:“无事。”

    “那就好那就好。”顾栖迟险些害人断子绝孙的恐惧瞬间消散,她尴尬地干笑两声:“毕竟,还、还挺重要的不是?”

    车厢中又一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顾栖迟懊恼地捂住脸,遮住因羞愧而满脸的绯色,她现在只觉无地自容。

    喝酒喝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那个地方有多么重要,是个人就知道。脚趾又开始动工,几乎要把地板挖穿。

    “那、那你先吃。”迟鉴觉得两个人再这么呆下去估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指尖轻轻捋了捋眉骨,努力想要压制住那股燥动。不知怎地,他发现他在顾栖迟面前总是会语无伦次。

    “......好。”顾栖迟从未如此感激过他的贴心,两人正准备各自冷静,不想车厢的帘子再次被人掀开,探进来一张看上去很是讨喜的脸。

    只不过这张脸在这个场景下和讨喜两个字一点也沾不上边。

    顾十四在外面听到马车里的交谈声,也没多想,想要进来看看顾栖迟的情况。谁知他掀开帘子,就感知到这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顾栖迟与迟鉴离得并不远,一个坐在软榻上抓耳挠腮,一个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抓着衣衫。两人皆是扭着脖子,将头转向与对方完全相反的方向。

    当然,即使没有良好的目力,也可以清晰地看见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红晕。

    顾十四错愕地啊了一声。

    “顾督主醒了吗?”夏远听到动静也凑了过来,将脑袋放在顾十四的上方,看上去像是穿在一起的糖葫芦串儿。

    待他看清车厢里的两人,随即也发出了啊的一声。只不过这声啊的尾音拖长而翘起,听上去有些与众不同。

    夏远想得确实比顾十四多上那么一点。毕竟他看到的也比顾十四多了一些。

    飘忽的视线,绯红的脸颊,冒着细汗的额头,纠缠泛白的手指,扭曲的脖子,还有流淌在两人之间的不可言说的感觉......

    夏远惊恐地吞了吞口水。

    他觉得大事不妙。

    之前顾栖迟与迟鉴自然的搂抱与亲昵的称呼再次浮现在眼前和耳边。

    把人当做酒壶的说辞在他这里变得不再可信。

    “您们继续!”夏远仓促地撂下一句话就火速离去,并且顺带抓住顾十四的衣领把人也拎了出去。

    “你干什么!”顾十四恼怒地挣开桎梏,往夏远身上踹了一脚却被人灵巧躲开:“我还想和督主说说话呢!”

    “哎呦啊大哥。”夏远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顾督主和我家大人正聊着呢,你去掺和一脚干什么。”

    “你胡说,方才他们两个人明明不像是在说话!而且看上去还怪尴尬的!”

    “这你就不懂了。”夏远突然神秘兮兮地扯了一把顾十四,把人拉进自己的车厢:“给你看点东西。”

    夏远拉开储物的柜子,露出里面一个沉重而结实的箱子。打开箱子,便看见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话本。话本的封面走的依旧是精致酷炫的复杂风,夏远爱惜地抚过话本,从里面挑出两本递给了顾十四。

    顾十四皱起眉头:“这是你在南城书店买的?”

    锦衣卫一行人前往书店打探消息时,顾十三和顾十四则是去探查别的事情。因而书店里卖的什么书,书长什么样,他们一概不知。

    “对。”夏远颔首,思虑一会儿后小心开口:“南城的话本较为新奇有趣,顾兄若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不过看完这画本儿,你或许就懂我方才说的话了。”

    夏远过来人一般拍了拍顾十四的肩:“那可不叫尴尬,那是情趣。”

    顾十四抱着书晕乎乎地走到了顾十三的身边。

    “你怎生看起了话本。”顾十三有些诧异:“你什么时候买的?”

    “不是我的,夏远给的。”顾十四分给顾十三一本让他也看看:“他说看了这个能涨知识,也就明白督主和迟指挥使是怎么回事了。”

    “督主和迟指挥使又怎么了?”顾十三已经无法跟上顾十四的节奏:“督主不就是喝醉了吗?”

    不知何时,夏远走到了顾姓兄弟二人的背后,拍了拍两人的肩,意味深长道:“看了就知道了。”

    *

    顾栖迟与迟鉴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人即将被夏远带到一个万劫不复的巨坑之中。方才的打扰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更为怪异,迟鉴此时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思忖片刻,他索性撩起袍子在离顾栖迟最远的角落坐下:“你吃吧。”他扭过头看向窗外:“我不打扰。”

    顾栖迟:“???”

    大哥你的存在就是打扰了喂!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顾栖迟擦擦嘴,看着男人的后脑勺打破沉默:“我们现在到哪里了?”

    现在已是正午,时间不知不觉进入五月,他们又一路南下,晨时风凉,可现在日光的炽烈温度隔着帘子都能感受分明。顾栖迟起身走向窗户,就着迟鉴掀开的缝隙看着外面。

    “快到雍安了。”迟鉴回头应答,脸侧的一缕碎发被风吹起,像是枚轻羽猝不及防贴向顾栖迟的眉梢,带来轻软的痒。转瞬它即离开,重新落回男人的肩头。

    顾栖迟轻轻抿了抿唇。

    雍安是南城西南的一个小城,过了雍安,就彻底到了西南边陲之地。根据地道和谢闻风的消息,他们考虑之后,此行准备前往苗域。军械失踪案现在已经演变成诡谲复杂的国家政事,顾栖迟本不想再深探其中种种,直接回京禀报了事。可偏偏,苗域之中有她需要的东西。

    她不得不走一趟。(丽)

    “那古处在西北,军械若是想要运往那古,为何会与苗域扯上关系?”顾栖迟将视线聚焦在男人的清隽侧脸,看见他低垂细密的眼睫。

    “谢闻风那句话不似作假。”迟鉴放下窗帘,低敛眉眼,遮住眼底的沉沉情绪:“探查一番苗域也无妨,况且按他所说,目前并不是回京的时机。”

    京城,太乱了。

    谢玄却不觉得京城有多乱。

    他和往常一样在国师府悠哉地撸着猫。侍女在附近静静地候着,依旧穿着轻薄好看的纱衣。

    男人腕骨上的深绿佛珠蕴着日光,衬得他手腕愈发冷白。他惬意闭了闭眼,脸上的阴郁冷凝消融了些许。修长手指捉住猫咪柔软滑嫩的耳朵揉了揉,使空中多了几撮细软的绒毛。

    “他们已过了南城?”男人背后的暗影蓦地出现,听见问话后低头回应:“谢先生已按照您的吩咐,让他们前往苗域。”

    “谢闻风。”谢玄闻言却是轻笑了一声,眼里淬着浸骨的冷:“但愿如此吧。”

    他将手上的猫放下,缓缓起身,理了理墨玉一般的发:“到时辰了,该进宫觐见陛下了。”

    “今日的丹丸备好了吗?”

    “备好了。”暗卫上前两步,递给谢玄一个精致的木盒。

    丹丸精致,药香浓厚。谢玄合上盒子,唇角微勾:“这丹药药力强劲,陛下再服一段时日,定可脱离一切苦楚了。”

    “走吧。”

    皇帝依旧是老样子。金黄松垮的龙袍下,是一具衰老瘦弱的残躯。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下,看见谢玄进来,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粘稠低沉的痰声响彻空旷的殿堂,侍女适时地为皇上递上热茶,试图平复其汹涌的咳意。

    “陛下今日如何?”谢玄恭敬上前,而后替皇帝诊了诊脉。脉象虚弱无力,深处更是暗藏玄机。只是谢玄皱了皱眉,眼尾溢出一丝淡淡的戾气。

    这比他想的要更快一些。

    “陛下服用的丹丸已经发挥了药效,目前身体病疾已大为纾解。”谢玄睁着眼睛说着瞎话,示意一旁的侍卫递上药盒:“这是臣最新炼制的丹药,陛下一日服用一粒即可。”

    谢玄收回手,目光扫过皇帝蜡黄衰败的脖颈,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褐色斑点。若是仔细瞧一瞧,还能看见斑点四周,还有一圈淡淡的紫。

    “好!”皇帝就着茶水迅速服下丹药,灰白的胡子沾上了些许茶水,被侍女轻柔地擦干。殿中香炉烧得很旺,浓郁的龙涎香布满屋中的每一个角落,遮住衰败酸苦的龙气。

    谢玄敛眉低目,却是勾唇轻笑。

    *

    众人很快就到了雍安。

    顾栖迟跳下马车,像往常一样等着顾十三,顾十四走过来,却不想半晌也没见到人动。

    顾栖迟皱了皱眉:“怎么不过来?”

    迟鉴走到她身边,发现自家的夏近夏远和顾家二人呆在一块,也是半点儿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四人聚在一起,脸上皆是挂着奇奇怪怪,欲语还休的便秘一般的表情,目光飘忽地看着两人,支支吾吾半个屁也没放。

    顾栖迟觉得很不对劲,也很是恼火。

    昨日醉酒的尴尬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消失,顾栖迟秉持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神理念,面色如常地开口:“怎么,还要我去请你们吗?”

    阴恻恻的目光似乎能杀人,顾十三顾十四缩了缩脖子,与夏远夏近对视一眼后,豁出去一般喊着跑远:“督主我们先去订房间买饭菜了,您和迟指挥使慢慢走!”

    四人转瞬消失在眼前。

    顾栖迟看着面前扬起的尘土,只觉一股气郁结在胸口。她转过脸,本想问问他是否知道是怎么回事。结果男人脸上也挂着神秘的表情,不知怎么,看上去总带着些视死如归的意味。

    迟鉴红着耳尖低咳一声,轻甩袖袍:“走吧。”

    ◎最新评论:

    【哈哈哈哈哈哈等马甲掉了之后——男主:我弯了,我又直了】

    【这样的皇帝竟然会任用督主他们,有点怀疑他的智商(过于相信国师)如何做到知人善任的】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