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香还在,两个人的心境却完全不同,爱德华转身拿过她的包和外套,声音轻轻的,“你什么时间看都可以。”
他背对着她,走得有些急促,似乎害怕她下一秒就开始翻开笔记本,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会更加觉得自己当初做的事情是那么龌龊。
“爱德华,”丁依依叫住他,“不管里面是什么,你对我来说都很重要,这一点绝对不会变”
他的身影顿住,有些萎靡不振的背影似乎挺直了些,“走吧。”
回到家,丁依依坐在落地窗台上,窗外吹进来风带上了银杏的味道,让人头脑里越发的清醒。
她的膝盖上,那本笔记本端端正正的摆放着,只要她愿意伸手,一个动作就可以轻松的把本子挑开。
终于,在微风再次把额发吹乱的时候,她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捏着本子的一角,米色的书页逐渐显露了出来。
蓝色的字迹很娟秀和工整,每次写到“丿”的时候尾巴还会微微的往上翘起,光是看到这笔迹她就知道这些东西是她写的。
她忽然起身,匆匆把打开抽屉,把笔记本塞进抽屉里,又拿了很多书盖住笔记本。
关上抽屉,她爬上床躲进被窝里,仰头看着天花板巨大的吊灯发了一会呆,随手拍了拍后。
声控开关乖巧的执行了她的指令,房间里陷入了黑暗,寂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手机忽然亮起灯光,是叶念墨的短信,上面却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晚安。”
她的心在鼓动,呆呆的看着手机界面,直到手机屏幕逐渐暗下去,然后变暗便黑。
床发出轻微的响动声,她忽然又猛地坐起来,起身赤脚走到柜子前,将抽屉重新打开,抽出最下面的笔记本。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打开了第一页,“这是我决定开始写日记的第一天,我不知道自己自己还能撑多久,但是为了不给所爱的人添麻烦,我不后悔我的决定。”
纸张因为她手指的颤抖而微微震动着,才刚看了几行她就猛然把本子合上,然后将本子再次锁进了柜子里,并且上了锁。
冰冷的钥匙在月光中催着暗金色的光芒,她走到窗口往下望着,楼下几只吃得肚子滚圆的野猫正在决斗着,似乎在发泄身体多余的经历。
她手一松,暗金色的钥匙践行着自由落体运动,轻飘飘的直线下落,很快就消失在草丛里。
野猫群们显然被吓到了,它们脏兮兮的毛发矗立着,脸上惊恐不已,发出尖锐的声音,然后四处窜开。
重新回到床上,丁依依以为自己会继续纠结,却没有想到迷迷糊糊之中自己居然睡了过去。
清晨,叫醒她的是暖洋洋的阳光,她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短暂的放空后是深深的无力感。
她想起来了,就在昨晚,爱德华说他要离开,而她的柜子里还放着那本记录她失忆前全部的记忆。
“爱德华。”她低声念着,不平常的安静让她的心忽然一阵慌乱。
她急匆匆的换好衣服下楼,客厅里很安静,爱德华每天都要看的报纸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放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