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得相似可以有很多巧合。
但秦羿此刻已不相信巧合。
尤其是十年来,母亲与妻子对落入地窟一事只字不提。
默契得像是蓄谋。
其实这些年也不是没听闻摄政王暗地寻访一女子,却不曾想,寻的竟是自己的妻。
这件事,若不彻底搞清楚,他秦羿这十年便是白白担了个什么帽子?
秦羿甩袖而去,秦夫人挣扎着在他马车后方喊道:“夫君,至少你要看一看大局,大局为重啊!”
“大局?哼!”
大局算什么东西?
是大诏国东部与南部的一旱一涝?还是西部蝗灾?
是燕公国频频试探边境?还是大周国逐步扩展的欺压边城?
那又如何?
如今大诏国他秦羿自有一派人马与太子党契合,早就看不惯摄政王那般事事替圣上分忧的做派。
名义上解兵马释权,实际上仍与骠骑将军和大将军关系匪浅。
若真有了战事,征战的人怎么也轮不到他秦羿头上!
“本相倒是要看看,若真与摄政王撕破脸,会是什么后果!”
按说被绿了的人是他,如今怕兮儿身份揭露的却是摄政王——他甚至不惜以权势拐弯抹角将兮儿要回去入皇室族谱!
既然他如此惧怕这点,定是他在那场劫难中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人揭露后暴露了那个时段他的落脚点!
秦羿越想越觉着憋屈,吩咐车夫:“赶快的,本相定要在皇室祭祀之前抵达!”
车夫也憋着劲:“驾——”
可是不知为何今日的马车跑起来就是比往日还要吃力。
尘土卷起,飞扬。
马车底下终于有人受不住,一个翻身轻巧落在马车背后。
…
摄政王府门口。
盛装打扮的秦皎兮,顶着一副沉重的头面从府中走出来。
等在门口的寻玖儿瞧见她那僵硬模样,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兮儿你这小脑袋,能受住这么沉的金子压顶吗?”
因昨夜那一场梦,秦皎兮对寻玖儿心有戚戚。
但此刻见她笑得如此坦荡,只能应声道:“也还好!”
寻玖儿抱着胳膊打量她:“好吧,虽说沉重,但么一戴,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像个真正的小公举了!”
蒙胤秦随之走出来,看了秦皎兮一眼,突然眼尖的道:“兮儿,你这面纱…”
秦皎兮做贼心虚压低了声音:“爹,今日实在是起得太早,来不及!”
来不及给脸上的伤做伪装。
但实际上,她还有另外的小心思。
昨夜那场梦或许就只是个梦,但伯既明之前一直在提醒她防人之心不可无。
虽然不知道为何昨夜他来了一趟,听了寻玖儿的反应后便不再提及让自己防备她的事情。
但那个梦还是让秦皎兮重拾了对寻玖儿的警惕心。
目前确实是没有冲突不需内斗,可万一她真的看上了伯既明呢?
想到这,秦皎兮忽地一愣——寻玖儿便是看上伯既明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她又没有与他私定终身,若寻玖儿不想嫁出去了,要嫁给伯既明的话,与自己又有什么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