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拉睁开眼，清晨的阳光从暗色的窗帘缝隙处挤进来照在她的手上。她眨眨眼，从背部过于柔软的床垫和身旁男人轻微的呼吸声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肚子上铁烙似的手臂烫得吓人，克拉拉把这个害得她做了一个噩梦的罪魁祸首小心地从上面移开，手的主人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布鲁斯像麦金利山脉一样躺在她身边，那是克拉拉学会飞行后飞过的第一座山，当你靠近它的时候你才知道它有多么高大。细小的伤疤遍布他的全身，作为一个阔佬而言，他的伤疤实在是太多了。
“极限运动。”布鲁斯昨晚是这样回答她的，他任由克拉拉抚摸着那些伤疤，“跳伞、滑板、攀岩……总是有一些意外。”
克拉拉收回眼光，她努力让自己不再去看布鲁斯背后的抓痕，那是她昨晚为他新添上的伤疤。她的指甲有那么长吗，克拉拉郁闷地看着自己修剪整齐的手指甲，决定待会再剪短一些。
但那也有布鲁斯的错，哥谭甜心花样繁多，体力完全出乎克拉拉的意料，到最后完全没有力气的小记者像一潭死水一样躺在床上惨兮兮地求饶，不打算在第一次吓到女友的布鲁斯只能温柔地抱着快要累死的克拉拉进了浴室。
结果在浴室里面他又用小记者软乎乎的手指来上了一次，克拉拉只能用喊得发干的喉咙向他做出最后警告。
正常的人类都应该像布鲁斯一样吗，变成人类体质的克拉拉对她印象里面一碰就碎的人类产生了怀疑。
“你在想什么？”早就被克拉拉吵醒的布鲁斯一手把正在思考人生的克拉拉拖到身边，他新长的胡渣刺在克拉拉光裸的后背上，在上面蹭上一片红印，“现在还早，我们可以再睡一会……”布鲁斯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现在才七点，这根本不是哥谭少爷起床的时间。
“我还要去上班。”克拉拉低头亲吻了他的下巴，“要是我今天没按时到的话，佩特会扣光我所有的奖金的。”
“没事，你今天不用去了，你的老板说你今天放假半天。”《哥谭日报》的老板说，“我昨晚让你们所有人都放了半天的假，你现在打开手机应该能看到消息。”
他把克拉拉揽入怀里：“现在你可以继续睡了，还是说。”布鲁斯睁开他那双钢蓝色的眼睛，盯着身上满是吻/痕和咬/痕的小记者，“你想现在来一次？”
克拉拉：……
“我们还是睡觉吧。”放弃思考的小记者裹紧被子，在男友的怀里蹭了蹭。
布鲁斯低下头亲了口她的额头：“我有点想改主意了。”
“不行！”克拉拉急忙掐了一下她的腰，把头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我今，不，我明天还要上班！睡觉，布鲁斯，现在就睡觉。”
布鲁斯轻笑一声，用手梳理着她乱呼呼的黑色长发：“那就睡吧。”他拉着克拉拉又往自己怀里凑了凑。
……
等克拉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放轻自己的脚步避免吵醒布鲁斯。
“克拉拉小姐，这是您的衣服。”
从角落里面传出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正在找衣服的克拉拉被他吓了一跳。她看着管家递过来的那件月白色的女士套装：“谢谢你，阿尔弗雷德。但这好像不是我的衣服。”
“您的衣服已经送去干洗了，我看您没带多余的衣服过来，就自作主张为您选择了这件衣服。如果您不喜欢，这边的更衣室还有更多的女士套装，都是您的尺寸。等一下还要占用一下您的时间，有位意大利设计师会亲自过来为您测量尺寸。”
克拉拉几乎把阿尔弗雷德手里面的衣服抢过来的：“不用了，我穿这件就可以。”她突然想起来昨天布鲁斯说过的话，这个管家先生看起来可不简单。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面上表情不变：“有什么别的需要请叫我。”他行了一个礼，消失在克拉拉的视线里。
“没有人能够拒绝阿福。”布鲁斯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穿着黑色睡衣的男人打了一个哈欠，像只没睡醒的体重超标的大猫咪一样站在那里解释道：“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克拉拉沉痛地点点头，就在刚刚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己看到了玛莎。
“我来帮你。”布鲁斯接过她手上的衣服，他打量着克拉拉干干净净的脖颈，“配珍珠会不会好一些？还是你更喜欢宝石？”
“什么都没有是最好的，布鲁斯。”克拉拉强调道，企图打消男友又要给她送什么珠宝的年头，“你上次送我的钢笔现在还在我家里的保险柜里锁着，我不想在里面放更多东西了，否则我怕哪一天他们会连我的保险柜一起拿走。”
布鲁斯皱起眉：“你说得对，哥谭东区那里有很多的罪犯，这对你来说确实很危险。”而且蝙蝠侠在克拉拉家对面放的监控总是被不明人士破坏，他早就已经动了让克拉拉搬离那里的想法。
“我有一个想法。”布鲁斯突然扶住克拉拉的肩膀，他认真的说，“你搬来这里吧，克拉拉。”
“你一定在开玩笑，布鲁斯。”克拉拉笑着想要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又在看到布鲁斯搅在一起的眉头叹了一口气，她踮起脚梳平他的眉头，“我不能总是靠你来解决问题，你应该试着相信我些，布鲁斯。我可以保护好自己，我比你想象的要强大。”
布鲁斯露出了克拉拉意料之中的不赞同的目光。
“一个月，你起码要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好好想想。”
“一个星期。”布鲁斯讨价还价道，“一个星期后我来你的公寓楼下接你，韦恩集团会派人把你的东西全部搬过来的。”
“好吧。”克拉拉无奈地同意道，布鲁斯下定的主意很难被改变，他的固执程度和克拉拉不相上下。
“等等，我有个礼物给你。”克拉拉从桌上的包里掏出一个深蓝色包装的礼盒，狡猾地说，“但你要等我离开才能打开。”